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 作者:佘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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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宿舍,她一头扎到床上,发了半晌呆,接着又坐起来,把高风起送的那个小瓶矿泉水放到床头的窗台上,透过水瓶的水看着窗外的月色,又发了一会痴。
这时开门声响起,舍友们嘻嘻哈哈的进来。于悠游打开灯,发现小樱也在,奇怪的问:“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小樱说:“在看月亮。”
陆念笑嘻嘻的说:“看月亮为什么不跟高风起一块在外面看,你们一块开溜的吧?书包也扔在座位上不要了,还是我帮你拿回来的。”
小樱红了脸说:“看过了回来的。”
罗束素奇怪的问:“这么快?照说今天是你们的定情日,怎么也该有聊不完的话,不到宿舍楼关门熄灯不回来才对。”
小樱小声嘟哝:“别乱说,我们哪有定情?”
于悠游笑了:“人家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接管他的腹肌了,那不是以身相许是什么?”
陆念笑嘻嘻的学唱:“对啊对啊,抹花了我的脸皮,还要接管我的腹肌。小樱,恭喜恭喜,请客请客!”
小樱无奈的长叹:“我是想定情啊,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啊!悠游,今天出去散步,气氛真的很好,可是他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说,要不是你说的暧昧的底线是千万不能表白,我今天估计就豁出去了。”
于悠游不满的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磨叽?小樱,你一定要抗住啊,我看他表白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小樱忐忑不安的等了好几天,还是没等到高风起的表白,连一个普通的小约会都没有等到,甚至连前一段时间里经常性的偶遇都没有了。她简直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在做梦,还好有窗台上的那一小瓶矿泉水提醒她,她的的确确,是跟高风起一块,在月光下的荷塘边小山上散过步的。
虽然歌唱大赛上朱高二人摆了这么大一条乌龙,被所有学生当笑话传说,但大家都以为经过这一场搞笑的表演,他们俩的□□已昭告天下,所以这段绯闻倒不像原先情况未明时传得那样盛了。考试周近了,学生们纷纷忙着温书。这也是大家不再有那么大的闲心和热情传绯闻的原因之一。
到了六月七八号的时候,飞镖协会和轮滑协会本学期的活动都停了,大伙儿都专心准备期末考试。可怜的朱小樱虽然多了很多空闲时间,却是一肚子纳闷,哪里还看得进去书?
6月10日正是周末,朱小樱在宿舍里看了半天书,进度十分缓慢。看看已到中午,她把书一扔,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出来,天色有些阴,她看看阴霾的天空,觉得心情愈发烦闷,就不想回宿舍,打算去荷塘溜达一圈散散心。
她把自行车停在荷塘边,然后步行进去。临近考试周,又是正中午吃饭的时间,天色也不是太好,所以荷塘边的人不是很多,偶尔碰到几个,也是没在教室抢到自习座位,又贪图这里凉快安静,拿了书本来温习的学生。
塘中碧绿的荷叶亭亭如盖,层层叠叠的覆满了大部分的水面。青青荷叶间,有百十支早发的菡萏探出头来。它们饱满挺拔,上尖下圆,形状就像正在滴落的水珠。其中有那么十几支花苞熟得早,已裂开了三五片花瓣,盛绽在即。小樱看着这些荷花,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啊,春天遇见他的,现在竟然到了夏天,连荷花都要开了,那根死木头,怎么还不开花呢?
她沿着紧邻后山包那侧的塘边小径信步而行,一边走一边就想起儿童节那天晚上的情形来,虽然心情郁闷,可也忍不住想笑。她观察着以前走在荷塘边时从未注意过的小山包,发现杂树太多,从下面往上看,根本看不着什么断崖和大石头。本来她还想找找那天被吉他声搅得跳出来的情侣的大概位置在哪,现在看来也很难找着了。
她怏怏的准备返回,却听到几声轻微的吉他响,心中一动,找到一条附近的山路,就爬上小山包。她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一条眼熟的山路,凭着那天的记忆,沿着那条山路走下去,看到了那几块大石头。
她一直惦记着的他,这时就背对着她,坐在石头上,随手弹着吉它。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用自己能做到的最自然的声音问他:“咦,都快到考试周了,你还来这里玩吉他?”
高风起一回头,见是她,脸都红了,慌忙解释说:“嗯,文科的课程比较轻松,考试好对付。”
小樱笑吟吟的看着他,心想,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这么紧张,上次也是在这里,看来上次在这里被人鄙视那件事对他打击很大,现在就打算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了。她跳过去,在他身旁的石头上坐下,促狭的问:“这次你找着调没?”
“啊?”高风起更紧张了,额头又冒了汗,“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找着调?阿都告诉你的?”
小樱本意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还在找调,又是诧异又是好笑:“这都过了九天了啊!”
高风起不好意思的说:“是啊,自从那天跟你合唱之后,我天天都哼这首歌,哼了九天了,就一直没找着调。阿都他们嫌我成天嗡嗡嗡的太烦,把我赶来这里找调了。”
这回轮到小樱脸红了:“那个,我知道我的音乐细胞不够,只是没想到影响有这么恶劣。”
高风起连忙宽慰她:“不不不,不是你的错,其实找调也不难,照着曲谱弹就是,可是我弹着弹着,老觉得味道不对。”他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哎呀,看见你我就明白了,怪不得味道不对,是原来谱的曲还不够剽悍,我应该重新谱一曲。行了行了,这个难题终于解决了,与其改旧的,不如编新的。”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兴高采烈的拨弄起吉他来。
小樱看着高风起转眼就从愁眉苦脸变作眉花眼笑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想调戏他。她想,底线啊底线,底线是不能表白,那么调戏和暗示总可以的吧?
她笑嘻嘻的提议:“先别忙着谱曲了,你都想了这么多天的曲子,不如换换脑子,玩个游戏吧?”
“玩游戏?”高风起一听也来了兴致,他放下吉他,说,“好啊,怎么玩?”
“不谱曲了,当然是填词啰。”小樱笑道,“不过比填词我肯定比不过中文系的才子,这样吧,我们来个简单点的对诗,就像高考时语文的填空题那样,我说上句,你对下句好不好?”
高风起笑着点头。
小樱先说了几个热身的,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白日依山尽”、“姑苏城外寒山寺”之类的,高风起一一对出,还直嚷嚷着太简单。
小樱这才说出自提议作游戏起就在脑子里蓄谋已久的那句诗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想,《夜宴》里的《越人歌》翻来覆去就唱这句诗,听说是古诗名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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