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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公子欢喜     书名:昏君
    昏君 作者: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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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君 作者: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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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月没打完,突然派消息回来说老将军深陷敌军腹地,请求再次增援。

    这次没人敢请缨出战。皇帝头疼不已。

    今日匈奴派消息回来,说那五万人没了一半,老将军仍在死撑。最后一句,仍是请求援军。皇帝叹了一口气,召大司马大将军霍延和光禄勋杨英,三人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无果。皇帝出书房的时候,眼睛一黑,竟直直栽了下去。

    到晚上,青釉已哭红了眼睛。皇帝才醒来,看着这丫头红肿的眼眶淡笑,怎么哭了?

    陛下把奴婢吓坏了,还问为什么哭。陛下不顾自己身子,奴婢替陛下哭哭还不成?

    你这傻丫头。皇帝抬起手来,去抹她眼角的水滴,抬了一半,又咳起来。

    青釉忙去端参汤,陛下好歹进点东西吧。

    皇帝眼昏耳聩,喝了点汤汤水水进去,连味道都分辨不出来,什么时候了?

    日头早都落了。陛下昏了大半日呢。青釉扶着他,苦劝,陛下再休息会儿吧。什么要紧事都先搁着,龙体重要啊。

    你是不懂。皇帝苦笑,外头还有两万将士等着朕发兵,朕睡过去一日,焉知多少将士要耗去宝贵生命。他想了想,罢了罢了。你去找怀瑛来。

    孟大人?

    嗯,去吧。他闹脾气也该闹够了。

    自打决定娶亲,孟义非军务不见皇帝。两人三个月内只见了两次,还是在书房和光禄勋一起议事。皇帝就当他是为着婚事闹脾气,也不想去理,只是闲来时总是少个人按按肩膀脚底,找了好几个师傅,手艺都不比当今统军中尉的好。

    援军助匈奴的事情孟义也知道,但是他一直领长安军,对内郡兵员之事打听得就少了。连带着连皇宫里的事情他都打听得少,甚至乎耳不闻为净。他的心思直既然成亲了,不能对不起妻子,从前之事皆浮云,往后好好对谢龄就好。只是当他拿着谢龄为他绣的鸳鸯,不免心里怅惘,还想着温室殿里那凉薄无情的人。

    青釉仍是半夜请了孟义过去,走的仍是旧时那条甘泉宫的密径,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了皇帝身子不好,什么事都只要顺着说就好,千万不能惹得人动气。

    孟义哪里知道皇帝身子落败成这样,心中还痴想着或许宣帝对自己是有心思的,自己成婚宣帝也是一样的苦。他一进内室,便看到宣帝半倚在塌上养神,鬓角更添了几从灰白,脸色失质,唇角发青,面容祥和安稳,竟是有大势已去的征兆。孟义心中大恸,酸楚来得又急又狠,连带着步子都不稳了。

    陛下。他牵起皇帝的手,掌心冰凉。

    皇帝好费力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是怀瑛啊。

    臣有罪,陛下病重如此臣竟全然不知。

    不怪你。皇帝咳了两声,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温柔地打量端详着他的脸,又抬起手去撩拨他鬓角的头发,越看越满意似的,连带眼角都有微微笑意,谢龄可还得你意?

    孟义摇头,恨不得满心的相思爱意都倒出来,臣不要谢龄!臣只要陛下!

    皇帝听着低下眼来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怀瑛,你要朕说你什么好。

    皇帝是真不明白,他能给孟义的都给了官职、权力、金钱、女人,这个年轻人还要什么?他是需要孟义来给他守卫江山、巩固权力的,这孩子一门心思只在些伺候人的小事情上怎么行?看着是个做大事的人,怎么情理上就一点也不通?

    孟义把他的手牵回来,陛下要臣做什么,臣都会去做。

    皇帝听了这话,方觉得心头舒服一点,到底没养出个白眼狼出来。他看着孟义的手,年轻人的掌心大冬天里都是火热的,握着格外舒服,他勉强撑起个笑容来,朕要不是没法子了也不想劳动你。

    陛下只说要臣做什么。

    如今鲜卑与匈奴相战,皇帝停了停,他似乎真的力气不多,说一句要停上许久才有下一句,李老将军被困,要人去解救这是关乎两万将士的大事,朕知道你从前在边境与匈奴交过手大约对那里的地理人情都还了解。这件事朕只能靠你去做。

    孟义来的路上大约也想过皇帝会与他说这件事。他点头,臣在梁王手下时曾与匈奴王来往,只是鲜卑一族臣并不了解。陛下要是放心臣去,臣就去带李将军和将士们出来。

    皇帝点头,是,此去凶多吉少,所以朕才一直下不了心派人去。

    诺。

    军报上说的是李将军陷入敌军腹地,在匈奴和鲜卑交界处的山后,那里已经被包围了。你要去救人少不了一场恶战,皇帝看看他,赢了就能出来,输了朕也不好说。

    孟义心领,那臣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吧,天亮了你带着朕的旨意先去定襄,调集兵员,然后出去先去找匈奴王会和,然后和他商定上山救人的事情,咳咳咳咳皇帝说着,猛咳了一阵子。

    孟义赶紧拿水去喂他。

    怀瑛,你记着。这是第一要紧的事情。皇帝紧紧扣着他的手,脸上因为咳嗽而泛出鲜红,艳丽得很,一定,一定要做到。

    等皇帝睡下了,孟义仍坐在床头看着他。青釉悄悄儿进来,正看到孟义低着头,那样子似在沉思一样。走近了瞧,却见孟义眼色深沉,隐隐竟有一股情深不渝。

    青釉也为难,她心中明白孟义对皇帝的情谊,不忍将他拉开。直到孟义恋恋不舍终于起身,她才松了一口气,将他引出内室。

    陛下的病太医说若是熬过了春寒也就无事了。青釉抽着鼻子,将军若是能将好消息带回来想必陛下一定会欣慰,身子也会有所好转的。

    孟义神色却暗淡,我知道。

    将军是怕此去凶险么?

    孟义摇头,打了那么多年仗,他身体里有对战场的向往。宣帝要他去打仗,他兴奋地发抖,仿佛当年沙场快意又都回来了。只是他担心皇帝,又不免忧心忡忡,两头不得安生。

    陛下这边奴婢一定尽力照看着,就等将军的好消息了。

    孟义捏着拳头,还劳烦姑娘照顾陛下。然后他想了想,从护腰上抠出刻有他名字的铁牌来,交到青釉手里,烦姑娘帮我把这个给陛下。

    这是?

    要是臣能班师回朝回来,就来陛下这里取回铭牌。若是不能回来他一咬牙,字字铿锵有力,就请陛下将这铁牌扔了,只当臣从来没有与陛下相识。说罢他单膝跪下,行大礼,臣孟怀瑛誓死效忠皇帝陛下,生当复归,死则已矣!

    青釉大惊,忙将他扶起,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她自然是不懂的,将士上战场前总要宣誓。生当复归,死则已矣。

    孟义也不管她懂不懂,行了三次大礼,尔后径自离去。

    ☆、第十六章 杀局

    呵,都是些年轻人的心思罢了。朕要他这一块铭牌做什么。皇帝手里拿着那块铭牌,懒懒将它放在一边,他还说了什么?

    青釉跪着为他捏腿,孟大人说生当复归,死则已矣。

    皇帝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奴婢觉得孟大人对陛下的心,青釉小声提了一句,倒叫奴婢想起昔年郑玉大人。想来他们对陛下的心都是一样的。

    皇帝若有所思,你还记着潼安呢。

    奴婢多嘴了。青釉低着头,奴婢知道陛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郑大人当年先走一步,陛下伤心不能自已。陛下就不怕孟大人此去也不回来了吗?

    生当复归,死则已矣。皇帝叹了一口气。

    郑玉,字潼安,是个无牵无挂的白面书生。宣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与他一见如故,招揽到门下做内卿。此人文章了得,巧舌如簧,又攻心计,是宣帝参与夺储之争的最重要顾问。直至最后皇帝谋杀亲生兄长,郑玉坐罪顶替,主动为皇帝背黑锅,被赐绞刑,死了。

    这些故事皇帝至今仍记得。他当年待郑玉很好,自己什么东西都要分一份给郑玉。郑玉也为他三番多次冒险,从不顾惜生命。宣帝也从没想过身边陪伴的好友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他以为自己对郑玉十分好,郑玉便对自己十分忠心。仅此而已。可最后郑玉在牢中不愿见他,只将家传护心玉同相思书信一封托青釉转出,皇帝才知道自己辜负了一个人的相思爱意许多年。

    潼安的事是朕的不是。皇帝低低说了一句。

    青釉是当年那个将郑玉遗书念给皇帝的人,陛下没有不是,郑大人从来也没与陛下表白过,自然不是陛下的不是。况且陛下当年情状,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哪里由得人的心思呢。而今就不同了。陛下恕奴婢多言,孟大人心里苦得紧呢。

    皇帝很无奈,朕这个年纪了,还谈什么情爱呢。

    青釉也没再说话。她心里看得明白。皇帝善于给予好处金钱、权力,这都是能收买人心的好东西。他也习惯这样。孟义伺候的好,那也就仅仅是伺候,轮不上什么感情在里面。皇帝要是觉得好,赏的东西也就更贵重。但到底都是要走正途的,谁想着会做一辈子靠爬皇帝的床攒功名呢?

    本是互利互惠的好事,如今掺了感情进来倒像是欠了债似的。皇帝本没有这个心思,现下硬生生给人塞了一笔情债,自然是无奈。

    大约朕真的是老了,皇帝看着那块铭牌,唏嘘,不明白也不想跟着年轻人的想法了。

    青釉笑,陛下怎么会老?正是壮年时期呢。

    罢了罢了,皇帝也笑,笑自己跟着年轻人瞎闹,他也是有心的,你替朕收着这铭牌罢。战报朕每日要亲自看。

    这是皇帝能做到最大的关心了。青釉释怀,诺。

    十日后孟义发回军报与匈奴王会和前往边境山区。皇帝看着战报心里也有点悬。

    此时春寒稍稍褪去了些,皇帝咳得不那么厉害了,能下床走动走动。青釉扶着他去甘泉宫后院的温泉池泡澡。正泡着听见小门后有女孩子嘤嘤啼哭,青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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