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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谦少     书名:故事
    故事 作者:谦少

    分卷阅读16

    转身上立交桥,谁知道上去之后更堵,越开越慢,终于挤到前面一看,是车祸。

    两辆车非常惨烈地撞在一起,其中一辆是辆保姆车,整个车头撞得不成样子,一地散落的汽车部件,警察已经拉了一条警戒线,正在疏通秩序,下大雨,一片白茫茫,完全看不清人。所有的车只能从车祸左边的一条狭窄路线缓缓通行,我开到旁边,被堵在那里。

    这个视角恰好可以看到被撞毁的保姆车车头,医生护士在往外抬人,一片兵荒马乱中,竟然有个人影坐在一旁的车头上。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倾盆大雨中,竟然真的有个修长身影坐在车头上,全身透湿,越发显得脊背单薄,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如同落汤鸡。

    我按下车窗,看清他的脸。

    是电梯里的那个人。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暴露在雨里,他穿着白衬衫,全部打湿了贴在身上,越发显得脊背像一张单薄的弓,肩上不知道是谁给他披的毛巾。

    大概是发现我在看他,他也抬起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没有乞求,没有应该的惊慌,甚至没有一丝责备,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人群一阵喧哗,是从车里抬出了一个女人,裙子上全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护士围上去尽力抢救,而坐在车上的那个人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穿的衣服很好,脸上带妆。

    我还是想不起他是谁。

    但我知道了,他是个明星。

    和齐楚一样的明星。

    乐盈带的大牌明星,会像狗仔一样发骚扰信息给我吗?他会有什么企图,又能有什么企图?

    后面的车按响喇叭,催促我快走,我加了油门,驶离这片事故区域。

    -

    我没有回去填表,我直接回了家。

    我的生活在控制不住地走向混乱,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然而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是被困在玻璃罐子李的无头苍蝇,怎么转都找不到一个方向。

    也许我知道方向的。

    只是我本能地知道,往那个方向走下去,会有我不能承受的后果。

    -

    外面下大雨,我躲在家里,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一个个台换过去,热茶喝下去,胃里却仿佛仍然冰凉。

    六点的时候,娱乐新闻出来了。

    知名经纪人乐盈在s城车祸去世,许多娱乐圈明星为之震动。

    屏幕上用大字列出她当过经纪人的明星名字。

    陈景,戴莹,涂遥……

    娱乐新闻继续播,盘点身边家人遭遇过不幸的明星,一条条列出来,说明星身上的责任,说很多明星的身世都很坎坷,我端起茶杯来喝,听见一句:“齐楚也是父亲很早就去世……”

    我脑中轰地一声,再抬起头看时,主持人说到别的地方,屏幕上没有一个字是关于齐楚的。

    但我清晰听到那一句,绝不可能是我记错。

    节目继续播,娱乐圈的各种花边层出不穷,又回顾这几天的大新闻,里面说到名导演赵黎在拍戏时被人砍伤,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屏幕上放出他的照片,卷发,桃花眼,背景是在云麓传的记者招待会现场。

    他对着我笑,就像那天晚上。

    我想,我记起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了什么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在沙发上这样坐着。

    天色一点点黑下去,我始终没开灯。

    -

    齐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一进门就打开了灯,然后才发现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他站在玄关,一边把脱下的衣服往衣架上挂一边问我。

    “跟你的那两个保镖被我换掉了,一天跟丢你两次。”他说话间,已经走进厨房自己找东西吃:“你没吃饭吗?”

    他的声音仍然像十七岁一样好听。

    我安静地转过头看他,他站在餐台前,也回过头看我,仍然是我十五岁遇见的那个人,仍然是我十五岁喜欢的那双眼睛。

    “怎么了?”他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灯光落在他头发上,他的头发墨黑,眼神如星辰,白衬衫西裤,一身的落落无尘。

    “你父亲去世了,是吗?”

    像在平静水面上投下巨大冰核,我几乎能听见空气一点点结成冰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这些的……”

    我爱的人,是这世界上最拙劣的说谎者。

    “是,或者不是。”我看着他眼睛:“你告诉我一句话就好。”

    齐楚安静地看着我。

    “是。”

    我转身就朝卧室走去,他大跨步追过来,在客厅边缘抓住我手腕,他比我高半个头,常年慢跑,力气也大出许多,以前读书时也吵架,我尖酸刻薄,句句如刀,他吵不过我,只能扛起我,往床上一扔,我摔得七荤八素,也许能消停一会儿。

    那感觉似乎就在昨天。

    这些年的时光,一天天都清晰得像发生在上一秒。

    怎么会是我记错了呢?

    他抓着我手腕,我挣脱不开,两个人在客厅边缘较劲许久,我挣扎出一身汗,冷下声音道:“放开。”

    “你听我解释。”

    “你他妈给我放手!”我疯狂想从他的禁锢中摆脱,挣扎着往卧室走,他却把我逼到角落,两个人纠缠着,一起跌进浴室里。

    挣扎中不知道谁按到灯光,浴室一时间大亮起来,我看见他额头急出的汗,和眼睛里无从解释的焦急。

    然而他要怎么解释呢?

    他父亲去世许多年,我完全不知情,还在信他跟景莫延来往是因为他父亲。

    就在不到一个月前,就在这间浴室里,他还言之凿凿地跟我说起这个。

    他一直骗我,骗我许多年。

    最终挣扎不过,他抓着我手腕,把我困在浴室的墙角,手臂撑住墙壁,挡住了灯光,抓住我手腕,按我在墙壁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父母的事太复杂,我没法跟你解释,我跟景莫延也不是你想的关系,我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侣之间的感情,至少这点你要信我。”

    他的眼睛墨黑,眼神真诚,瞳仁亮如星辰。

    我却只觉得悲哀。

    “你要我怎么信你呢?齐楚。”我只觉得无比疲倦:“我们的生活里,有太多谎言。”

    他的眼里满是悲伤。

    “你想知道什么,你在怀疑什么,只要你问,我都能回答。不要不问我,”他几乎是在请求我:“不要放弃我。”

    我的心脏像被谁抽空了所有血液,紧缩成一团,我痛到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但我仍然爱他。

    所以我告诉他。

    “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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