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最矮的甚至连夏佐的肩膀都不到。各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一点都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
莫尔低着头小声抽泣着,单薄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怜惜。他只顾着低头哭泣,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帮着夏佐对付马休了。
一向逞凶惯了的马休哪儿受得了这种气?他上前几步跑到夏佐的面前,浑身那白花花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地在空气中摇晃。他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却因为在这一张被肥肉挤压的连五官都难以看清的脸上出现,而显得有些搞笑怪异。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你小子再不让开,我连着你一起揍!”
夏佐却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说:“你来啊,死胖子!”声音在最后的三个字上格外加重,语气不屑嘲讽。
马休顿时握紧了拳头,挥舞着拳头就向夏佐砸了过去。那力道十足,带着空气一起舞动,发出破空的声响。夏佐也收拾了脸上随意不屑的神色,面色严肃地一咬牙,伸手将背后哭泣个不停的小男孩用力一推,自己则是轻巧地一闪身,完美安全地躲过了这一拳头。
莫尔忽然被一股力道推了坐在草坪上,他呆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角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如同小天使一般可爱的脸上全是茫然。
所有围观的小孩纷纷后退几步,让中央围着的大圆圈又扩大了几分。虽然浑身都是看似不实用的肥肉,但是马休的身手却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沉重不堪,再加上那全是蛮力的大拳头,着实给夏佐带来了不小的烦恼。
夏佐仗着身子轻盈敏捷,三下两下地躲过了不少攻击,不时地还窜过马休的身后给他一点突袭。几轮下来,两人身上都带了青紫。
相隔五米,两人纷纷喘着粗气,一边用双手撑着膝盖保持呼吸,一边抬了头警备地看着对方。莫尔早已回过神来,他赶紧出声说:“夏佐哥哥,不要再打了,我给马休道个歉就算了吧。”
“不行!”坚定而不容更改的声音猛然响起,夏佐一咬牙从嘴里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说:“再让这个死胖子为虎作伥下去,我就不姓艾伯特!”
“你这个混小子……”马休气得眉毛倒立,瞪大了被肥肉挤压的小眼睛,还没说完忽然只听一道清脆悦耳的男声在人群包围圈后响起——
“谁是虎?夏佐。”
一听这个平淡镇静的声音,原本还兴致冲冲地围观好戏的小孩立即给对方让出了一条空道行走。如同摩西分红海一样,那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缓慢地从人群最外层走进了正中央。
他的视线在触及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莫尔时,眉头微微一蹙。而当抬了眸子看到了那两个一身青紫的男孩时,深邃幽沉的眸子里更是泛起了一丝怒意。穿着与全帝国同步直播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白色笔挺小礼服,黄金一般璀璨的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卡尔冷冷地扫了夏佐和马休一眼,语气不善地问:“怎么回事?”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夏佐被这一眼一扫,整个人如同蔫下去的小白菜,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不敢说话。倒是马休立即挺起了胸脯,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了起来:“皇兄我告诉你,这个夏佐实在是太可恶了!他……”
听完了马休添油加醋的抱怨,卡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已经开始接受帝国皇室精英教育的皇太子殿下举止优雅,气质高贵,渐有神色不表于外的趋势。他垂着眸子望着马休,眸色淡漠,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堂弟,而是在看一个毫不重要的人似的:“马休,回去以后罚你一个月的零花钱。”
一开始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的马休一听这话,立马歇菜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说:“不!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是……”
“闭嘴。”
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干脆利落地从卡尔的口中吐露出,如同刀锋一样冷冽的目光只是简单地扫了马休一眼,就让他浑身的汗毛全部竖起。马休委屈地瘪了嘴,低下头小声地答应了几声,再也不敢说话。
满意地看着马休的举动,卡尔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夏佐和莫尔。
这个时候,莫尔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老老实实地站在夏佐的身边,安静而不出声。夏佐则是偷偷地抬了头看着卡尔,一触碰到对方淡漠的目光,又立即垂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莫尔回去抹药,这几天不用上课了。至于夏佐……”卡尔拉长了声音,上下打量了忐忑不安的夏佐一眼,说:“我会告诉迪丽斯姨母,让她亲自定夺。”
“不要!!!明明是那个死胖子的错!”一想到母亲那严厉到地狱的惩罚,夏佐立即大声反驳。
听了夏佐这话,马休立刻不老实的挥了拳头想要再战,却在卡尔的一个眼神下又偃旗息鼓,低下头双手放在裤缝,不吭一声。
卡尔抬了眸子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夏佐,低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语气低沉,隐隐压着一丝怒气。
夏佐闻言吞了口口水,刚想老实认错算了。但是眼前忽然又出现了母亲“可怕”的脸庞,忍不住又说:“真的是马休的错嘛,卡尔表哥……”说着,夏佐伸了手就想来拉卡尔的衣角,却被后者一个闪身躲过。
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夏佐精致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满满的伤心。
卡尔见状眸中划过一抹暗色,却又很快隐藏下去。他低叹一声,说:“好好认错,我会为你向姨母求情。”
夏佐在喉咙里呜咽两声算作回答,手指却绞着金线纹边的衣角,双手紧握成拳。他低着头让人无法看见自己的神情,只有比他矮了一头的莫尔不小心抬首时才看见,那双一贯傲气绝美的桃花眼,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泛红。
那一年,辰宇纪911年。
黛安娜出生。
塞西莉亚跟随着父母从b1899星移民到首都星。
伊蒂丝在母亲的帮助下第一次接生了一名帝国新成员。
德里克还在帝国边缘星域的农耕原始星球辛苦劳作。
奥菲利亚与阿奇伯德大打出手,两大世交为此头疼不已。
卡尔渐渐在公众面前现身,被授予荣耀皇太子的尊贵地位。
夏佐……最后一次喊了一声“卡尔表哥”。
89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