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作者:忘夜达曙
第十章 包宿
“唉，今晚有空没？”崔津问着高崇博。
“怎么了？”
“好不容易放次晚课，出去快活呗。大家一道。”
高崇博本想说没空，可听到“大家”他就有些心动了，虽然一直在努力融入集体中，却是一直未见多大进展。
这崔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和他走得很近了，也是这班里现在唯二和他说话的同学，另一个是陈宇。
“我晚上得回老板那儿……”
“打个电话就行了，说你今晚不回去。可不能就少你一个啊。”
崔津在一旁鼓吹着，让高崇博快些打电话。
高崇博拗不过他，只得拿出手机。
“喂，老师。”高崇博拨通了安逸的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定一些，“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来回跑了，想在宿舍住一宿。”
电话那头马上响起了安逸急切的声音：“你多注意自己身体。嗯，我知道了，晚上早点睡吧。”
“嗯，我知道了。老师你忙吧。”高崇博急忙按了挂断键，听到安逸的回答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果然还是不要去了吧。
一旁的崔津看到高崇博挂了电话，急忙凑上去问：“怎么样？搞定了？”
高崇博犹豫着点了点头。
崔津大笑着拍了高崇博的后背：“行啊你。走走走，晚饭我请，然后就直接去网吧。”
“我还是不去了吧……”高崇博小声说着，无论是对他而言有挑战的包宿还是出于对安逸的愧疚。
崔津马上就不高兴了：“唉你看你，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老师你都搞定了，还怕什么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兄弟？”
“没有没有，怎么能呢。我去。”高崇博一听崔津提起兄弟脸就挂不住了，慌不择口地答应了下来。
“就是就是，这才像话，晚上我约了很多哥们儿，保你玩得过瘾。”崔津说着就搭了高崇博的肩膀，一路胡侃着把他拉了出去。
在面馆吃过面后，崔津说自己先回家一趟，让高崇博现在面馆等他一会儿。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崔津便折了回来：“我骑车来回，快吧。”
高崇博看他大口喘气的辛苦样点了点头。
“接着，我衣服，你穿可能有点小，先把校服换了。一会到里面都我弄，你等着玩就成。”崔津从包里扯出一件外套丢给高崇博，“现在风头不太好，穿校服恐怕进不去。”
“哦。”高崇博换了衣服将校服塞进书包，“是小了点，不过能穿。”
“行，你穿还不错。走吧，抓紧时间。”
“就这家？离学校那么近，难道不会被……”高崇博看到崔津选的是离学校最近的网吧，心里有些打鼓。
“嘿嘿，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好了，肯定谁都找不来。”崔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老板包宿，两台机。”崔津熟练地开了机子，高崇博则将脸偏了偏，网吧里昏暗的灯光吵闹的气氛让他有种窒息感。
“好嘞，老规矩，饮料算赠的。”网吧老板好像和崔津很熟的样子。
“谢谢老板。”崔津接过饮料，拉了高崇博去开机子。
“唉我说高崇博你行不行啊，好不容易来次网吧就上个qq聊聊天，还是和男的。你遂不遂啊？”一旁坐着的崔津第n次在游戏中挂掉后失意退出游戏，转头看向高崇博的电脑屏幕，大呼扫兴，拍开高崇博握鼠标的手帮他点击了穿越火线的图标，“来来来，上cf，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
高崇博无奈笑笑，任凭崔津给自己点开了游戏，看着复杂的界面他又有些发杵，他还是第一次弄这些东西。
“点这儿，对对。接下来输入信息，创建角色。”崔津在一旁指点着。
高崇博一一照做，在人物姓名一栏输入“浪子”，崔津看后拍了高崇博的后脑勺，笑骂道：“闷骚。”
高崇博也笑了笑，点击确认。
“你来东一区，我上小号带你。”
“高崇博你……”安逸终于在网吧的角落里发现了酣战正欢的高崇博。
高崇博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怯声道：“老师……”
“老师……”崔津也摘了耳机站了起来，乖顺地立在高崇博身旁。
安逸强压下心中怒火，压低声音道：“你俩出来。”
高崇博看了眼崔津，结果看到那家伙眼中尽是“你自求多福”。
“唉……”高崇博叹了口气。
“点背到喝凉水都塞牙啊。”崔津也抱怨起来，却终究不敢多留，深吸了口气便往外走。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还剩多少天高考啊，还有心思来包宿？再说你俩还都是未成年吧！明天一人交一份千字检查给我。”安逸在网吧门口就开始训人，“崔津你先回家，到家给我打电话。”
“嗯。老师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啊。”崔津试探着认错，却被安逸一句给吼了回去。
“早干什么来着，现在都知道错了。你还不快点回家去，还想玩会儿是怎么的啊？”
崔津吓了一跳，印象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安逸：“老师那我先走了啊。”说完便一溜小跑走了。
“跟我回家。”安逸看了高崇博一眼，推了车子，让高崇博坐到后座。
高崇博讪讪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别无选择地坐了上去。
快十点了，路上车依旧很多，安逸没跟他讲一句话，高崇博看着车灯的拖影发呆。
“唉，怎么就又给他找到了呢。”
安逸骑得飞快，高崇博却是希望最好一直在路上，不要回去。
但梦总归是要醒的，住住宅楼下的路灯晃花了高崇博的眼睛，安逸拎了高崇博的袖口将他带上楼，轻声带了门，生怕惊扰了四邻休息。可他越是这样冷静高崇博便越是心慌，靠在墙边看安逸脱鞋换外衣。
“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啊？”安逸拨开挡住开关的高崇博，开了灯，高崇博便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
高崇博忽然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呵呵，你说你累了，我去宿舍找你，结果寝室老师说你本就没回寝室。我还真是能那没用的心啊，你不是在网吧玩挺好的吗。”
“我……对不起。我没想会是这样。”
“你想是什么样？你没想会穿帮，你想你能痛快玩一晚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样？”安逸将高崇博拉到里屋，高崇博由着惯撞到桌角上，捂了腰不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啊。”
“我……”高崇博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好吧好吧。”安逸摊手闭目，“我就当你学累了，想放松了。但你也不用跟我用这种方法吧，骗我就特好玩？”
“说到底你其实还是不信任我。”安逸有点颓败。
“没……没有。”
安逸听到高崇博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想说火气便又上来了：“你又犟是吧。我告你，就你这样的在我们上学那会儿早让老师揍那儿了。”
“那你也把我揍这儿不就结了。”高崇博突然改变了态度。反正你也不懂我想什么，干脆揍我一顿然后你消气我也好过。
“你！行，你当我不想揍你是怎么的？手撑桌子上。”
高崇博也豁出去了，就将手撑在书桌上，深深吸了口气。
安逸一时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就解下了自己的皮带，打了对折就照高崇博的屁股抽了上去。
“呃……”高崇博反手捏住了桌沿，没喊出声来。
“你还不说？你今天到底是和谁置气呢？”安逸再次问道，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行，高崇博你纯爷们是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就光冲上网这事打你二十下有意见没？”
高崇博摇了摇头。
安逸叹了口气一下接一下打了下去。
校服裤子和皮带摩擦起了静电，贴在腿上，这样便能看清楚高崇博的臀部肌随着皮带的起落一下又一下紧绷又放松。
皮带抽在上发出吓人的声音，高崇博的腰渐渐塌了下去，慢慢变成手肘放在桌子上，整个上身都要趴在桌子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为什么去网吧为什么用哪种蹩脚的方法？老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孩子，告诉老师行不行？”安逸看高崇博这样还是打不下去了。
高崇博开始低声啜泣，随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将头埋在臂弯：“老师，我……我本不想去的。可是……可是他提到‘大家’，我就……我就……”
高崇博抽搭了好一阵才继续说：“在班里都没人理我，没人和我说话，只有他和陈宇。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才……”
安逸听到这里已经全明白了，不由又用力抽了他两下。
“啊！”高崇博痛呼出声。
“我看你就是该打。你也不是幼稚园的小孩了，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吗？那样也算真的朋友吗？你自己就没好好想过？”安逸将高崇博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的。你也不可能将全班同学都交成朋友。你刚来没多久，又不怎么爱说话，再加上之前我给你起到了不大好的影响，同学不愿与你结交很正常。可这并不能算作你堕落的理由。”
安逸抚着高崇博的后背：“你要是因为这事觉得在班上压抑的话，怎么不早和我说呢？老师可以帮你的啊。你为什么从来不试着相信我一次呢？咱俩不是说好试试看的吗？”
“老师……对不起。”高崇博又泣不成声了，“我错了，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你啊，就是得打了才开窍。上床趴着，我给你看看伤。”
“唉？不，不用了。”高崇博伸手挡了屁股，毕竟打在那种地方。
“怕啥，都是男的。”安逸到觉得没什么。
“没事儿……真不用了。”高崇博坚持。
“没事那你就把检查写了吧。”
“还写啊，我真知道错了。”
“别废话。”安逸又在高崇博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法西斯。”高崇博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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