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 作者:幽己
分卷阅读6
一别两宽 作者:幽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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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画画。
她已然挣扎过一遍了,所以不用再像那个自己一样小心忐忑又故作寻常地在社团画本里绘下温颜的模样,正大光明又极其隐秘地在其他人面前勾勒出自己的喜欢。
肖爻一直在想自己对温颜的喜欢是日久生情还是突然开窍,但是重来一遍她还是没能弄明白。
唯一确定的是,在过去的某个瞬间,十六岁的肖爻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心动了,然后用一生反复验证同时隐藏这份心动。
在那个最磨人的时期,肖爻想消除或是掩盖这份心动,然后试着和男生或女生交往,只可惜得出她只是喜欢温颜这个不算结论的结论。
然而,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唯独温颜是她不能也不可以拥有的。就算是重来一次。
肖爻蹙眉看着因笔锋过利而划破的纸张,愣了许久,才撕掉重画。
她不可以留下来,不可以在这么接近温颜的地方,不然,她不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做...
肖爻抬头望向右前方,温颜正认真刷题,长发被拢到一边,露出白皙优美的颈。
低头画下压纹的衣领。至少在大学之前,她还有时间。
——
期考结束后,温颜开始兴致勃勃地计划厦门游,看海是假,避冬才是真。
不过几位家长是不放心两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商量了一番后,决定由佘缘陪同,反正这位有钱有闲又爱游。
后来姜山月和凌观惜也加入了进来,队伍一下子热闹起来。
顺利地进站上火车,凌观惜很有先见之明地拿出两副牌,一路的时光有了归属,欢笑有时。
肖爻连赢了十几局被其他三人忍无可忍地轰下了场,由一旁醉心于沿途风景的姜山月接替上阵,这姑娘拿着单反时一股子沉稳机智劲,握着牌时呆萌呆萌的,众人道:要的就是这样儿。感情是看准了人欺负的。
肖爻乐得清闲,听着歌,看着窗外的绿色越来越浓郁。
到厦门时天色已晚,一行人入住酒店休憩。
肖爻换了t恤牛仔裤,有些怀念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说到底,只是在缅怀那段斑驳的光景,重生以来的这段日子,除了让稻草人提前出现外,她一直在按照前世的发展照本宣科,托她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她完美地重现了这个时候的自己,一句台词也没错过。
但心境到底不同了。所有的忐忑不安,那个自己已经全部体验过一遍,所以她只剩下沉郁和怀念。
温颜从洗浴室出来,见到落地窗前穿着简单的女孩,不知为何,感觉这个人离自己好远,“肖爻。”
肖爻回过头,对那个朝自己展示白裙的女孩温润地提醒道:“厦门昼夜温差大,再披件外套吧。”
温颜若有所思,有点纠结地看着铺在床上的衣服和打开的行李箱,“肖爻,来帮我选一件好不好。”
以前倒是没说过这句话。肖爻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把一时的出入放在心上。
“里面是裙子的话...就这件针织开衫怎么样?”
“嗯,挺好的。”
肖爻和温颜一间,凌观惜和姜山月一间,佘缘单独一间,几人在房间换了合适的衣服后,打算去中山路和白鹭洲看夜景。她们计划在厦门待七天,也不急,慢慢逛便是。
第七章重生进行时
第二天,十分有经验的佘缘女士早早地带着几小只坐轮渡去了鼓浪屿,趁着人少,登上了声名在外的日光岩,这天天气很好,俯瞰厦门全景,风味别具。
下来时近午,游客拥挤起来,坡陡人多,显得有些费劲。温颜小声地抱怨人口,神采奕奕地拉着肖爻逆流而下,肖爻看着十指相扣的手,有一瞬把她拽到怀里的冲动。
莎士比亚说:我们所要做的事,应该一想到就做,因为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有多少舌头,多少手,多少意外,就会有多少犹豫,多少延迟。
但是肖爻已将温颜划到了禁区,所以只剩下想想而已。
前面说过,这几个都是汉服狂,恰巧厦门这边也有一批混同一论坛的爱好者,其中有一个子曰书社准备举办同袍聚会,墨韵的几人当然应邀参加。
一直在艺考培训路上的阮清羽哭瞎,幸好还有一个乐豆豆死磕在播音主持的坎前,这让她平衡了不少,隔着网络喊了些诸如“展示我大墨韵的气势”“让那群小婊砸唱征服”等等深井冰的宣言后才消停。
假好心真炫耀地调戏了一番缺席的阮清羽后,四人穿着古装愉快地走上了大街,在行人中大方自然。
妙龄美人各有千秋,这让在后面保驾护航顺便拍摄记录的佘缘女士扼腕叹息:她现在去租一套汉服还来不来得及。
其实这墨韵的几人家境都不错,平时都习惯定制古装,一件衣服做工布料也考究,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有了,气质也到位,南普陀那一路被她们走出了魏晋遗风。
没错,她们这一次聚会的主题主要是围绕魏晋南北朝,自然要穿与那时相符的服饰。
魏晋时期女子服饰以宽博为主,上俭下丰,俊俏飘逸。
温颜梳流苏髻,穿的是宽袖衫,套半臂,着长裙,冷冷然如塞外雪,这人一穿上汉服就自动带入角色,若是没有角色还会自己设定。
比如这次,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位被军队侍从拥簇着去和亲的公主,前面是风沙荒芜和不可知的未来,后面是家国大义和不得不割舍的爱情。
她唱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众人一起和:“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凌观月一身杂裾垂髾服,走起路来如燕飞舞,她拎着裙摆妩媚旋身,“你是和亲公主,那我便来个蛊人心的风尘戏子。”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众人戏谑地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我岂不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仕途失意者。”
姜山月抖着两撇小胡子,笼冠袖衫,眉目严肃,一个白净的小姑娘穿戴这样,把其他几人萌到了,只听她念道:“嗟离思之难忘,心惨毒而含哀。践南畿之末境,越引领之徘徊。眷浮云以太息,顾攀登而无阶。匪徇荣而愉乐,信旧都之可怀。”
众人愤然道:“恨时王之谬听,受奸枉之虚词。扬天威以临下,忽放臣而不疑。登高陵而反顾,心怀愁而荒悴。念先宠之既隆,哀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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