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系 作者:不会刨坑的蛛
第 27 章
aaaaaa
苏听杰酗酒了。
因为实在怕自己那股老往外冒的忍都忍不住的想给老男人打电话的冲动。于是干脆出来喝酒，刻意把手机扔在家里，什么都不带。
突然打了个喷嚏，苏听杰揉揉鼻子接着喝酒。
今天公司放了年假。
昨天老男人走了，他在家里喝酒，然后殷超突然跑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
“听杰，你告诉我，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答不上来！
没想过的问题，从来没爱过，爱的感觉是什么他当然不知道。
但他知道，不可以爱！
看看妈妈，妈妈就是爱着那个男人，结果妈妈因为爱那个男人变成了什么样？！
爱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是爱的下场他知道：
爱会让人慢慢失去一切，直到失去自我。
而且
爱就是害怕的源头，喜欢什么不至于害怕，可一旦爱上什么人什么事物，就会害怕失去他，就会患得患失，就会受牵制然后受控制。爱就是控制，身不由己被另一个人控制。
苏听杰讨厌害怕，讨厌患得患失，更讨厌受人控制。爱的感觉是什么，有意义吗？重要的是不可以爱！
昨天的不速之客，黑小子殷超喝光了他的酒之后还跟他耍起了酒疯。
黑小子的酒疯耍的非常震撼人心！！！
他不哭不闹也不上吊，
他唱歌！从头到尾只唱一首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一字不落，每一遍都一一样，想劣质唱片机的卡带回放，足足唱满一个小时。
然后就开始说话。
导致苏听杰咬牙切齿地狂甩头也甩不走那充斥脑中的“歌声”。那个答案他不知道，黑小子却好像自学成才了。
因为黑小子说：
“我早看出来你爱上老章了，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互相讨厌，老章一脑袋把你顶到医院去了，你又那样对他，然后你们俩联手搞得整个设计部**犬不宁的……您二位老人家火并的开心，也不想想，最不容易的是我这个当头儿的啊……”黑小子越说越面部扭曲，苏听杰的眼里心里却像倒带一样回想起和老男人一起的种种经历。
黑小子摊平自己的脸，然后猛灌了半瓶他珍藏的经典威士忌，像在报之前的仇一样。
“可是后来你替我拉到那张单子，又让老章挑大梁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那天你们俩一起回来，我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就心里有数了，我就看出来了……”又说了半天其他有的没的。
然后又问
“你跟老章最近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事了，把老章弄得糊里糊涂的，话也少了整天神神经经的，还打扮上了！章哲是什么人啊？打扮成那样实在是太吓人太反常了他。”
**血半天胡说了一大通之后，突然又一脸严肃的说：
“听杰，不要玩弄他，他陪不起，你玩也不起。爱他就好好珍惜，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还来得及。”
又蔫儿了下来
“我这么清楚你们俩，怎么就是不清楚我自己呢？”
苏听杰这才想，这句话也许应该由他来说。
黑小子说他爱老男人？！什么是爱？他都没有答案，黑小子凭什么妄下断语？
到现在苏听杰依然在回想这个问题！
昨天黑小子喝光了他家的酒，然后发完酒疯躺在他家睡着了，他才不想照顾喝醉掉的黑小子，于是干脆直接送到文远那里，心里是了然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解铃人还是系铃人。
一晚上没睡着，今天一大早只能出来喝酒了，一杯接一杯的喝。
酗酒的人追求的感觉也就是没有感觉。
他还有感觉——就是想抓起吧台上的电话给老男人打一通。
捏紧手里的致玻璃杯，点了一瓶度数不低的威士忌，苏听杰转身去到角落里的空座位上。
后天就是除夕夜了，该放假的不该放假的都出来玩了，大上午的酒吧里就乌烟瘴气人山人海，音乐与人声混杂妖娆放肆到了顶点。
极致的吵闹反而营造出一种极端的安静氛围，可以让每一个人从这同一个世界里沉浸到自己的领域里。
苏听杰乐得自己一个人看着光怪陆离的人群，魔怔乱舞，保持着清醒的没感觉，高傲的看待着这一切。几波儿搭讪的男男女女，都被一眼扫走。
苏听杰心里烦躁郁闷，只想把一张动不动就喷火的老男人脸从自己脑里心里挖出来放开。
好像已经挖出来了，却放不开，又或者挖出来只是错觉，深种心里的东西已经找不到了。
怎么改变呢？也许……
眼前又是一个遮挡物，苏听杰非常不耐烦，这回非给你一个好看不可。
一抬头看见一张漂亮的脸，似曾相识。
苏听杰记不太清了……
大年初一的凌晨，苏听杰身上盖着薄薄的棉被，和衣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浴室的门发着呆似乎在等待什么。
此刻，他的浴室里cliff现在在洗澡，之后就会离开。
苏听杰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在跟章哲还没有明确的了断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开始了来往。
前两天在酒吧里，意外的遇到cliff——在美国的时候，一起玩儿过的漂亮男孩儿，在次相见，已经不能在用男孩儿来称呼了。
他记得这个人，漂亮大胆又直接，但是有点与众不同。他虽然也很粘他，但并不让人反感，言行举止跟其他的男孩儿都不一样，穿着品味也很是不一般。虽然有些小心机，但是在苏听杰看起来反而是更添情趣的小心思而已。当时他给他的感觉就不错，是一种美式的轻松愉悦加一点点异样的刺激，事后会直接开口要一些特别的东西，合得来的话还可以交往一阵子，然后随时可以分开。
这样合适的床伴，一直是苏听杰玩乐的首选。
男人之间的，可以很简单很原始，可以是非常纯粹的感官享受。自从跟老男人开始别别扭扭的谈恋爱，两个人间个面都有点难，做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
按照以往跟其他男孩儿的交往规律来看，苏听杰本来早就该厌倦了，可是这次他知道不一样了。他对老男人不止是欲望，甚至不止是喜欢，甚至可能是……
无法接受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改变。
也许可以用另一个不是那么讨厌的人来代替？！
然后刚刚想到这个办法，就碰到了cliff。
于是苏听杰并没有问他什么多余的问题，两个人直接就进入主题去开了房间，之后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就直接回了家。
虽然知道自己很幼稚，却还是想印证一下自己对老男人会不会只是因为“欲求未满”。
结果他发现：来的简单的快乐，失去之后只会让人更空虚。
老男人给他的快乐却不止是身体上的。
回家之后，他打开手机看到了两个未接来电，上面“老男人”三个字跳动着，闪得他眼睛酸酸的。
狠狠拔出手机电池，然后狠狠的睡下了。
除夕夜是要回家的，苏听杰虽然不太情愿，但又不得不回去。坐在妈妈家里，不久前的画面还在，甩不开老男人的脸，他一心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公寓。
妈妈把那个男人从医院接了回来，然后忙了一整天，做了一桌致的饭菜，照顾那个坐在轮椅上还一脸趾高气扬不知羞耻的人吃着饭，丝毫都不嫌麻烦的样子。
明明是佣人就可以做的事，妈妈都亲力亲为，生怕别人照顾得不好。苏听杰实在看不下去他高贵的妈妈做那样的事情，没吃两口就要离开了。
然后妈妈叫住他说：“听杰，过完年就回来打理公司吧。妈妈和爸爸要去日本了。”
苏听杰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心里想着妈妈的样子。虽然不想接受妈妈的意思，但是妈妈的话他怎么能不听呢？
可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妈妈，这样的——卑微。
也不想……
离开那个老男人的身边。
于是苏听杰在心里有了一个决心。
昨天大年初一，把手机重新装好几乎马上响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现出一个陌生的号码，苏听杰心下了然，于是少有的把cliff叫到家里来，接着意料之中地迎来了来“拜年”的殷超。
当时殷超脱下墨镜还没开始贫嘴，就看到了他客厅里端坐的cliff，然后直接瞪大了双眼，脸上有点抽搐。
黑小子进来坐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得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于是今天又把cliff叫到家里来，心里有一种矛盾的等待，什么都不想做，只是看着人家发呆，cliff也十分聪明的坐在那里让他看了好久，然后要求洗个澡在离开。一个清爽的行为使得苏听杰的脑袋里却混沌一片。
明明是自己的决定，却又有种隐隐的害怕。
cliff已经洗好澡，并且当着他的面穿起了衣服。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刚刚进行完毕后的情趣表演。
只是苏听杰不解风情，没有心思接收，眼神飘忽一心等待着。于是当门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苏听杰的手和心都同时抖了一下。
等待的人来了，自己却突然之间后悔又害怕起来。可就是这种后悔又害怕的感觉却马上又让他更加坚决起来。
门铃还在响，急切又锲而不舍。
刚穿好长裤的cliff笑得很开心地问：“要我去开门吗？”苏听杰嘴唇有点冰凉，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好半天，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选择，此刻的疼痛越剧烈就越发促使他产生马上切断它的源头的决心和勇气。
于是cliff光着上半身就去到了客厅。开门的声音响起，接着两个男人的对话响起来，苏听杰几乎马上就控制不住地起身下床，跑到了客厅。
颤抖地奔到客厅，苏听杰看见侧身扶着门的cliff的斜对面那个矮他几公分的视线上一顶橘色的帽子，鲜明的标志色晃动起来格外刺眼。
苏听杰泄气一般，慢慢走到门口。
cliff笑着接过制服pizz小弟手里的经典款的少量起司的pizz，轻快地付了帐，又毫不避讳得转身对苏听杰说：“我记得你在美国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一款pizz。刚才就偷偷的叫了一个。”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苏听杰嘴角微挑，为自己刚才的神经质。
pizz小弟专业地问候道：“祝两位用餐愉快！”之后转过身走了。
下一秒钟，苏听杰的嘴角僵硬在脸的一边。
公寓的电梯门转角处，戴着帽子瞪着眼珠子的章哲背着旅行包一身寒气站在那里。看见自己看到他，马上转过身抛开，竟是突然消失掉一样的速度。
苏听杰马上推开挡在门口的cliff追了上去。
刚刚合上的电梯门里是往外探头探脑的pizza小弟，对面楼梯口的门还在不甘心地晃动着，苏听杰心急如焚地追过去。一打开楼道的门就听见急促下楼的声音，他的公寓在第九层。
忍不住喊出一声“小哲”，快速的追下楼梯。
前面那阵急切的脚步声只缓了一下反而加快了频率。
追到2楼都没有看到老男人的踪迹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苏听杰满头大汗突然痛叫了一声，坐在台阶上。
然后听见楼道里重新响起急迫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样满头大汗的章哲出现在楼梯转角处。
苏听杰马上一步跳到他面前，直接抓住了他。
章哲心里悲愤交加，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直觉自己头上的旅行帽瞬间变成了绿色！
昨天躺在旅馆冰凉的床上，回家的痛苦还在全身弥漫，几乎快要生病了，觉得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接到殷超的电话，本来想跟黑小子贫贫嘴缓解一下心中的难受，结果黑小子闪烁其词地说今天去给死小子拜年了，然后又没头没脑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加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黑小子明显的表现让他不能不疑惑。
挂掉电话，联想起之前给死小子打的两通未果的电话以及他后来的关机。
章哲不由心里嘀咕着，自己才走了不到三天而已，变心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可是却再也等不下去了，马上退了房间直接到了火车站，连夜赶路回来。
然后走到死小子公寓的电梯转角就看见送pizz的小弟敲了死小子的门，有心等在那里看看情况，心想总不会像个烂俗电视剧一样的出现个光半身的妖男人吧。
结果真的就看见了，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章哲心里滴血，打算以后真的要该行当半仙或者编剧，接着就听见了那个妖男人的话，看见了死小子的微笑。
死小子又看见了他。
什么也不想，脑袋里只有一个大字——“跑”。
然后本来已经快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听到一声奇假无比的痛叫声，就马上又转了回来。此时，章哲对自己的痛恨远超过对抓着他的死小子的痛恨。
自己就是不长记的东西。
怎么刚刚被烂俗的情景气到跳脚下一秒又被烂俗的苦计给抓个正着呢？
真是活该被人耍，活该！
章哲再次从心里产生了一股对自己和抓着自己的死男人的纯的厌恶。
一时之间却又想到：冷静，冷酷，冷漠才是现在该有的最好的表现。于是暴龙前所未有的任苏听杰抓着两个手臂然后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看着他。
头一次，苏听杰被章哲看出一身冷汗。
然后他缓缓抬眼并非常清凉地问道：
“你抓着我干什么？”
是啊，苏听杰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刚才看到他负气转身，凭空消失一样的跑出他的视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要追上他。
现在追上了，却又不知道自己是想什么是要干什么。
心中有股解释的冲动，又觉得无从解释，错误早就犯下，却不是在今天，本来是准备好了要给他看的情景，他没有看到，却意外的被他看到了意外的情景。自己更加得意想不到更加的措手不及。
苏听杰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把他抓得紧紧的，生怕一放手就被他跑掉。
结果老男人并不像以前一样表现，不仅不挣扎反而十分安静不仅不喷火反而还这么冰凉，杀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措手不及。
苏听杰大脑空白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要解释吗？”我听着，我一定耐心地听着。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谁给自己解释呢？
“……”
章哲渐渐喘起了气，心里刚刚酝酿了半天的耐心和冷静，一下子荡然无存。
一心等待他的解释，期望他会有解释，只要合理他就会先相信下来，不仅会相信甚至还可以帮着他解释：比如说，这个朋友只是弄脏了衣服，过来借个卫生间洗个澡就走的。比如说，pizz只是顺道叫的，两个人只是碰到了一起玩了会儿，刚回来都没有吃东西……
可是，并没有什么解释！
沉默就是最好的最实在的说明——你想的就是事实。
章哲一下子感到自己气血上涌到脑袋，全身都憋得火热通红，死小子低着头不看他，两只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想揍他一拳都无从下手。
气血在脑袋里翻滚，全身都发抖，脑袋也跟着抖得很厉害。章哲这才突然记起自己的“铁头功”，他就直接拿自己带着帽子的大黑脑袋准地狠狠地撞到死小子朝他低着的头顶上。
这一幢，撞得自己眼冒金星，金花四溅，眼泪都撞了出来，撞的死小子终于放开了握住他的双手。
他也终于出了一口气，然后拿双眼得意的看着终于放开他的死小子。
向后面倒去的时候心里非常痛快，可是看到刚刚放手的死小子又瞪大眼睛还想伸手抓他，章哲就又火大了，于是一个劲儿的向后使劲儿，也终于没让他得逞。
心里又一阵得意，也没想到：自己怎么过这么久还不着地，自己眼前的世界180加350度的旋转着，耳边响起来各种各样“劈里啪啦”的声音，章哲这才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
突然发觉自己向后倒去的时间太久，离死小子可恨却依然好看的脸的距离太长太“曲折”,章哲觉得不太对劲却又动弹不得，看着死小子一脸惊恐连滚带爬的朝他飞奔而来心里忍不住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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