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 作者:灰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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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挂断电话,直到她走到他身前,她眼里漾着笑意:“还真来了?”
陈观瞅了她一眼,腾出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脸:“不是说想我?”
程息重重地嗯了声,她向前一步,将脸贴在他的胸前,陈观低眉轻笑了下,不大正经道:“干什么呢?等会有人经过,看见了可不好办。”
程息两只手搂着他的腰,爽朗道:“要看就看呗。”
两人抱着在路灯下站了会儿,也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就这么搂着站在一起,心情也格外的美好,程息小声咕哝了句:“怎么感觉我们现在跟高中似的,谈个恋爱还要躲躲藏藏的。”
程息似想起了什么,扯住他的袖口,摇了摇他的手,低声问:“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
程息眼皮微垂,几分失落:“没想起就算了。”
陈观失笑,弹了弹烟灰,微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这个?”
“嗯。”
高中那会,她因为过敏没去看他的篮球赛,后来他晚自习下课,骑着车来找自己,两人的第一次亲吻就在这里,现在想起来好像也只是昨天的事儿。
程息感叹了句:“真没想到我现在都快要三十了。”
陈观似笑非笑地嗯了声。
程息又烦躁地皱着眉头:“我妈要是一直不答应怎么办?”
“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两人又在楼下说了会话,怕时间太晚,他等会开车回龙江市不安全,程息也没久待便上了楼。
程息上楼时,经过程母的卧室门口,房门被打开,程父手里拿着个枕头,看着有点生气。程息见状,笑道:“这是怎么了?”
程父:“你妈那人真是冥顽不灵。”
卧室里传来程母声音:“你说什么话呢?”
父女两面面相觑了几眼,都不再说话,过了会儿,程父冲程息挤眉弄眼:“回你房间去。”
程息抬手指了指卧室:“那你和妈别吵了。”
程父笑笑:“都老夫老妻了,能吵什么,赶快去休息吧。”
程息回了房间。
隔天,她拦了辆出租车到龙江市,到了晚上,她和何欢一道吃饭,何欢问起她妈怎么说。
程息扯了扯唇角:“没同意。”
何欢宽慰她:“阿姨那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成的,再不济,你要不和观哥生米煮成熟饭,那阿姨也没办法了。”
程息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什么生米煮成熟饭?”
何欢眨了眨眼睛,她捏着筷子:“就是生出个小生命出来玩玩呗?”
程息正拿着杯子喝水,闻言,她被呛住了,低声咳嗽起来,何欢伸手拍她的背部:“姐,你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你和观哥回来这么久,别跟我说,你们没那个了?”
程息脸微红,轻斥道:“你别胡说。”
何欢道:“不能啊,观哥这么君子?”
程息瞪着眼:“快吃吧。”
何欢嬉皮笑脸,倒也没再追着问。
两人吃完晚饭后,陈观来接她们,将何欢送到住处后,陈观歪头看副驾驶座的人:“晚上要回去吗?”
程息犹豫了几秒后,才道:“不回了。”
陈观嗯了声,又道:“那给你妈去个电话,别让人在家担心。”
程息皱眉:“我等会再打。”
陈观倒也没再催她,两人回了小区。
程息去洗澡,陈观在客厅看到电视,看了会儿。手机响了起来,他循声弯去,是程息的手机在响。
陈观原本没想接,然而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他摸过手机,按了接听键,还未出声,就听那端郑穗道:“息息,老吴被调查了,那个衣冠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完结!
稍微忍我一下啊。
第六十章
郑穗絮絮叨叨说了一通,陈观挂了电话后, 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 一股郁结团在胸口, 上不来下不去的。
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哗哗声, 陈观偏头看了会儿,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他眉头微拧着, 脑海里还在回想郑穗的那句话:“妈的, 我一想起当初他骚扰你,就他妈恶心,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浴室门被打开, 程息洗完澡出来,客厅里漫着一股子烟味。
茶几上的烟灰缸上搁着三四根烟头,程息皱眉出声:“你怎么抽这么多呀?”
陈观这才回了神, 他将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
程息开了窗, 散散烟味。
陈观抬手冲她招了两下,说:“过来。”
程息隐隐觉得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她在他身边坐下, 奇怪道:“你怎么了?”
陈观沉默了会儿, 又下意识地想去掏烟, 他摸过烟盒, 想了想又将烟盒扔回茶几上,他道:“刚才郑穗给你打了通电话,我接了, 她提起那个吴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他话音刚落,程息就变了神色。
程息没想到时隔八年后,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同陈观谈起这事儿,那天她给吴朝辉送u盘,程息从来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儿。在她从小到大的思维里,老师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值得敬重的长辈,好在后来因为吴朝辉的妻子的回来,程息才得以逃脱。
如今想来,程息心里还是有几分惧意。
两人陷入沉默,客厅安静的出奇。
陈观抖出了根烟,点了两次没点着后,他啪嗒的一声将打火机掷到茶几上,发出一声清响。
那根烟被他揉搓得不成样子,程息看了他一眼,手指缠上他的指尖,想抽走那根惨遭他蹂~躏的烟,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指:“是分手那天发生的事儿?”
程息轻轻地点了下头,又宽慰他:“都过去很久了,没事的。”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陈观却清楚她当时的心情,那么胆小爱哭的一个人,他心里憋着火,全是对自己的。
陈观也没解释,他挂了她的电话,就是挂了。如今说太多反倒是为自己开脱,那事儿,他真做错了。分手八年,除了船上那一次死里逃生后悔过,就是这一次了。
陈观垂着头,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腕,良久,他抬眼,克制着情绪道:“抱歉。”
程息没说话,当时自个会说分手,除了发生那件事外,还有程母给与的压力。说到底他们都那时候都还小,年少冲动,做事从不思虑后果。分手这事儿只不过是在那样情况下说的一句气话,程息是真的没想到那句分手后,两人真的就断了联系。
八年的时光的空缺,早已弥补不回来。
她的性子使然,永远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和陈观说了分手,冷静了几天后。她每次都想给他拨个电话,然而终究都没拨出去。
程息小声嘟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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