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约陌生人 作者:Minnie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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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懂,我都已经跟夏烛安在一起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做。
上帝作证,我给花阳那三万块钱,真的是当嫁妆。我跑去四合院找花阳,也只是想劝她别跟水耀灵吵架,只是觉得她会很孤独。
但……我忘了,他们两个的事情,无论我做什么,都注定是种错误。
想通了这一切的我,以为自己只要挺身而出保护夏烛安,就能扭转局面,哪怕我都假戏真做伤到了怀孕的花阳,结果却始终斗不过我爸。
庭审结束后不久的某天,我洗澡出来听到了花阳跟我爸通电话,听到了我爸威胁花阳。
我承认,什么保护花阳,或许只是我想拥有她的借口。什么斗不过我爸,或许也只是我舍不得跟我爸撕破脸皮、亲手把我爸送进监狱的借口。
所以,我还是装作不知情地去ktv抢走了花阳。我给过他们机会,只要水耀灵坚持扛走花阳不松手,我确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水耀灵放走了花阳,明显看得出另有目的。我不是没问过花阳,但花阳不信任我,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只好配合他们演戏。
幸好……天真莽撞,没人演得过我,有一半都是本色。
如果没有这层不忍心毁掉花阳幸福的本色,我根本不可能忍痛假装伟大,放任一次又一次伤害花阳的水耀灵,在兰姨的病房里,和花阳独处。
如果没有这层不忍心粉碎花阳自尊的本色,我根本不可能甘愿装聋作哑,对花阳一次又一次向水耀灵求和的行为,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我和花阳兵荒马乱的辉煌青春,早就无比潦草地离散了。我在她世界的规则以外。因为,我不是她的男人,不是她孩子的父亲,所以,也不会是她一心想嫁的人。
于是,我好心好意地安排花阳和水耀灵见面,结果却是悲惨收场。抱着花阳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地想吻她。但心里的某根敏感神经在警告我,我的亲吻对花阳来说是种亵渎。
我不能打破花阳的规则,我不能动摇花阳的选择。
我只能,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疯,陪她闹,陪她颓唐,陪她坚强。
原本我以为,我的吻,永远吻不到最爱的人。直到……花楠闯进我家,偷偷亲了花阳。
听着花阳在警察录口供时没心没肺地说自己恶心醒了,看着花阳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我忽然记起了……曾经那段牵着彼此的手慢慢走,就好像拥有整个宇宙的时光。
我忽然在想,如果水耀灵没有强取豪夺地占有她,如果我在那个美得如同遗憾的年纪,不计后果地拥有了她,她还会不会选择水耀灵?
自嘲又失落地撑起嘴角,我勾着头小声问:“如果亲你的是我,你也会恶心醒么?”
毫无疑问,花阳装睡敷衍了过去。
也许是太爱了,才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青春走得太快,不等我们成长,就抢先修正了所有过往。
似乎是跟命运怄着一口气,我的胸口攒动开一股难得浪漫的勇敢,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以为我们能够走到远方的十三岁。
想都没想,我就跳上了床,在她睁开眼的那个瞬间,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轻轻浅浅的短暂触碰,电流般从唇瓣蔓延到左边胸口,攫住了心脏,扼住了咽喉,即使紧闭着双眼,也没法克服内心的紧张和罪恶感。
可又理所应当地不舍得松口。仿佛十三岁就该在第一次闹别扭的时候这样吻上去,仿佛十六岁就该在ktv里吻上去,仿佛分手那天就该在巷口吻上去,仿佛离别前就该在天桥边吻上去。
三秒过后,我如梦初醒,为我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被狠狠踢在地板上。
终于,我明白了,花阳真的不爱我。所有少年时代的记忆,都只能封存,不能揭穿。我想到唯一能够给花阳自由的方法,就是逃走。
我没有勇气揭穿我爸,也没有勇气待在花阳身边还不对她动心动情,唯有逃跑,才能放大家一条生路。
不是我反复无常,而是每天陷在最爱的人触手可及却不能碰的煎熬纠结里,我实在忍不下去也演不下去了。
倘若我知道我的逃跑会让花阳也陷入两难的境地,倘若我知道我的逃跑会害死花叔叔和兰姨,我就算自己死也会保护他们。
那次逃跑,大概是除了亲吻花阳,我最大的罪孽。看着花阳晕倒在出租屋门外,我甚至没脸去救她,只能联系水耀灵来为我的错误买单。
当时我很庆幸,庆幸花阳没有选择……这个一无是处软弱无能的我。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我,自私地接受了让花阳回公司上班,自以为是地保护花阳,假惺惺地“撞破”我爸的秘密,伪善地打着将我爸绳之以法的旗号追去飞往巴黎的航班,毫无底线地“拯救”花阳的过度呼吸。
如同不可抗拒的召唤,在得知水耀灵的死讯时,我彻底明白了这种召唤的意义。它要我替水耀灵守护花阳,守护身上残存着关于水耀灵全部记忆的花阳,守护水耀灵最珍惜的温暖。
我救了花阳,热泪盈眶地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可是她却纠正我,该叫她花姑娘。花姑娘,只有水耀灵才会叫的亲昵暗号。
她浑浑噩噩的眼里,装满了绝望的期待。她说:我来找你,然后报复你。
没有时间痛苦,没有时间落泪,我和elodie一起送花阳去医院。我在产房里看着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痛苦不堪的花阳,恨不得自己替她痛,恨不得自己替她生孩子。
听见她要我陪她,那些飞雪般的往事,在内心翻涌起来。
我忘记了一切,只记得那些快乐如碧桃般纷飞的天真岁月——我喜欢趴在课桌上假寐,偷看前排她单薄孤独的背影,偷看阳光在她密密的黑发上舞蹈,偷看她眉眼弯成两道桥地给我写东西,偷看她的右手握着笔在教室里舞动成绝美的姿势……
可是,她叫我的名字,叫的居然也是水大大。
我是季阡仇阿,是你的驴哥阿,是骂你傻大个的驴哥,看你写小说的驴哥,和你约好一起去挪威的驴哥,陪你走过整个青春的驴哥阿。
潸然泪下的同时,我想她已经忘记了,那个陪她把对方的名字刻进彼此血脉,被她视作生命的一部分,对她说过决不向命运投降的驴哥了。
然后,我一直守在花阳的病床边,在她苏醒以前,等来了两个孩子的死讯。我到死都没敢告诉花阳,她当初生下的,是两个女孩。
我的心智,的确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第一件事想的居然不是抱着孩子哭,而是连夜去当地孤儿院抱回了两个身体虚弱的华裔遗孤。
实在凑不到两个女孩,我抱了一男一女回来。但我到死都不后悔,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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