与你相安,浮生皆客 作者:南巷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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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色的模仿起来了。
“我媳妇长得可真漂亮。”
“喏喏喏,看到没,这是我媳妇的衣服,我上课睡着时给我盖的,贴心吧。”
“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能有念念这样的媳妇。”
“你们可别眼红,我的念念是无人可替代的。”
何念忘手撑着脸听得津津有味,她知道许年安很能贫,但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许年安只感觉大事不好,连忙夹起一块肉塞入说话的人嘴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唔唔唔……”
许年安还想夹菜塞住其他人的嘴,就被何念忘低呵一声,“许年安”,慌慌把手缩了回来,即将入别人口的肉也一并吞入口中,“唔,好好吃呀,念念,你要来一块吗?”
何念忘斜了一眼许年安,他立即放下筷子低下了头,手趴在桌子上,把头埋了进去,憋得透红的耳朵露在外面。
何念忘偷偷靠近许年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平时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呀?”
许年安把头埋得更深了,从下面传来低沉的笑声,“这不都是事实嘛。”暗地里磨牙,小子们,给爷等着,不把你们收拾得趴下,爷就不姓许。
突然,清悦的铃声响起。
何念忘掏出手机,在屏幕上跳跃的号码,久违却异常熟悉,心跳如麻,酸了眼睛,慌了手脚,一不小心碰到桌边的酒杯,摔在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裂声。
听到声音,许年安抬起头,紧张道,“怎么了?”
何念忘掩住手机,轻轻喘了口气,摇摇头,失神道,“没事,我去接个电话。”
何念忘抖颤的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腿酸软无力,差点就直接跪下去了,还好许年安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你怎么了?”何念忘不答,推开许年安,紧握着手机,虚虚浮浮的走了出去。
颤颤巍巍的划开接听键,何念忘捂住嘴巴没有说话,望着远处的灯火辉煌,目光涣散。
沿着通话线传来的声音依旧温润清雅,瞬间抽了她的所有力气。
“念念,我回来了。”
何念念回到包厢后,脸色惨白,无声无息、不言不语的坐着,像失了魂丢了魄一样。
许年安手覆上何念忘的手,一片冰凉,关切的问,“念念,你不舒服吗?”
不过出去接了个电话,怎么回来就一副丢了神智的模样。
何念忘转过眼神幽幽的盯着许年安,过了好久,一句话都没说。
许年安越看越不对劲,自己也莫名烦躁起来。
他站起来拿起何念忘的包,俯身将何念忘拉起,“先回去吧。”
靠在许年安胸膛的何念忘,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垂下了睫毛,认命似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人牵着手,却无话可说,静静的走,灯光下的影子就像两道平行线,永没有交集。
“念念,要去医院吗?”
“不用,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刚踏上楼的何念忘,站在第一个阶梯,回过身,依旧面无表情,楞楞盯着许年安的眼睛却充满哀伤,她微张开口,一丝悲凉从嘴边滑过。
不安爬上心头,许年安想阻止她,他现在不太想听她讲任何话。
这样的何念忘似乎随时都要离自己而去,他想叫她,可是名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许年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叶渐暮吗?”
流血横冲直撞,恐惧肆虐百骸,慌悚逼勒神经。
许年安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的箍住何念忘,下巴趴在他肩膀上,声音颤抖,可怜恳求,“能不能别说,现在别说,以后也别说。”
我不想听,我害怕。我怕你说了后就会离开我,我怕你说了后我就会心软,连仅余一点把你禁锢在身边的勇气都没了。
何念忘轻笑一声,大力挣脱开许年安,露出疲惫的笑容,气若游丝,“那,晚安吧。”
转身上楼,毫不留恋。
抽身而去的温暖,在空荡荡的怀里连一点余香都没留下。
许年安手垂在身侧,攥成拳头,青筋可见,“念念,毕业后,我们领证吧。”
何念念抬起的脚在半空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又踏了下去。
“对不起。”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悠悠飘荡,残摧心骨
☆、第 5 章
何念忘推开门,大大的房子空无一人,毫无人气,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反正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她一个人。
将书包放下,拿出作业,做完作业,何念忘就乖巧的趴在桌子上画画,等保姆来给她做饭。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何念忘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爸爸妈妈总是很忙,就算回家也是在她睡着之后,早上又在她醒来前离开。
整个家,能和何念忘说话的就只有堆满她房间的娃娃。因为性格孤僻,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初一,她的爸爸妈妈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喜欢独处,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亲近,行为古怪,性格多变。带她去医院,医生说,是轻度自闭。
何念忘的爸爸妈妈开始慌了,工作的时间慢慢减少,都用来陪她了。
但是因为这事儿,两人隔三差五就要吵一次,互相埋怨对方,总是忙着工作,连女儿都没时间照顾,导致她患上自闭症。
一天晚上,两人又开始吵了,正当他们吵得激烈时,坐在旁边抱着一个人型娃娃的何念忘,拿起一个玻璃杯砸向他们,在他们脚边炸开了花。从此,他们再也不敢吵了,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医生说,何念忘的自闭症属轻度的,在不受到外界刺激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初二,因为同学排斥,在晚自习,何念忘被锁在器材室三个小时。被发现时,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不准人靠近,一有人碰到她,她就张开嘴,往死里咬。活像一头被逼疯了的小狗。
接下来的一年,何念忘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一天,何念忘的心理医生拉着一个小男孩来到她的病房。
她告诉何念忘,这是她的儿子,现在放暑假,空闲得很,就让他来陪她。
那男孩,咧开嘴笑了,对何念忘介绍自己,他叫叶渐暮。
何念忘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去看窗边花瓶插着的花。
此后每一天,叶渐暮都会来陪何念忘,有时给她讲故事讲新闻时事,有时拉着她出去外面走走,有时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写作业。
何念忘依旧不爱说话,但已经愿意与身边的人接触了,特别是叶渐暮,她很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暑假最后一天,叶渐暮来和何念忘道别。他的学校离医院很远,只有周末才有时间来陪她。
何念忘指着窗边的花瓶,“那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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