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孤独的风景 作者:叶扬
【以爱之名】如果爱
生命总是要面对那么的如果，现实生活里，我也总喜欢做这样或者那样的假设，不过这些都已经一点儿都不重要了，□而汹涌的现实已经彻底地推翻了我太多原有的假设，就比如她说，她发誓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于是，我所有安置在她身上，安置在这份感情上的假设全都土崩瓦解了，但我说过我是一个习惯了假设的孩子，那么，如果爱呢？
一
泰戈尔说：“爱情若被束缚，世人的旅程即刻终止，爱情若葬入坟墓，旅人就是倒在坟前的墓碑。”
爱是一个极度美好的名词，而爱要是成了如果的话，它就是字典里最为绝望的词汇了，就像现在的我，枕着过去的疼痛，在深夜里打下一些伤感的文字，我想，这是一种极度绝望的姿态。
我是一个习惯假设的孩子，因为我发现很多东西在现实中很难出现，所以，我假设，假设如果我可以像彼得·潘一样永远不长大的话，我就不用面对很多随着成长带给我的无尽烦恼；如果通向成功的路很多，而不用抱着那些令我头痛的全日制普通中学的课本行走在那个经年不变的校园里，放弃我很多真正的理想，只为了考上大学改变我的命运；如果我能成为一名国家级的乒乓球选手，我就能和马琳、王皓、波尔在奥运会的赛场上过招；如果地球上没有冬天的话，我就能每天在乒乓场上，□着上身发好每个侧旋球，控制好每一次的近台挑打和远台大力扣杀；可他们告诉我，人必须要长大，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地球上注定了要四季轮回，冬季会很漫长，于是，我的假设一次又一次地被推翻了，所以，我不得不在逐渐行进的岁月里，抱着课本疾速地走过那个积满了白雪的乒乓球场。
在我慢慢失去了假设的激情后，我发现我突然要面对一个我从来没有假设过，也没想过需要去假设的假设——如果爱。
当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我必须去假设的假设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爱情的世界里，我一直处于一厢情愿的位置上。
二
一直以来，顺着时间的掌纹，我走过青葱，走过荒芜，以为北风后面有一个童话的王国，里面的游乐场从来不会打佯，上映着的喜剧永远不会下档，没有离散，没有纷争，而横亘在你我之间的只是那道深深浅浅的现实鸿沟，逾越不了，我都已经接受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北风后面没有国家，没有游乐园，没有喜剧场，有的只是潮湿的空气和超高的气压，以及大片大片的苍茫，而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一直是那颗你未曾爱过我的心和虚掩着的冷漠和决绝，你却要我冷静，没有了信仰的灵魂，我凭借着什么还能继续行走在这满是信仰而五彩斑斓的国度里，假装欢学？
爱情的失败是世界上最深刻的失败，而我却从头到尾都处于这种深刻失败的状态中，一厢情愿，我想，这应该是最为盛大的丢脸了，颜面无存，你却要我保持昂扬的姿态，对于那些从日冕中急邃洒下的光线，那些鱼灌而来的西北冷空气，那些溢出口的挫败感，你说，我该如何直面疼痛？
我想，半平米空间的角落和扭曲n度的身体才能蜷缩成自我保护的姿态，只有删除你和你带给我的记忆，屏蔽那些光和亮，朝风和暮霭，我才能振作起来，这是真的，两年的一厢情愿，给我留下了致命的后遗症，就请你成全我最后仅存的一点骄傲。
踏着岁月的辙痕，我一路缅怀，一路遗忘，原来岁月碾过的痕迹叫空白，而我却一厢情愿地试图在空白里填充色彩，到头来，一切证明只是欲盖弥彰。
消失了的三月的记忆，是否还会流连在你我的肢体？转身微凉，念想成殇。
“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对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如果没有他，你还会爱谁？”
“不知道，也许是你吧！”
三
这是一次让我感到绝望的对话，简单明了却又模糊不堪，简单明了的是你我的开始和结束，模糊不堪的是整个过程和你我各自为阵的将来。
如果爱，有些话本不必说出口，因为那些话总能让我突然就哽咽住了。
悲伤，18个笔画，勾勒出我两年以来的心绪。
也许，我的文字还是太过苍白，你们总能通过文字洞穿我的内心，我就一直□地站在你们面前，而我能做的，只是紧闭着双目，在北半球西伯利亚高压来袭的时候，蜷缩在无边的黑暗角落里守望温暖，千年极寒，我一直在凝结住的空气里颤抖着躯壳。
其实，有些话，你本不必说出口，就像冬季里的香樟树不必泛黄枯萎。
为什么总要摧毁这一切静好着的朦胧？为什么仅剩的一点安宁总是难以勾留？为什么要将那些包裹好了的情绪暴殄在死寂的天地之中？为什么有些话还是决绝地溢出了你的唇齿？
香樟叶还是簌簌地落了一地，这个冬季里，仅存的一点窝心还是被残忍地剥夺殆尽。
你不必说的话一如我不必等的人，你说出了口，我还是等待了一生，我说你心狠，你说这一切是真，我的脸颊滑过两行泪痕，从此不会有人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变得这么敏感而脆弱了，而你却似乎变得越来越坚强，曾经一切都是倒置的，这些，你还记得吗？我是如此了然。
我知道，我本不是你爱的人，我也知道，我的失败就像这鱼灌而入的西北风一样庞大，一切曾有过的暧昧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以为能够改变一切，回过头，原来是一切改变了我。
不表述的情是我悲伤的心，悲伤的心渴求最后一丝安宁。
如果爱，请不要再刺激我敏感的神经，如果不爱，请停止一切话语，离开我的世界。
爱让人变得感而极端，我想这是真的。
四
很长一段时间，我随身的mp3里，一直单曲循环着李维嘉演唱，郭敬明作词的《以爱之名》。
双眼一合聚散如霜花凋落，摊开双手总有人能给我温热。每每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我就会突然难过得要死，因为我发现我的双眼一直保持着睁开的状态，那些聚散和因为聚散带给我的感念总会像冬季里落下的香樟叶一般保持着常绿，我一直紧握在手中，舍不得丢掉，于是，那些有人给过的我的温热就这样被我轻易地放过了，我知道，幸福就是这样从我指间悄然流失的。
双眼一合回忆太多绕不过，握紧双手你留给我一寸心魔。有你出现的梦境，我总是被魇得如此深刻，以至于梦境里每一个你脸上瞬间变化后冷漠的表情，都会复制到我清醒的头脑之中，隽永得让我感到由衷的挫败，决绝的语调，我一直接受不了，当你还爱我的时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你还是那个喜欢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哼唱我喜欢的旋律的清纯女孩，而我还是那个私藏了你十八岁年华的悲伤男孩，我们还沉浸在那片静好的时光里，憧憬未来。
太多的回忆，就在支离破碎的年岁里，打上了繁杂冗乱的死结，穷尽一生也绕不回曾经的纯粹和美好。
小四说，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
我想这也是真的，如果爱，如果不爱，我都选择离开，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你说过，你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爱，没有纠缠，没有牵绊，我也说过，我能给你一场这样的恋爱，而如今，你就真的没有再做任何纠缠，可我却一直耿耿于怀，也许是我太过于固执，一直想让你给我一个答案，如果爱，如果爱我，如果曾爱过我，如果还爱着我，你用两年的若即若离给了我最确切而肯定的答案。
我想，有些事情加上了如果这两个字作为前缀的话，就真的没有了存在的必要，那就让离开给我，给你，给这份纠结的恋爱一个终极的了断吧！
五
现在，当我再次打开电脑继续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是2011年了，冷空气就像粘稠的血一般流淌在江南的动静脉之中，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白天，我又回去了高中的校园，岭哥说我还是那样的怀旧，我也就默认了，可当我听到那大段大段关于他高中时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滑落出来的时候，我就笑得差点晕过去了，我笑话他说，原来你比我更念旧啊！于是，他就追着我满校园跑，跑到高中教学楼的时候，我们就突然沉默地停下来了，高三15班的教室已经改成了高二13班，里面的课桌没有更换，讲台靠左边的位置，依然摆放着我的课桌，而你的课桌还是摆在我左手边往后一个座位的位置上，我就木然地站在窗外发呆，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学弟学妹们正在复习功课，岭哥说要不进去看看，我说了句还是算了吧！就转身走开了，接着，我径直去了停车场，当看到那块你我习惯停放自行车的位置上已经长满了荒草的时候，我就突然哽咽住了。
一直以为有你的梦境我才会感到悲伤，原来，对于有你停留过的地方，我也会耿耿于怀。
县一中，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一带沉淀在时光里的静好，龙泉大道两旁一字排开的香樟树还是那样葱郁，于是，我的头脑里又出现了很多假设，假设时光倒流，我们都回到高中年代；假设我们还可以在下完早自习后就跑去学校附近的兰州拉面馆点上一碗拉面；假设我们还能在下完晚自修后一起推着自行车走在城市里橘黄色的霓虹灯下；又假设你也回来了这里，而我们在这里再次相遇，我想这样我会幸福地昏死过去的，岭哥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就伏在他的肩头，矫情地说，岭哥，我很难过，可他却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
我真的很难过，我是一个不善于假装的孩子，一直不懂得如何去伪装和包裹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的我还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在刺骨的西北风里瑟瑟发抖。
如果爱，时光的转轮就能逆转两年，一切都可以轮回，岁月转页的最后一行就还能打上未完待续的字符，我是那样的深信不疑。
当我打下上面那行字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在榕树下认识的文友天绝那犀利的语言攻击，我想她又要让我撞墙去了。我想重申的是，我撞过了墙，南墙，我也看到了边，可是那个假设还是一直逗留在我的脑海，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
六
当我还悬浮着生活在那段抽去亲情、友情的真空岁月里时，我渴望爱情，爱情降临，我以为我能够安全着陆，在落地的那刻，我才发现我已经粉了身，碎了骨。
这是一个满载着爱恋的国度，当爱情濒临饱和，我们却看到了从自己口溢出的空虚，一路走来，喜欢过多少人，依赖过多少身躯，爱恋过多少心灵，我们似乎给不了答案，但是回头张望，我们知道，爱情碾过的痕迹叫深刻。
那些当时的爱恋已经入了髓，入了骨，虽然我们可能忘了她的容颜，忘了她的声音，忘了她的轮廓，忘了在她眼眸里绽放过的款款深情，忘了从她嘴角溢出的涓涓蜜语，忘了在她身上出现过的亲吻，但是，当时的感觉却依然羁绊在心头，无法泯灭，即使它带给我们的是撕心裂肺般的伤和痛，但我们不能否认，也不会否认，它们是那样真真切切地肆意存在过，就像左脸颊曾流过的一行血泪，我们至今依然能感觉到它的灼热。
我也曾像喜欢她一样深深地依赖过你。
我们都是善于忘却的动物，那些我们原本打算铭记一生的记忆却在我们行进着的年月里粉身碎骨了，记忆的碎片，我想，真的难以拼凑起你嘴角出现过的那道完美的唇部弧线。
在无法躲避也不能缺失爱恋的国度里，只有忘记一些东西，我们才能以崭新的姿态去邂逅一些人，一些事。
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
我会像爱你一样去爱我的她，而你我那个完成不了的爱恋，我们都知道，流经就已足够，存在过，你我都已经感知到了，不是吗？
那些曾说过的来世不求爱情的话语，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如果爱，如果有爱，我想，我还是要去重新开始的，我想，当我已经开始经营另一份感情的时候，如果爱，如果不爱，都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假设了。
七
如果爱，那就让我们以爱之名，一味坚持或者无奈放弃，彻底结束或是重新开始，这些，你、我、我们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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