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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初云之初     书名:嬿婉及良时
    嬿婉及良时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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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嬿婉及良时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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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孩子都还小,往日里,多半是他们夫妻俩用来一道玩闹。

    锦书过去坐下,皎皎月光洒在她脸上,既显得楚楚动人,又有些苍凉惨淡。

    她似乎笑了一下,道:“来推推我,好吗?”

    承安心头钝钝的痛,似乎有把并不锋利的斧头,一下下的磨,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可他还是觉得很难过。

    走到她背后去,他伸手过去,轻轻推了一推,见锦书轻盈的荡起来,重新返回原点时,才推了第二下。

    月光这样动人,落在深夜里,却无端叫人觉得浑身发凉,锦书穿的单薄,人在秋千上摇晃时,冷风顺着衣袖灌了进去。

    可奇妙的,她竟不觉得冷,承安想为她披件衣裳,都被她拦住了。

    如此荡了好一会儿,锦书才停了下来,依旧坐在秋千上,笑盈盈的看着承安:“忽然想吃糖了。”

    “先在这儿等等,”承安有些无奈的笑了一笑,温声道:“我这就去取。”

    锦书扶着秋千两侧绳索,含笑应声。

    他往屋里去,高大背影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斜斜阴影,黑沉沉的,似乎永远都那么踏实可靠。

    看着看着,她忽然流下眼泪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帘。

    温热的泪珠自她面颊划过,落在地上,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在夜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承安很快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三颗糖送入她手心,笑的温柔:“不能贪嘴,要给永仪和永宁做好表率。”

    锦书抿着唇笑,露出面颊上一双梨涡,甜甜的,像是蜜。

    将三颗糖一起放进嘴里,她坐在秋千上,轻轻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甜吗?”

    承安一怔:“喜欢吃甜,不应该是先天就很喜欢吗?”

    “当然不是,”锦书笑意中添了几分回忆:“是因为我娘。”

    “我娘她,就很喜欢吃糖。”

    那三颗糖是硬的,她大概是不喜欢,眉头一蹙,牙齿用力,“咔嚓”几声闷响,生生咬碎了。

    “我小的时候,见到姚望和我娘吵架,吵完之后,姚望就走了,娘就在屋子里流着眼泪吃糖,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笑容微滞,眼底有了泪光,随即又恢复原状:“眼泪是苦的,流进嘴里时,太难受了,吃点儿甜的东西,会舒服很多。”

    “后来,我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过来,”锦书朝承安伸手,示意他再近前些:“同你说几句话。”

    于是承安半蹲下身,到她面前去,目光专注。

    “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她语气有些颤抖,神情却很坚定:“只可惜这福气太重,将我后半生的运气一道用光了。”

    承安听得心一沉,正待说话,她却凑过脸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因为那三颗糖的缘故,她唇舌里全是芬芳气息,就像是有一树繁秀海棠在眼前一般。

    但现下已是九月,深秋时节,海棠花早就谢了。

    正文 169|终局(上)

    秋意渐浓,南北局势愈发紧张,连人心似乎也跟着冷了起来。

    承安在外如何,回到庄园后,等闲不会提及,锦书也不会问,每日只陪着一双儿女玩耍,倒同此前没什么区别。

    这日傍晚,承安早早回去,锦书正抱着小女儿永宁,却将小儿子永仪留在四周有围栏的小床上了,小霸王的脾气上来,蹬着腿,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非叫母亲将妹妹搁下,抱他起来不可,一如既往的蛮横。

    承安笑着上前去将他抱起,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一亲,方才听锦书道:“今天回来的倒早。”说着,又吩咐人准备晚饭。

    承安逗弄永仪一会儿,低声道:“今日议事,有人催促我称帝,早定大义名分。”

    “是吗,”锦书倒没显露什么惊疑之色,淡淡道:“定下来了吗?”

    承安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却不曾想竟只问了这样一句话,顿了一顿,方才轻轻应道:“嗯。”

    “那他们怎么办?”锦书捏着永宁一只小手,扭头看他,永宁也睁着一双同母亲相似的眼睛,去看父亲:“什么身份呢?”

    承安垂着眼,道:“我膝下唯有这一双儿女,倘若称帝,身份自然也要定下来。”

    “永宁我是不担心的,她毕竟是女孩子,无关大局,无论将来如何,都会有人照拂,可永仪呢?”

    锦书看着他,目光凝滞,道:“你打算给他什么身份?说说吧,我想听。”

    她这样问,无非还是护着承熙,也护着永仪罢了。

    倘若他登基,册立太子,那永仪便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倘若将来事败,或杀或囚,倘若成事,承熙的结果只怕也不会太好。

    承安在心底叹口气,轻轻拍了拍怀里吃手的儿子,沉声道:“他还太小,名分不宜早定,只做长子,便很好。”

    锦书定定看着他,似乎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末了,终于合上眼,叹道:“谢谢你。”

    承安上前去揽住她,温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说这样的客气话。”

    现下这局势,南北两侧以淮水为线,划江而治,各自驻军于岸,战事似乎一触即分,又似乎只是分别静守,暂且无动刀兵之念。

    庄园里一如既往的安宁,只是外界,却或多或少的嗅到了硝烟气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和平收场,此事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太后一个人而引发,潜藏在乌云下的私欲与阴霾,才是根由。

    但不管怎么说,锦书这事儿,终究是争端爆发的引子。

    红叶红芳都有些心焦,锦书反倒淡然,每日留在庄园里陪伴一双儿女,得了空便为他们做几件衣裳,直到九月十七这日,承安于扬州登基称帝。

    也是在当日,承安降旨,册妻姚氏为皇后,定长子永仪为皇长子,长女永宁为福嘉公主。

    如此行事,其实也是默许了市井之间的传言。

    只是到了这会儿,两军正在淮水对阵,反倒没人会在意这些红粉艳事了。

    “你这个做娘的,怎么给永宁起了这样一个封号?”宫室尚且在建,承安与锦书也懒得来回挪动,依旧留居在城外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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