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八夫 作者:简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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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享八夫 番外之魂歸無悔下
【本章節由妖寶寶丶爲您製作】
銀晃晃的匕首.猛的對向了那一身惡俗的女子,就在蕭祈月奮力欲刺入時,一個修長俊美的身影突然從旁淩空而降,一個揮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兇器,然後轉身阻擋間,將他狠狠的擊倒在了地面。
身子在重重的和地面接觸時,手臂上的皮有些被擦破了,可是蕭祈月並不感覺到疼,他兩眼猩紅的瞪著立於面前的兩人,俊氣的臉上儘是憤恨。
“郡主,要如何處置這個人?”冥淨的聲音,從容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讓人聽不出他的一絲喜怒。
“哼,狗腿!”
一聽這話,還不待宋吟雪回答,蕭祈月便搶先一口恕斥,不頓平時的君子禮儀,只像一個被惹恕的困獸,宣泄出他心中已至極點的憤恨!
冥淨並不理會他的怒駡,依然淡定自若的等待著宋吟雪開口,在驕陽下,他,靜站的身子是那麽的筆直,筆直的讓人無法忽視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
“如何處置他麽……”
轉動著眼眸,宋吟雪微思,耳邊不由的響起了那日宋宇傑悄悄對她說過的話:吟雪,實話不瞞你說,我不是看上了這個女的,我是看上了她未婚夫,你想啊,今日我要是將這個女的給姦污了,他日她未婚夫必定來找我尋仇,那到時候,我就可以藉口將其留在府裏,然後慢慢…
一想起宋宇傑說到這個“慢慢”時的一臉蕩表情,宋吟雪心中就一陣反感,不由的排斥!可是如並未將這種排斥表現在臉上,而是換上了一副繞有興致的模樣上下打量著正慢慢站起的蕭祈月。
他就是蕭祈月,大頌第一文公子,才女幕容清即將要嫁的未婚夫?
宋宇傑喜歡他,想將他占爲己有,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去迫害了一個女子。如當時沒有能及時的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一來是不想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心而引麻煩,二來則是當時沒考慮到宋宇傑真的敢這麽做,因爲當時的她,直覺的認爲他只不過是在做做樣子罷了。
一時的錯判,導致了一個女子當街被汙,從而受不了這個打擊的懸梁自縊!初聽這個消息時,她是震驚的!是後悔的!是無比自責的愧疚的!
這個人,他的未婚妻已經死了,而他自身,也被宋宇傑虎視眈眈的垂涎著。她該怎麽辦?是任其不問死活嗎?她已經錯了一次,害了一條人命,難道現在還要再眼睜睜的看著另一條生命消失嗎?
罷了,罷了!是她沒能夠救的了慕容清,那麽對於她的愧疚和彌補,就讓她轉移到她的未婚夫身上吧。
她要保住祈月,即便是讓他很她,她也要保住這個人!
“郡主,到底要如何處置這個人?”見宋吟雪一直盯著蕭祈月看,但就是一句話不說,冥淨再次開口,話語依舊聽不出喜怒。
回了回神,宋吟雪笑的一臉曖昧,她上前幾步著下巴,雙眼不住的玩味打量:“上次六哥哥說要抓一籮筐美男回來給我,結果到現在一個影兒都沒看到,我有些等不急了,索就拿眼前這個來充數吧!”
“郡主是說要將他收於府中做爲夫君?”冥淨總結的發言,一語道破深意,聞言宋吟雪點頭,而一旁的蕭祈月則暴怒著臉。
“荒唐!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可被你這等賤婦收於府中?簡直可、笑、至、極!”
“有啥可笑不可笑的?本郡主看上了你,想要納你爲夫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呀?就像書離一樣!你看他一個人在府裏多沒勁啊?不如和他一起玩玩,你們倆好作個伴。”
面對蕭祈月的義正言辭,宋吟雪笑的花枝亂顫,一點兒也沒淑女的形象,簡直一個混事娃!
冥淨不說話,深邃無垠的眼眸中異光一閃,一絲厭惡隱現於上,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發現。
宋吟雪不管其他人怎麽說,一副鐵了心的貪圖對方美色,定要納之爲夫君的有昂自!她嬌柔輕佻的想要伸手覆上祈月的膛,可是在手還沒有接近時,便被對方一把無情的推開了!
“請郡主自重!”
“自重?那是什麽東西?本郡主從來不知道!來嘛月月,跟我回房間,我教你許多好玩的東西!”
宋吟雪說罷又要去拉對方的手,不顧周圍之人表現出一種“他們家郡主又開始發花癡了”的神情,滿口樂樂的說道。
蕭祈月一把猛的甩開觸碰到自己皮膚的鹹豬手,在滿臉怒氣的對上那正笑的一臉惡俗,活脫脫一個豔麗女妖怪的人兒時,口中惡言相向:“宋吟雪,你做夢!我絕對不會如你所願的!”
“如不如願,那可又不得你!”媚笑一省,擡眼示意冥淨,只見一瞬間之中,蕭祈月那已經跑出好遠的身子便被立刻抓了回來。
“你這個狗腿,放開我!”怒目的吼向冥淨,蕭祈月掙扎,可是以他之力又怎麽能夠擺脫冥淨的束縛?只能喘著氣滿腹怨恨!
“月月啊月月,我勸你就別再白費氣力了,既然被我看上了,那就乖乖的留在我府裏伺候我吧。你要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雖然我是捨不得動你,但是其他人麽……我到是不會客氣!就比如說你的全家……”
要挾張揚的話說著,宋吟雪微微上前。此時,蕭祈月一口唾沫唾在了宋吟雪的臉上,口中狠咒:“卑鄙!無恥!宋吟雪,你給我記住,今生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只恨……”
“我管你恨不恨,只有襖我開心就好了。記住了,從今以後不准給我踏出王府半步,否則……我殺光你全家!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笑笑的擦掉臉上的口水,宋吟雪揮手示意下人將蕭祈月帶下去,而自己則嬌滴滴的說自己累了,需要回房休息一下。
轉身的瞬間,笑容淡隱,心中惘思,低低而道:蕭祈月,雖然使得你禁足,但也總好過被宋宇傑糟蹋。今後我會找個適當的時候還你自由,而在這期間,你如果要恨就恨吧!不管怎麽說,對於慕容清,她是真的抱歉了……
慢慢的閉眼,步履遠去,沒有人在意到汝陽郡主此時臉上表現出來的淡淡哀傷,只是皆在心裏大罵其荒放蕩!
……
“怎麽樣?怎麽樣?事情到底怎麽樣了?”大頌六皇子府中,一臉橫的宋宇傑急切的向手下侍衛打探道。
“回殿下,屬下查到那慕容清回去後因不甘受辱,一尺白綾吊死在自家房中。”
“什麽?慕容清死了!”
初聽這個消息,宋宇傑全身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被色心迷惑了雙眼的他,只是開始有些驚訝,但隨後便將此事抛於腦後,關切起其他來,“那祈月公子呢,他如何反應?”
“回殿下,祈月公子聽聞消息十分震驚,當即憤恨,說要報此深仇。”侍衛回復。
“那他怎麽還不來啊?不是說要報仇嗎?那應該很急著來找我才對啊!”想著只要等祈月一來,他就將他困住,從此不讓其離開自己的身邊,宋宇傑心裏急切,不由的嚷嚷出聲。
一臉爲難,侍衛低頭,猶豫之中,緩緩道來:“呃,啓稟殿下,祈月公子他昨日已經去尋仇了,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麽,他找的是郡主,而非您。”
“什麽!他找吟雪幹什麽?又不是吟雪上的他女人!”一聽此話,宋宇傑暴跳了起來,那有昂自直感覺到一副不可思議。
“好像是祈月公子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殿下之所以輝姦污慕容姑娘,皆是受了郡主的挑撥,所以一氣之下他就、就……”
“那吟雪沒把他怎麽樣吧!”見著侍衛吞吞吐吐,宋宇傑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居然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眼皮都開始有些跳。
“郡主她、她……她看中了祈月公子的美色,硬是將其搶了去當夫君了、”侍衛小聲。
“什麽,她敢搶我的人!不想混了?走!我這就去將我的祈月搶回來……”宋宇傑聞言,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角,也不顧手上那辣辣的疼痛,擡腳邁步,火一樣的沖了出去!
……
“宋吟雪,宋吟雪,你給我出來,出來!”走在汝陽王府裏,宋宇傑一邊氣勢洶洶的大叫,一邊到處急躁的亂轉。
見此,滿身濃豔的宋吟雪笑的一臉燦爛的扭捏走出,那惡俗的脂粉香味弄的周遭的空氣裏到處都是!
“哎喲,六哥哥,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呀?”綃帕一甩,話語揶揄,宋吟雪慢步來到宋宇傑面前,滿臉笑嘻嘻的問。
“哼,你少給我裝!我爲什麽來?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憤怒的壓低聲音,此時還是有所顧及的宋宇傑,不滿的瞪著眼睛,一口惡狠狠的對宋吟雪說道。
“我怎麽會知道六哥哥爲什麽會來啊?真是的,我又不是屬沖的。”揮手示意四下皆退,宋吟雪一臉興致的對上眼前。
“宋吟雪!你明知道我做了這麽多都是因爲祈月,你居然還霸道的將他占爲己有?你真是想氣死六哥哥我啊!”一見四下無人,宋宇傑也不再顧及,氣氛的大叫出聲來。
見此,宋吟雪理直氣壯,一副厚顔無恥的樣子說道:“六哥哥,這我也沒辦法啊?小月月長的那麽俊美,我看了芳心直動,所以爲了我不至於日後夜夜失眠,所以我便將他留了下來,好天天陪著我睡覺。”
“六哥哥,正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也不希望吟雪天天夜裏睡不好的折磨人,所以還是算了吧,別在這裏大吵大鬧,給人看見了多不好?反正‘肥水沒留外人田’,你睡我睡不都一樣嘛!”
宋吟雪笑的花枝招展,宋宇傑氣的眉須亂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聲切齒的說道:“吟雪,我那天明明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要那個蕭祈月,就只要那個蕭祈月!六哥哥知道你好色,喜歡美男,六哥哥可以去爲你找很多過來,隨便你睡!但是你不能這樣橫刀奪我所愛,知道嗎?”
“六哥哥,算了,我不要那麽多美男了,我看月月挺順眼的,覺得就這樣讓他和書離兩個人輪流著伺候我挺好的!”宋吟雪笑道。
“吟雪,你真的不放人?”知道宋吟雪的脾氣,通暢她話講到這裏就代表著沒有商量的餘地,宋宇傑不悅的板起臉,冷聲而道。
“不放。”
“當真不放?”
“六哥哥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好,你給我等著!我去找二哥給我評理去!”猛的一甩衣袖,宋宇傑怒走。
身後,一臉淺笑的人兒,眼放微光,衣服篤定確信的輕聲徑直而道:“去吧,不過我敢肯定,在這個上面,那個人,他始終是站在我這一方的……”
……
“哎喲,六殿下,今兒個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有昂自啊?莫非是翠翠哪里伺候的不好,惹殿下你不開心了?”醉香樓裏,花魁翠翠做嗲的說著,那樣子柔情似水,眉眼橫波。
“去,別煩我!今日本皇子沒有心情!”一把推開直往自己懷裏鑽的翠翠,宋宇傑,沈著臉,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真的想不通,爲什麽二哥要幫著吟雪!難道就是因爲他們兄弟幾人就只有她這麽一個妹妹嗎?
說什麽要疼愛幼小,禮讓女子?可是他也不看看吟雪那樣,是幼小,是女子嗎?那簡直比吃人的老虎還兇猛,還殘忍,是他長這麽大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一個女的!
一擡頭,又是一杯酒下肚,宋宇傑酒過愁腸,一臉苦悶:什麽嘛,明明是他先看上的祈月,憑什麽讓那個丫頭給捷足先登了!
祈月他是那麽好,那麽清澈,一想到現在他有可能正被吟雪那個蕩的丫頭壓在身下蹂躪,他這心啊,就揪著起來疼!
“怎麽了,殿下,你不舒服嗎?”
一旁的翠翠看見宋宇傑捂著心,關心的連聲上去問,可是那宋老六並不領情,一個揮手甩開她,“走開,你們這些個庸脂俗粉!一聞到你們身上的香味,就讓本殿下噁心詳圖!”
眼簽滿是那日蕭祈月樹下摘紙鳶的情景,清風儒雅,淡笑淺俊,風景美的跟一道畫一樣,久久的震撼著他的心靈。
“月……月……”不自覺中,口中低低的喚出了這個名字。
聞言,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的翠翠靈機一動,口中恍然的叫出聲來:“哦~~原來殿下今日想找小月啊?不過小月她前幾天已經從良了,不好再侍奉殿下你了呢。”
“滾……”
感覺像有個蒼蠅般在耳邊飛來飛去,宋宇傑一聲大吼,嚇的翠翠花容失色,連忙起身逃了出去。
正這時候,六王府下的侍衛帶著幾個手被捆綁著的男子走了進來,然後一臉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屬下在城中抓了幾個長像貌似祈月工資的男子,還請殿下過目。”
“是嗎?我看看!”一聽這話,宋宇傑來了神,萬分激動的擡眼去看!
可是當他的視線在那幾個男子身上掃過來又掃過去的時候,他猛的一摔酒杯,憤怒的站起,然後一腳踹在侍衛身上的大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就這幾個歪瓜裂棗,還說長的像祈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滾!都給我滾!再不滾的話,小心我把你們幾個統統剁了喂狗!”
口劇烈的起伏著,那小小的、下陷的眼睛也不由的突瞪了出來。此時的宋宇傑,在看著那幾人鼠竄而逃之後,心裏忿忿怒道:“宋吟雪,咱們明著不行來暗的!你給我等著……”
……
夜幕之下,宋宇傑一身夜行衣,肥胖的身子終於在侍衛們艱難的合力之下,搖搖晃晃的爬上了汝陽王府的圍牆。
“殿下,要不你就在這兒待著,我們幾個去替你將祈月工資給偷出來?”壓地了聲音,侍衛們小聲的說,氣勢在他們心裏,不是真的擔心宋宇傑累著,而是怕再這麽拖拉下去,這人還沒見著,自己的身份反而給暴露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要親自去把月月給偷出來,然後再親自的把他抱回府裏去!”執著之下,宋宇傑堅持,話語聲令得一旁的幾個侍衛頭聲冷汗直流,皆翻翻眼睛,鬱悶的望著天。
“走吧,我大廳過了,現在月月正被吟雪安置在西院更名後的祈月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是!”
隨著一聲命令兒下,侍衛們抱拳,開始趁著夜色緩慢前行,當然,他們這個緩慢不是因爲他們功夫不好,而是因爲要等後面的“某人”
……
“祈月,我的心肝,我的寶貝!你別害羞呀,來,快給我親一個!來嘛來嘛~~”祈月閣中,汝陽郡主的聲音高亢的響著,此時,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是人都能想象的出當下裏面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這個吟雪,他竟然敢糟蹋我的月月!”黑暗中,宋宇傑大怒,緊緊的捶著拳頭,恨恨而道。
“噓,殿下,你小聲點,小心驚動了郡主。”侍衛回頭,好心告知。
聞言,宋宇傑一個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口裏忿忿罵道:“噓你m個頭!還不快想辦法將吟雪弄走?要是真讓她玷污了我家月月,我唯你們幾個是問!”
“啊?”
“啊什麽啊?快想!”
“哦!”
侍衛們低頭,微微一思,然後快速的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聲東擊西!”
“那還不快點兒?還等什麽!”又是一巴掌,一人腦後一個,宋宇傑快速說著,樣子著急。
“是!”侍衛們得令,開始揀起地上的小石頭往閣裏扔,想著一會兒將宋吟雪引出後由兩人上前去支開她,然後另外兩人偷溜到閣裏去抓人!
“誰?誰在外面?月月啊,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回來再和你纏綿。”
房間內傳出了宋吟雪曖昧的話語,然後在對方一陣茶杯摔落的響聲後,宋吟雪奸笑了兩聲,然後一句“你一定要等著我哦~~”的話語中,濃豔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是哪個不怕死的東西?居然敢擾本郡主的好事!”
呵斥的聲音傳出,宋吟雪雙眼不由的四下轉著,而當她眼尖的看到那黑夜下躲藏的肥胖身體後,不由的心中好笑。
一個身影從眼前躍過,接著又是一個,原以爲宋吟雪那丫頭會好奇的追上去,可是第三個身影過去了,她卻依然站在門口,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道:“這大晚上的黑漆抹烏怪嚇人的,還是進去找月月玩比較好!嗯,剛才看見了幾個黑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還是待會讓冥淨過來看看比較好!要真的是什麽不乾淨的,改明兒請個道士來,但要是有人裝神弄鬼的話……我讓他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不管是誰!”
放了狠話,宋吟雪轉身走進房中,在目光略有深意的瞟了瞟一眼旁邊之後,笑笑的樂聲高喊:“月月,我來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奮戰一個通宵!”
奮戰……一個通宵?
聽了這話,宋宇傑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又抽,他一臉絕望的看著那房內的燈火,在冥淨的腳步漸漸到來之時,被侍衛們硬生生的拉了開去。
“殿下,我們走吧,郡主她今晚是不會出來了!萬一真被冥淨那小子給看到了,把我們都當成刺客殺了就不好了!”
勸說中,宋宇傑的身影慢慢離去,回眼不舍中,他的心底深深的呼喚:月月!我的月月……
……
“蒼天在上,我宋宇傑今日以宗家名義發誓,從今往後,再不會糾纏蕭氏祈月,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揪心刺骨的痛,宋宇傑絕望的一杯接著一杯猛灌著白酒,那樣子使人看的分外悲傷。
“傑,別喝了!不就是個誓嗎,用的著這麽痛不欲生嗎?難道在你心裏,那個蕭祈月真的就這麽好?好的你可以去爲他死?”
身旁,六王妃明玉一把奪下宋宇傑的酒杯,滿臉心痛悲憤看著,手不由的緊緊握起。
“明玉,把杯子還我!”心痛中,宋宇傑伸手欲奪,但笨重的身子卻不怎麽靈活的給予配合。
“我不!”
見此情形,六王妃揚唇苦笑,她那還算是漂亮的臉上盡顯諷刺,“傑,難道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嗎?他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啊!”
“明玉,你不懂,你不懂。月月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沒有他,我的心不會活,不會活……”
苦澀的搖頭,索端起酒壺,宋宇傑張口,“咕咚咕咚”大口喝著。
六王妃滿眼心碎,輕輕的放下杯子,她無力的擡頭,自嘲而苦楚的道:“不會活?不會活?原來你的生命,就只是爲了一個男人而活!呵呵,呵呵呵呵,宋宇傑啊送進,我愛了這麽久,忍受了你所有的不堪,只是希望有一日你在玩累了,鬧夠了,一個人夜深人靜時能夠想起我,能夠明白不管怎麽樣,在王府裏,始終有一個人在真心的等著你!可是你卻、你卻……”
“我傅明玉,一輩子爭強好勝,雖然知道你並不是那個能給我幸福的良人,但是只要是我愛上的,我就一定會爭取到底。”
“我放縱你完了,任由你胡鬧,甚至容許你一房小妾接著一房小妾的往府裏娶,但是我卻不能夠接受你對別人動真心,尤其是對一個男人動真心!因爲小妾我可以一個個弄走,但是一旦心動了,我便怎麽也拉不回來了!”
“傑,傑哥哥,你愛我吧,愛我吧!雖然你哪里都不好,可卻依然是小時候那個捨身救過我的傑哥哥!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發誓獎勵要嫁給你,可是我不想到頭來我所嫁的人,在他心裏只裝著一個男人,一個我連輸,都不知道是輸在哪里的男人……”
低控訴說中,六王妃哭了,依稀中記得宋宇傑也哭了,他們各自爲抱,淚痕斑駁,只是心中觸動,並無相同……
……
“什麽,你說吟雪她跳崖了!那可有看見祈月!”六王府中,聽得侍衛回報,宋宇傑全身猛的震站起來,一臉的明滅不定,晦暗交轉。
吟雪死了?她就這麽死了?難道剛才在大殿上,他對她,是猜錯了?心頭洶湧不定,澎湃起伏,宋宇傑沒有做作片刻猶豫邁開腿的向外沖去。
“月月!”
當他看到一臉失魂,全身落魄的祈月踉踉蹌蹌的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他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月月,你沒事吧?”
他知道祈月對吟雪的感情,就像他一樣,深的無法自拔!越是靠不近就越想靠近,掙扎著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月月,真的沒事吧?”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卻被一下子甩開,祈月空洞而茫然的眼神與他對望一番,卻是在頃刻間,驚的讓他覺得連呼吸都痛。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啊?仇恨,自責,愧疚,深愛,仿佛突然間世上所有東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那毀天滅地的怒潮久久的憋壓在心底,怎麽,也無法釋放。
那一刻,宋宇傑知道祈月是死了,帶著對宋吟雪的愛,和靈魂一起化爲了幻滅。
看著祈月無意識的往前走去的身影,夕陽下不再那麽清儒俊美,而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宋宇傑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口中無力的苦澀:“你死了,我也死了,而且早在立誓的那一天,就已徹底死了……”
……
“稟殿下,暗衛之力已全部交接于三殿下,期間並未引起一絲異動!”暗林前,一個黑衣侍衛半跪的身子而道,樣子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聞言,宋宇傑雙手於後,輕點著頭示意其退下。
偌大的暗林中,靜靜的只有宋宇傑一人,他微微的歎了口氣,緩緩的仰天低道:“吟雪要回來了,所以我必要帶月月走,不然時間晚了,二哥他說不定……不行,我不能讓二哥傷害月月,我要保全他,必須要保全他……”
“開門啊,月月,快開門……”
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宋宇傑大力的敲著,然後在許久無人應答後,“嘭”的一聲一腳大力踹開門,然後提步邁腳走了進去。
“月月,原來你在書房啊?我說我怎麽敲了半天的門你都不應呢,敢情是沒聽見。”嬉笑中揉著腿,宋宇傑一步步靠近。
見此,滿臉清冷的蕭祈月,迅速起身,聲音寒厲:“你來幹什麽!”
“我來接你去我府裏住啊!嘿嘿,月月,我是吟雪的哥哥,你是吟雪的夫君,如今吟雪不在了,理應由我代爲照顧你的!走嘛走嘛,我府裏可是應有盡有,怎麽著也比你這兒強!”
“我不去!宋宇傑我告訴你,你若是再要糾纏,就休得怪我翻臉不認人!”身子往後退著,手裏緊緊的攥著硯臺,祈月告誡,一臉怒恨。
“別這樣嘛,月月!跟著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今世再無憂愁!走啦走啦,我這馬車都在外面給你備好了呢!”
說罷就要上前去撲,宋宇傑一臉笑。見此,祈月高舉硯臺,寒聲說道:“宋宇傑,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呵呵,月月真是淘氣,居然這般嚇唬於我?我知道你捨不得下手的,所以我才不怕!”微微轉動著眼眸,宋宇傑滿有深意的看了下祈月手中的硯臺,然後笑嘻嘻的上前,伸手就拉。
“啪!”的一聲不假思索,祈月用盡全力一下子狠狠的砸在了宋宇傑的腦門上,當場讓他痛的眼冒金星,兩腿發軟。
這個月月,下手還真是狠啊!
當一道鮮血不停的從額頭上流淌下來的時候,宋宇傑心中好笑的說道。
不過他並未將此表現出來,而是捂著傷口,一臉憤怒的誇張大叫道:“蕭祈月,你竟敢傷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拖到府裏好好蹂躪一番,你就不知道我宋宇傑這三個字是怎麽寫!”
作詩要抓,但因鮮血迷糊了眼,宋宇傑卻總是抓偏。
祈月見到這情形,自知今日並不得善,立刻扭頭轉身,飛快的向府外跑著,然後一下子躍上了宋宇傑那原本用來接他入府的馬車,快速的往前駛去。
“蕭祈月,你給我站住!今日我一定要抓住你……”
鮮血直流,宋宇傑吃力的“追”到了門口,看著那絕塵而去的馬車後,慢慢的停下腳步,站在門旁重重的喘著氣,臉上卻不禁的揚起了笑容:跑吧,月月,跑的越遠越好!我說過要保你周全,今生就一定保你周全!
……
保你周全?我做到了!
當冰冷寒厲的劍瞬間穿透宋宇傑的身體時,他想到的,最先就是這一句話。
笑笑的倒下,滿足的閉上上演,唇邊凝著幸福的笑容,口中無聲,但卻是在真真切切的感慨:月月,我做到了,做到了,即便那代價,是要讓我付出鮮血、和生命……
我宋宇傑,一生渾渾噩噩,不知爲何而活,但唯有這件事,永遠、
無悔。
月月,我走了,今生不能再看著你,唯有託付吟雪,好好對你。
是誰說“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雖然在這場感情裏,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但是他卻從未後悔,曾經在某一日的樹下,他見到了,那個伸手摘紙鳶的男子,那個男子,他是那麽乾淨,那麽清澈,只一瞬間,便將他的心靈浸透……
如果有來生,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遇上他,然後愛他,不計代價的保護他!只是希望下輩子,他們不要是同一別,哪怕就是“君生我未聲,君老我未老”的蒼涼,那也總好過世間最無奈的道德束縛強……
……
夜風之下,蒼涼山邊,蕭祈月俊雅的身影靜靜站著,面向遠方,目光沈凝。
“宋宇傑,我原來你了,連同清兒的死,連同你曾對我造成的困擾……”
“宋宇傑,我沒有辦法回應你對我的愛,但是在你走之後,我還是要真心的,向你說一句,‘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如果愛,請深愛!我想這個道理,我一輩子記在心中,一輩子,一輩子……
坐享八夫 番外之汝陽郡主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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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吟雪不喜歡三哥哥,他總是那般沈默的嚇人……”
說話間,一個三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張開雙臂,微苦著小臉向面前一個俊美高大的男子撲去,其邊撲還邊口中委屈的叫道。
“雪兒。”
抱起小女孩,男子面露異色,不過對於自己的女兒,他還是極其寵溺的了她粉撲撲的小臉,話語輕輕而道:“雪兒,怎麽了?”
“嗚嗚,爹爹,雪兒不要三哥哥!三哥哥就像是冰塊,冷冷的,看的雪兒心裏害怕。”小女孩三歲的年齡,雖然她被譽爲大頌的小神童,大是在看到一些讓他覺得很是凶凶的人和偶,她也還是會表現出三歲孩童那般的膽怯。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語,男子先是一愣,俊美的臉上一絲痛苦的表情閃過,他低歎了聲,輕輕的著人兒的小臉,話語輕柔而又勸慰道:“雪兒,你不能不喜歡三哥哥,這個世界上,你可以不喜歡的人和物很多,但是唯獨他,你不可以……”
“爲什麽,爹?爲什麽雪兒不能不喜歡三哥哥呢?他那麽凶,好像跟誰都有仇似得,雪兒不喜歡。”女孩嘟著嘴,委屈而烏黑的大眼中竟是不解。有時候孩子便是孩子,天真,直率,讓人無法去說。
“雪兒,你記住,今後無論怎麽有昂,你都要保護好你三哥哥。因爲那個孩子,他實在太苦、太苦……”
內疚的,滿是蒼涼、自責而無奈的話語,低低的在女孩的耳邊慢慢響起,那一刻,雖然她不是那麽完全懂事,但是就這一句話,她一直銘記心頭,知道多年後想起,依舊言猶在耳,痛心難徹。
“雪兒,爹對不起那個孩子,我們一家,都對不起那個孩子……”
……
“三哥哥,這塊糕點給你吃,是我娘親手做的哦!”四歲的小女孩一臉笑吟吟的說道。
“姨娘做的?”十余歲的少年接過女孩手中的糕點,沈默寡言的臉上露出絲絲的表情:“吟雪,今天是你生辰?”
“是啊,三哥哥真聰明,一猜就猜對了!”貌似自己的生辰被人記住,小女孩很開心的露出了甜甜的笑。
“這個有何難的?這種千層糕,只有在你生辰的時候姨娘才會做。”少年說道,伸手將糕點塞進嘴巴,輕輕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三哥哥,好不好吃?吟雪就最喜歡吃這個千層糕了!可是娘說再好的東西吃久了也會邊得無味,所以無論我怎麽求,她也只肯在我生辰的時候做給我吃。”
似乎被這一奇怪的舉動所不解,小女孩微微的撅著嘴,張口狠狠的咬了一下手中的糕點,然後大口的吃著,津津有味的點著頭,“嗯,好吃!”
少年看著女孩,一向清冷的眼神中不由放出了和色,嘴角也微微變的隱有柔意。
估計無論是何人,再對上這個眼前可愛無比的小人兒時,都會心中覺得歡喜的吧?更何況這個小人兒,還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父同胞的親妹妹……
“吟雪,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三哥哥送你什麽?”難得一次主動開口,少年墨色的眼眸裏壓抑流淌著兄妹間的親情。
“嗯……吟雪什麽也不要,只想要三哥哥對吟雪笑一個。”歪著頭,女孩天真的講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儘是真誠的期盼。
“吟雪……你爲什麽想要看三哥哥笑?”似乎是有那麽一瞬間的愣怔,少年眼見著女孩所提的要求,口中遲疑。
“因爲吟雪覺得三哥哥如果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很好看,比爹還好看!”笑笑的吞掉了最後一口糕點,女孩上前,撒嬌的去拉少年的袖子。
見此,少年不語,緊抿著唇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三哥哥,娘說心痛的人就不會笑,三哥哥莫非也心疼了?要是真這樣的話,吟雪幫三哥哥揉揉,揉揉後三哥哥就不痛了。”
踮著小腳,伸手壓向少年的口,女孩淺笑,漂亮的小手輕輕的開始揉著。
“吟雪,你爲什麽要對三哥哥這麽好?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歡三哥哥的嗎?”一手抓住女孩的小手,輕輕的握在手裏,少年開口,表情凝然。
“爹爹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吟雪可以不喜歡的人和物有很多,但是唯獨三哥哥,吟雪不可以不喜歡。以前吟雪還不很明白,但是現在好像有些懂了。”
“那吟雪懂了什麽了?”少年低頭,目光深幽。
見此,女孩燦爛一笑,漂亮可愛的小手緊緊抓著道:“懂三哥哥其實是這世間最好的!雖然三哥哥平時不笑,但是卻總那麽令人安心,尤其是站在你身邊久了,吟雪心裏就自然的有一種親切感,揮之不去!”
“親切感嗎……”少年無語,一臉沈默,只是那抓住女孩的手卻不由的微微握緊。
“三哥!吟雪!”
一聲稚氣未脫的喚聲,一個八九歲大的微胖的男孩招呼著向這邊走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四個十余歲的少年。
“六哥哥!”聽到叫喚,女孩轉過頭,笑嘻嘻的對上面前那個微胖的小子,然後同時對其身後的少年行禮:“大哥哥,二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好!”
“吟雪,你在幹什麽呢?”笑的一臉親和,大皇子眼看著女孩那放于少年口的手,微笑的出聲道。
“大哥,吟雪就是個小色女!她定是看上了三哥的美色,想要伸手吃豆腐!”六皇子擠眉弄眼的開著玩笑,對著女孩的小胖臉上嘟嘟還挺可愛。
“老六,休得胡說,吟雪她才多大啊?你以爲跟你似得,看到漂亮姑娘就想抱。”打趣的看著自己的親低低,大皇子微笑的呵斥。
聞言,六皇子低下臉,頗爲不好意思的“嘿嘿”兩聲,然後很沒底氣的辯解道:“我就抱抱而已,又沒幹什麽。”
“你還想幹什麽?你才多大!”
“大哥,你別凶我嘛,我啥也幹不了,就只是喜歡聞聞那些姑娘身上的香味。”六皇子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索聽不見了。
見此,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笑意而道:“六哥哥羞羞!吟雪只是看到三哥哥心痛,這才幫他揉揉的,才不像你那樣一天到晚往人家姐姐們的懷裏兒鑽呢。”
“我哪有往人家懷裏鑽啦?是她們自己要抱我的好不好?不信你去問那個傅明玉,前天我只不過是是順手將他從荷花池子裏救了上來,她就抱著我不放,還口口聲聲的說就愛尼古拉要給我當王妃,嚇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傅姐姐不好啊?”
“好什麽好?長的又不漂亮!”
“真的是這樣嗎,六哥哥?依我看你是覺得傅姐姐平時爲人太凶,怕將來將他娶回去後,她妨礙你納多房小妾吧……”
“你個死丫頭,就知道埋汰我!”
聽聞道出真相,六皇子心中一片吳禦,他朝著女孩吹鬍子瞪眼以示警告,可是女孩偏偏當他不存在的扭過頭,一看都不看他。
“哼,四歲的小屁,懂的啥叫心痛!”這時候,一旁的四皇子看不下去了,昨天他就因爲下圍棋時輸給了這個小屁孩,害的他被其他兄弟們嘲笑奚落,心中本就很不爽,今日再見她,瞧她那一副老气橫秋的模樣,不高興的忍不住出言諷刺。
“我當然知道!這心痛嘛,不就是四哥哥每次和吟雪下完棋後,那輸的一副捶頓足的樣子嗎?”
眨著狡黠的眼,女孩狐狸般的笑著,見著四皇子大怒,欲上前教訓。可是女孩一下躲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中間,挑釁的笑道:“來啊,來啊,來打我啊!今天我是小壽星,你們誰都不能碰我!”
“宋吟雪,我叫你小壽星!你給我等著,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個爛壽星!”
穿梭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追逐著小人兒跑,一不小心間撞到了身旁之人,使的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大哥,你沒事吧?不微是個傷寒,怎麽吃了這麽多天的藥還不見好?”
一見到此情形,六皇子連忙上前相扶,而此時四皇子也挺了下來,“是啊,大哥!我看你這藥怎麽越吃身體越弱?要不要叫禦醫重新開了方子看看啊?”
“不礙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臉親和的大皇子,伸手輕輕向自家兄弟擺了擺,示意自己事後開口輕道:“好了,別吵了,今日是吟雪的生辰,父皇在宮中擺了筵席,我們還是早些去吧,免得遲了要被責罰。”
“哦,好!”
大皇子的話還是很具有號召力,聞言後,幾人都不再吵了,轉身向皇宮裏走去,而這時,當所有人都擡腳向前時,二皇子眼中一道厲光閃過,在看向那有些虛弱的身影後,慢慢露出了深意……
……
“爹,大哥哥他死了?他爲什麽死了?”汝陽王府中,七歲的女孩已經漸露出日後傾城絕色之姿,但是此時在悲痛之下,她的小臉卻哭的異常難看。
“雪兒,別哭。”輕柔的哄著自己的愛女,俊美的汝陽王臉上出現了一種凝思,他緊緊的抱著她,不住的安慰。
“雪兒,你大哥哥他身體一直不好,如今邪風入體,多病齊發,實在回天無力。”
“可是爹爹,這樣雪兒喜歡大哥哥!大哥哥爲人好,是這幾個哥哥中最親切的一個。”流著眼淚,女孩抽泣。
“雪兒,世事無常,我沒有辦法阻止,唯有自身不斷的變強,今後才能保護你最想要保護的人!如今太子逝世,二皇子阡承位,爹始終看不清這個阡是扮演著何種角色,所以不論今後怎樣,雪兒都要萬事小心,小心的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身邊要保護的每一個人。”
“嗯,雪兒知道,請爹爹放心!”女孩重重的點特點頭,眼淚晶瑩。
見此,如仰望將之緊緊的摟在懷中,口中低喃:“雪兒,我的雪兒……”
……
“娘,不要!不要!”
十歲的女孩,抱著一個絕色美貌的女子寒聲叫道,那眼中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怎麽止也止不住。
“娘,不要!不要丟下雪兒,不要丟下雪兒一個人!不要,不要!”死死的抱住女子,女孩哀求,那神情中,流露出的是一種對失去的恐懼與掙扎。
“雪兒乖,娘要去陪爹,必須去陪爹,不然他一個人在那裏會孤單,會冷。雪兒,你要堅強,要勇敢,娘何嘗捨得下你?可是如果娘不死,宋宇阡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會趕盡殺絕的!”
“雪兒,只有你一個人活著,宋宇阡才不會覺得有威脅,會放你一馬,所以……娘必須去,必須去……”
女子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女孩那滿是淚痕的小臉,那飽含著不舍與心痛的目光,直直的鎖在女孩的身上,想再一次將她看個夠。
“雪兒,我的雪兒,娘捨不得你,可是娘……無法不捨得!”
一把將女孩摟進懷裏,深深的,緊緊的摟進懷裏,女子用一種蒼涼而悲壯的聲音,顫抖的,低低在女孩耳邊說道:“雪兒,娘已經將所有的前塵往事都告訴了你,包括爹,娘,姨娘,還有哥哥……”
“雪兒,娘死後,宋宇阡必定顧及朝中元老們的壓力而暫時不會對你下手,你還這麽小,他一時間不會太在意你,但是對於汝陽王府的兵符,他卻是勢在必得!”
女子說著,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種憤恨與哀傷,她憤恨的是那害的它家破人亡的賊子,哀傷的,則是她今後孤苦無依的孩兒。
“雪兒,我的雪兒,亂世當前,責任加身,你有不可逃脫的使命,爲了爹爹,爲了哥哥……但是雪兒,娘希望你慎重,要麽勇敢的挑起這一切,要麽遠遠的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永遠再不要涉及這紛紛擾擾……”
“我的雪兒是奇才,娘相信不管你怎麽選擇,你都會創造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來,但是雪兒,無論怎樣,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女子輕顫的雙手,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小人兒,此時在她眼角處,慢慢的流出一行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小人兒的身上。
“雪兒,今後的日子,爹娘不能再陪著你一起走了,但是爹娘會在天上看著你,看著你,一直的看著你,直到我們的小雪兒,找到她今生的幸福,與美滿……”
最後一次用力的抱緊女孩,然後重重的在她那滿是淚水的粉嫩小臉上親一了口,女子推開女孩迅速轉身,猛的一下關起了房門,阻斷了連人彼此間的相連。
“娘, 不要啊!不要啊……”
女孩哭叫的從地上爬起,奮力的敲著門,瘋了般的撞著,可是她小小的身體又怎麽裝得開那堅硬的門呢?只落的滿身是傷,心碎絕望罷了。
“雪兒,對不起……”
房內,是一聲板凳倒地的聲音,而在那一聲聲音後,房外的女孩驟然停住了所有的哭喊,只是默默的跪在門前,一動不動的流著眼淚,小系哦的拳頭,緊緊握起,口中喃喃的念道:“娘,雪兒不驚擾你去找爹,你、一路走好……”
……
“哎,你看,郡主這樣子是不是傻了?都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不哭不鬧,就這麽直直的跪在靈前一動也不動,好像就跟沒了魂似得……”
“廢話!如果你遭受這樣父母雙亡的打擊,你還會像有魂一樣啊!”
“唉,這話也是。”
“府中,有兩下人竊竊私語道,看他們的有昂自,是既心痛,又是擔心。”
“你說郡主她這樣子下去不會有事吧?如今王爺和王妃都相繼不在了,萬一郡主她再要有個什麽事……”
“放屁!你說點好聽點的行不行?還嫌府裏不夠亂嗎?”
“額,我這不是在關心郡主嗎?畢竟她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如果再這樣下去,遲早那腿是要廢了!”
“唉,那也沒辦法啊,郡主她現在聽不進人勸,怎麽說也說不動啊。”下人搖頭,當他們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之時,這時候卻忽然看見了府上皇子們來臨,於是連忙閉了口,退向一旁。
“吟雪。”
身後,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慢慢走至身邊,他們面色凝重,表情沈然。此時的時間,大皇子已經離世,而五皇子也早就去了邊外。
“吟雪,節哀,如今皇叔與皇嬸都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說話的,是四皇子宋宇銘。
跪於靈前,沒有話語,十歲的女孩雙眼定定,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見著人兒如此,四皇子覺是無趣,徑自走到靈前磕了三個響頭後,退至一邊。
這時候,六皇子宋宇傑走了上來,他那已經開始顯現出肥胖趨勢的身子隨之跪了下來,在同樣磕了三個響頭後,轉臉對上一旁的人兒安慰道:“雪兒,你要自己保重身體,皇叔皇嬸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他們要是知道你如此,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對了,雪兒,二哥他有國事在身,不能前來親自祭奠,所以委派我向皇叔皇嬸致敬,告訴他們他會好好照顧你,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說罷,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宋宇傑起身,用手拍了拍女孩的肩,然後一口低聲的道:“吟雪,從明天開始,二哥便會下詔詔告天下,讓你襲承皇叔的爵位,成爲大頌唯一的女王爺!所以你放心,從今以後,絕不會有人膽敢欺負你。”
宋宇傑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隨後退至四皇子宋宇銘身邊,這時候,只剩下的三皇子宋宇弦沒有磕頭了,可是此時,他只是直直的站著,臉上表情沈默的駭人,身子一動不動。
靈堂中空氣凝結,氣氛沈重,許是受不了這份壓抑,宋宇銘和宋宇傑相繼退了出去,臨走前對那仍舊跪著的小人兒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後轉身。
幾年的時間,讓三皇子宋宇弦變的更加沈默,他直直的雙眼看著靈前,嘴角抿的緊緊的,不說一句話。此時在他心裏,定是痛苦的,掙扎的,這些,宋吟雪都能明白。
雙膝終是慢慢的跪在了地上,意義不同,心情也不同!宋宇弦閉眼,默默的心中喚了一聲“爹”,然後俯身,頭抵地面。
三禮磕完,起身要走,不想將自己唯一的親妹妹牽扯進來的他,決定將一切埋在心裏!可是誰知道這一刻,女孩冰冷的手猛的握向他,緊緊的,那麽用力。
“哥哥,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都保護好你。”
眼神,很堅定,沒有偏轉,只是直直的看著前方!女孩說話,是她這三天來的第一次開口,那暗啞滄透的話,聽的一旁的宋宇弦身形一震,心在那一刻震的粉碎:吟雪,原來你知道了?知道了……
“哥哥,吟雪會保護你,一輩子都會保護你……”女孩的聲音低低的響著,那麽執著,那麽堅信,直讓得一旁的人兒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一滴清淚隱隱而下:“吟雪……”
……
“你是絕聖?”
山林中的汝陽王墓旁,一個長的十分致的十歲女孩,此時正擡眼望向面前一身隨意簡袍,長相俊美但全身透露亦正亦邪的男子,口中確信的問著。
“哦,小丫頭,你知道我?”男子斜著好看的眼,表情玩味,雖然從他的容顔上看可以知道他已經並不年輕,但那些卻怎麽也掩蓋不了他過人的鋒芒,耀眼的光彩!
“知道!曾經聽我爹爹提起。”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表情專注。
見此,男子神情不羈,張揚縱世:“哈哈,有趣,有趣!光聽你爹的描述就能這麽肯定是我!小丫頭,你很聰明……”
挑著眉,讚賞的看了一下女孩,男子仰天一笑,動作灑脫:“妙人!真啊的那個是個妙人!我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妙人了!不錯,不錯!”
“絕聖,我想拜你爲師,請你看在和我爹相交一場的份上,收下我吧!”女孩下跪,表情認真,態度誠懇。
絕聖與宋逸勳乃是舊交,如果換成是一般的人,看在往日好友的情分上,怎麽也回答應!但是一般人是一般人,他絕聖不是!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在聽到女孩的請求時,猛的收起了笑容,表情不悅:“哎,可惜!才剛說遇到了個有趣的妙人,現在突然就變了味。唉,這人呐,爲什麽就是總免不了這俗呢?沒勁,沒勁透了!”
絕聖一副很不滿的樣子,聽的女孩心頭一驚,她的復仇之路必須由此開始,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放棄!
“絕聖,你能來看我爹,說明當他是朋友,宋吟雪再次懇請你看在此份上,收下我吧!”
“呵,朋友?我絕聖從來都不需要朋友!我與你爹不過是萍水相逢,兩人相聊還覺得不錯,正好這幾天我在大頌逗留,於是聽聞他死訊便順便過來看看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麽深意。”
絕聖非正非邪的話語,乖張不屑的表情,聽的女孩一陣沈默。
見此,他玩味一笑,放眼看向四周繼續而道:“人生在世,苦痛永遠多於歡樂,在這個世界裏,我從不在意其他,只要怎麽開心怎麽活,怎麽高興怎麽做!小丫頭,我不喜歡做人師傅,也不喜歡有牽挂,所以別給我提什麽往日舊情啊,不然我可是保不准會怎樣……”
俊美的眼中,絲絲浮現起戾色,面對眼前這個喜怒無常,陰晴難定的絕世高手,小小的人兒體內,有一股倔強,有一種堅強。
“好!我不談舊情,只想問到底要如何做,絕聖你才能收我爲徒?”小女孩慢慢的站起,全身散發出一種冰冷,那一種冰冷寒徹讓絕聖都不僅微眯起眼。
呵,有點意思!不過才是個十歲的孩子,居然能有這般的肅殺之氣?不愧爲宋逸勳的女兒,甚妙,甚妙!
“我說小丫頭,你當真這麽想要我收你爲徒?”
“是!”
“不惜任何代價?”
“是!不惜任何代價!”女孩擡頭,表情清漠。
見此,絕聖哈哈大笑,那笑容,仿佛是許久沒見到這般新奇的事物一樣!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絕聖輕擡起手,表情邪魅的說道:“小丫頭,我覺得好玩,準備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要知道,這天下永遠沒有不要錢的午餐,如果你通過了,我答應傾盡所學的教你武功!但是,如果你沒通過?那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很大、很大……”
話語慢慢而道,帶著玩味,帶著戲謔,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殘忍!絕聖在見到女孩平靜的一點頭後,嘴角妖佞一笑,一個起身點躍之間,將小人兒帶了開去。
……
“就這裏了,你去吧!將它們全都殺了,然後,我教你武功,不然的話~~呵呵……”指著前方草原上的一群餓狼,絕聖殘酷的笑了,那笑聲裏帶著冰涼,帶著不含一絲世間溫度的絕情。
女孩看著前方,那兇狠的狼群讓她有些害怕,但是那心底的執念卻不允許她退縮,使得她徑直的伸出手,聲音冰冷道:“武器。”
“拿去!”擡手將自己隨身的軟體交到女孩手中,絕聖後退,絕美的臉上習慣的挂著那朝天諷地的笑容,眼神淡定。
接過軟體,女孩上前,靜立中閉上眼,再睜之時,已是殺氣四現!
武功?爹曾經教過;勇氣?她一直都有;至於兇狠?她現在提起!
小小的身影沖向了狼群,劍光中,鮮血四濺!
風,吹亂了頭髮;利爪;抓爛了衣服,劃開了皮,小小的身影搏戰於狼群,縱使有武器在手,但卻也是兇險異常。
血戰中,餓狼一匹匹的倒下,女孩的身上也遍體鱗傷,但是她不放棄,即使在最後劍被擊落,赤手空拳之時,她也依然堅定、不退縮。
當租後一匹餓狼喉嚨被咬開很大一個口子,抽搐掙扎的倒在血泊中時,女孩不穩的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緩慢艱難的走向絕聖。
“請你兌現諾言。”咬著牙,硬撐著半跪下去,女孩顫抖,身子微晃。
看著如此人兒,絕聖揚唇一笑,讚賞的了一下她的頭,口中說道:“小丫頭,你可真厲害。”
“徒兒拜見師傅。”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女孩心頭一松,口中連聲喚道。
聞言後,絕聖嗤笑,不由的玩味出聲:“別!我這個人矯情,不喜歡師傅來師傅去,你以後還是如今天一般,叫我絕聖。”
“好!”
“還有,我不喜歡一個小姑娘整天冷著張死人臉,這世界多美妙啊,就應該多笑笑才是……”
“好!”
“還有啊……”絕聖繼續的說著,想要一次將自己的要求提出,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小小的身體便猛地雙眼一黑,一頭重重栽了下去。
“呵,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居然還能撐這麽久……”
仿佛是早已預見會有這樣的結果,絕聖微微一笑,俯身抱起小人兒,眼神玩謔的搖著頭,轉身身影變幻,迅速的離了而去。
……
“郡主,郡主,我們今天這是要去哪兒啊?”身後,一個名叫玫瑰的丫鬟緊步跟著前方那個騎著白馬,全身塗抹的濃豔妝麗的惡俗女子,口中不住的問道。
“去哪兒?當然是去看美男啦!本郡主我剛過了及笄之年,按道理是可以成婚了!所以這一次啊,我定要去抓個貌美的男子,然後搶回來給我當夫君,哼!”
惡俗女子手中鞭兒一揚,白馬快速的跑了開去,那一高雅的潔白襯托出低俗的豔紅,叫人怎麽看,怎麽刺眼!
“郡主,郡主,你等等我,等等我……”身後,玫瑰拼命的跑著,可是,此時風焰正威的少女哪會理她?一聲大笑之下,橫衝直撞的向街頭跑去,引的一路上路人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哈哈,哈哈哈哈……”
聽聞其聲,少女是有著銀鈴般的笑聲,可是看其樣貌,世人無不搖頭痛恨,“唉!這是造的什麽孽哦?想不到德高望重的汝陽王,居然會生出這般放縱妄爲的女兒!真是有辱英明,有辱英明啊!”
路人感歎,聲音極大,不由的飄進了少女的耳中,聞言,她扳起面孔,手中鞭子一樣道:“該死的東西,說什麽鬼話?小心我搶了你的兒子,霸了你的女兒!”
“沒、沒什麽!我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說!”
聽到呵斥,路人紛紛讓開,因爲他們不想自己的兒子真被那個該死的蕩郡主調戲,而自己的女兒則被那個與之狼狽爲奸的混賬六皇子糟蹋!
“哼,算你們識相!”見到人群散開,少女很是得意,那高昂的頭此刻正反現出她的得意。
“郡、郡主……”身後玫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把緊扶住白馬,不由的大口喘息,“郡、郡主,你可、可讓奴婢好追。”
“追!追什麽追?沒勁死了!今天跑了一圈,都連一個長的像樣的男人都沒看見,真是倒楣!”
少女負氣的說著,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了丫鬟玫瑰的身上。見此,玫瑰委屈,不由的低下頭。
“哎,大家快來看啊!應將軍一家通敵叛國,今日便要被問斬了!”不知道是誰,此時大叫一聲,於是頓時間,那麽愛好湊熱鬧的路人們便爭相圍了上去。
“哎,你胡說了吧,應將軍都死了這麽久了,哪還來的通敵叛國!”
“是真的, 我沒偏你們,聽說應將軍的夫人是東平人士,是潛伏在我大頌的奸細!東平時常與我大頌有邊界衝突,據說皆是因爲這個奸細從中作亂。
“啊,不是吧?那應將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啦!都說溫柔鄉,英雄塚,那應將軍迷戀美色,甘心做東平的走狗,暗中幹了不少壞事!而且據說很有可能汝陽王的死,還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不會吧?這個應天成,他真該死!”
“不錯!雖然這個應天成和他的妻子如今都已身故,但是此等大逆不道之行爲,又豈是能因他們兩個的死而就此善罷甘休的?當今聖上英明,察知他們的兒子,天下第一琴公子——應書離,其實一直還在暗中接替他爹娘的工作,於是痛心之下,決意今日將其在街口斬首示衆,以慰那些被害死的大頌將靈!”
“對!該殺……該殺……”
路人被鼓動,滿臉憤恨,咬牙切齒,皆心有怒意的圍上了行刑當場,想要一看叛賊之子的下場!
見此,惡俗少女眼中微光一閃,接著低頭沈吟,然後再擡頭時,一臉花癡,春光燦爛!“走,玫瑰,跟郡主我去搶美男去!”
“啊,郡主?搶誰……”
熱鬧的街頭,皆是圍觀的路人,中間一個清秀俊雅的男子,清高淡然的閉著雙眼,那神情,感覺即便是將要身赴死難,但卻仍無損於他一絲的高俊氣質。
“時辰到!犯人應書離行刑……”
監斬官一塊權杖丟出,口中大聲喊道,聞言劊子手手起到落,欲向人砍去,可是這時候,一聲清厲的聲音響起,語氣生冷霸道的硬生生將那刀子給凍住,然後便再也砍不下去了。
“什麽人!竟然擾亂法場?”監斬官不滿道。
“是我呀,張大人……”說話間,一個豔俗的身影扭啊扭啊的走了上來,不似跟哪個村那清厲的聲音,而是膩的能叫人掉一地雞皮的甜語,就這樣,汝陽郡主宋吟雪,便在衆人們的視線中,華麗麗的登場了。
“張大人,這個人不能斬。”
“爲什麽,郡主?”
“因爲我看上他了,要把他搶回去當夫君,天天供我玩樂!少女一臉自信的說道,聲音洪亮的駭人。
聞言後,四下“哄”的一聲一片譁然,皆震驚的目瞪口呆。
“無恥!無恥!”
“蕩!蕩!”
“下賤!下賤!”
場上臭駡聲一片,憤慨聲一片,可是見此,少女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嬉笑著一步步的靠近場中的男子,言語輕佻,舉止放蕩。
“喲,好俊的小臉啊,真是讓人看了想忍不住親一口!”
一手向應書離的臉,一手輕搭在他的口上,少女花癡而笑,拉起人兒就往汝陽王府走,“走吧,夫君,我都快等不及了!”
等不及?等不及什麽?路人唏噓,咒駡聲一片!
監斬官見此,上來就要阻止,可卻一腳被少女踹的老遠!在嬉笑聲中,少女跋扈,張揚的不可一世,雙手緊緊的拉住被縛的應書離後,後頭轉眸,無恥而道:“回去告訴二哥哥,這麽美的男子死了多可惜,不知賞給我玩樂晚了,我保證他一輩子都出不了汝陽郡主府,哈哈……”
囂張的話語別有深意的說著,可是是世人皆沒聽懂其意味,只在此之後,爭相傳述著汝陽郡主的“光榮”事迹,讓她一夜之間從大頌聞名而變的轟動六國!
……
夜幕漆漆,動作敏捷,一個少女的身影快速的跳出王府,急速的向不遠處的山林躍去。
“絕聖。”站在男子面前,少女停下腳步,一改白天的囂張玩佞,而露出鎮定平靜之色。
“丫頭,這幾年我該教你的都已經按照諾言教你了,從今日起,我便要離去,從此天地逍遙。”
轉過身,依舊是那亦正亦邪的俊美模樣,絕聖開口,口中聽不出去是悲還是喜。
“你要走了?”少女正色,上前一步,雖眼神中流淌出不舍,但表情卻異常的冷漠。
“怎麽,捨不得我?也難怪,怎麽說也相處了六年,好歹是該有個感情的、”絕聖揚唇笑了,依舊是那種諷天刺地的笑容,說罷,他掏出一塊墨色權杖,再隨意的放在手中拋玩。
“丫頭,這幾年你做的很好。白天僞裝,夜晚勤奮,組勢力、建暗閣,一切都做的有有條不紊,步步爲營中見得周全,呵呵,即使是我,在此也不得不要稱讚你一聲,你的確是我這麽多年來所見過的,最聰明,最堅強,也最某略的女子。”
“絕聖過贊了,我沒你說的那麽好。”淡淡一笑,少女擡眼,臉色自若,絕美的小臉上儘是傾城絕塵之姿。
“呵呵,都這麽久了,還是改不了這清冷的子!我都說了,女孩子家就應該多笑,免得將來找不到夫君。”還是抛著玩那權杖,絕聖笑說道。
聞言,少女淡淡,眼睛微斜:“白天笑多了,晚上不想笑!還有,誰說我沒有夫君?前一陣子搶了幾個回來,弄的府裏都快住不下了。”
“哈哈,那些可不能算,又不是真心!”
“真不真心有什麽關係呢?不過都是些逢場作戲罷了!”少女淡淡的回答,聲音沒什麽起伏波瀾。
見此,絕聖玩味,口中揶揄:“嗯,不錯,當真不錯!不愧爲我絕聖的徒弟,行爲做事,就是與旁人不同!哈哈!”
擡頭一笑,身體後仰,一個大力,墨黑的權杖便到了少女的手裏:“丫頭,我要走了,留著這破玩意兒也沒有用,不如送給你耍耍,將來最好能掀起個什麽腥風血雨,也好讓我聽著高興高興!”
收起笑容,深意所長的看了下人兒,絕聖擡手,慢慢的揮揮。
見此示意,少女明白,在手握權杖之時,定定相看,終是許久,輕輕的吐了兩個字:“保重!”
轉身離開,腳步緩慢,心裏有些沈重,可是這時候,身後的罡風四起,少女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一股含著強勁內息的掌力被直直的打在她的背上,讓她的身體不由的一下子飛了出去。
“丫頭,給你點內力,呵呵!不過我說過,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我這內力與你自己所習不同,是排斥,抑或是融合,皆要看你的自身造化了……”
玩佞的身影迅速閃開,一陣風似得再無了蹤影,少女微扶著肩,看著那片空地,久久的,不發一語。
……
十五歲的年華已過,十六歲的芳華正茂, 這天,汝陽王豔麗的身影隨意的在府中走著,雖然樣子百無聊賴,但是在她心中,卻滿滿的思索著事情。
翼修來報,宋宇阡異動,想必他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想要開始有所動作了吧?
是要到交手的時候了嗎?也許吧!因爲這一天,總是會到來……
汝陽郡主步履無意,居然不經意中來到了書離閣前,往前看去,書離似乎正準備沐浴,此時來擾,似乎……
身影想走,此刻不想引起什麽不必要的事端,可是才走兩步,口猛的兩股氣流湧動,激烈爭鬥的她全身顫抖,快要死去。
這府中到處有宋宇阡的眼線,不願被人看出其異狀的汝陽郡主,忍著劇痛,慘白著臉躍上一旁的假山,從這個視角,正好將書離沐浴的情況看的個清清楚楚。
承受著漫天劇痛,嘴唇也開始被體內的兩道真氣擊撞的開始哆嗦,她用盡全身之力拼命忍耐,可是卻在千鈞一髮之時,一聲尖利而故意的叫聲響起,然後隨之一聲水盆落地的響聲之後,便見喇叭花害怕驚訝的聲音:“郡、郡主……”
一聲郡主,阻的書離暫褪衣物,卻使得此時正處在緊要關頭的汝陽郡主心神一晃,兩道原本相抗衡的真氣突然有一方占了上風,接著隨即失控,讓她的眼前一黑,身體無意識的向後仰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芳魂而去……
……
“大人,這九公主半魂命數已盡,我們如果再不將其另一半魂歸主體,恐怕上頭知曉後怪罪下來,我們這不好交待啊……”
閻王殿中,判官一臉苦樣的看著閻王,神情左右爲難。
見此,閻王鬱悶的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閻王椅上氣呼呼的道:“媽的,你以爲我想啊?當初九公主因在凡間調戲了八名男子而被貶輪回曆練,我也想將她好好的送去投胎啊?可是那該死的丫頭,偏偏頑劣不堪,趁我不注意時剪了我的鬍子,害的我手一抖,將她化爲兩魂,各自投到不同的胎裏去了。”
“唉,你說說這種烏龍事,我願意嗎?且不說這是犯了規矩之事,萬一這事被九公主知道了,以她那個靈古怪,刁鑽邪惡的子,日後還不把我這閻王殿給拆了啊!”
閻王一臉怕怕的說道,小心肝“噗通噗通”跳著個不停。聞言,判官雖深表同情,但是事情還是得處理啊?
“大人,話說如此,可是如果再不將九公主的半魂歸體的話,等三日後那汝陽郡主陽氣散盡,我們就是再補救,那也是回天乏力啊!大人你想想,就公主是輪回曆練,可是這才第一世,就被你給整成了這樣,這事萬一要讓上頭知道了,那結果……”
判官說的千分嚇人,萬分恐怖,一聽這話,閻王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小心肝又開始“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於是只得苦著臉向判官求救,口氣極其無奈:“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啊?我警告你啊,不管怎麽樣,我將九公主魂魄一分爲二的事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啊!要不然我們倆可就……”
用手抹了抹脖子,示意將會死的很慘,在兩人齊齊打了個冷戰後,判官一臉“有主意”了的向閻王說道:“有了!”
“有啥?快說!”
“大人,你不是怕九公主的另一半魂魄知道這件事嗎?那我們就給她來演場戲,這戲的名字啊,就叫做時下最最流行的‘穿越’!”
“穿越?你小子的意思是~~就是讓我就愛你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九公主的另一半魂魄抓回來,然後假裝自己抓錯了,於是在無奈之下,只好讓她去借屍還魂?”
閻王異常聰明的道出判官之意,於是兩人在嘰裏咕嚕之下,開始主導了這場機緣巧合之下的穿越。
……
“宋姑娘,放心吧,本王不會害你的,此次穿越,本王不僅給你安排一世榮華,還帶給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等你過去了,你便會一一知曉,哈哈……”
當閻王的大手一擺,將還在鬱悶之中的宋吟雪騰空送到大頌汝陽郡主的身內時,判官立于身後,聲音弱弱的說:“果然這九公主,還是不宜多留的好……”
“那是!沒看見我這麽急著把她送走嗎?就是不給她任何懷疑的機會!哼哼,這一招叫做‘先下手爲強’!”
“呃……大人,這個話是沒錯,但是總有一天九公主會知道我們今日之事,你不怕到那個時候……”
“放心吧,九公主曆練九次輪回,我每一世都把曾經那八個被她調戲過的男子安排給她,叫她應接不暇,不亦樂乎,就算是今後再看到我,那也只有謝謝的份!哈哈……”
當閻王在地府爲自己的計謀而趕到萬分得意之時,大頌汝陽郡主宋吟雪,幽幽的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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