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 作者: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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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发在他身下发出悲鸣。
郝江北也没发现马克,只能回西餐厅。
西餐厅的早餐时间已经结束,桌面和取餐处收拾停当,服务员正在摆午餐的台。郝江北高高地爬在梯子顶上修灯,突然看见马克从门口一闪而过,他喊:“马克!”
马克不理他。
“马克!”
还是不理。
“大鹏子!”
“哎!”马克退回来,“郝哥,你叫我?”
“……”郝江北说,“你到现在还不适应自己叫马克?”
马克说:“有时候需要反应一会儿,有时候挺适应。”
江北换好了灯珠跳下来,问:“吴越呢?”
马克说在天台上。郝哥,我们苦啊,成天没日没夜地干,人都磨脱一层皮。
江北说:“千万别抱怨,因为我们是光荣的外企员工。”
马克说:“我们似乎是中资啊,赵总那帮洋高管都是替中方打工的。”
郝江北压低声音说:“中方是中方,却不是中资,我听人说业主方的资产早就转移到太平洋岛国去了。”
“这么复杂?”马克说,“你再解释解释。”
郝江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要是解释得清楚,还用得着在这儿修灯?”
他扛起梯子说:“走了!”
他前脚刚走,吴越便从天台上下来了。马克说:“郝哥刚来过。”
吴越说:“郝哥不怕,就怕郝妹。”
然而他俩到时间还是坚决去撩小徐,努力克服一旁虎视眈眈的郝妹。
为了挚爱的表演艺术,为了配合鸠山的身份,两人次次出场的角色都不一样:今天反串铁梅和李奶奶,明天必定是小常保和杨子荣,后天会把郭建光搬出来,什么高志扬马洪亮祁瑞宣钱墨吟,扬铃打鼓轮番上场。
今天演的是两位交通员。
吴越踮着脚尖从右侧上:“我是卖木梳的。”
马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有桃木的吗?”
吴越压低声音:“柜上想进十匹杭罗。”
马克对答:“没有杭罗,只有香云纱。”
吴越又问:“哈德门卖几毛?”
马克得说:“没有哈德门,只有老刀。”
对到这里他俩一握手,喊声“同志”,接下来开始商量锄奸队的下一次行动,要锄的奸自然就是小徐。
小徐天天受压迫,苦不堪言,又不敢上老让那儿告状,因为那熊还要不讲理,只好盼着鸠山早日把汉语学溜了,收拾这两个兔崽子。
至于赵忱之,他深思熟虑三天,终于再次找到吴越。
吴越正在厨房里洗碗,说:“赵总,你最近下班挺早啊,现在才六点。吃过了吗?”
“在酒店吃过了。”赵忱之说,“不要叫我赵总。”
“那叫什么?”
“随便,叫我英文名吧,莱斯利。”
“赵总。”吴越很坚持。
赵忱之问:“你以后床上也喊我赵总吗?”
“谁要和你上床?”
赵忱之说:“我仔细考虑过了,我的行为是正当的。”
“什么?”吴越问,“你想了三天就想出这个结论?”
赵忱之异样地盯着吴越。
后者愣了半晌,将前额垂下的头发向后捋:“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应该迫不及待地与你……睡觉?”
赵忱之说:“你也没错,总得有一方被动些。”
他揉了揉吴越的头发说:“我洗澡去了。”
吴越问:“就这样?”
赵忱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回头说:“就这样,我没别的意思。”
吴越征询地问:“那我洗好碗就回房间玩手机了?”
“回吧。”赵忱之倚着门说,“你知道老看着在外围打转就是不见重点,读者有多煎熬吗?”
吴越说:“蛤?”
赵忱之幽幽地看着他:“我如今非但姑息养奸,还与刁民沆瀣一气,真难啊。”
“蛤?”
赵忱之走了。
吴越洗好碗,擦干净地,冲了个澡上楼。回到房间独坐良久,捶床小声怒道:“要睡就睡,铺垫这么多,心情都给你弄没了!”
他躺了五秒钟,突然翻身下床冲出房间,一脚踹开了赵忱之主卧虚掩着的门闯了进去。赵忱之先前有事耽误了,刚进浴室且忘了关门,此时脱到一半,手放在内裤边缘,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吴越的表情变换了一会儿,问:“什么是重点?”
赵忱之笑笑说:“下面就是重点,但等一会儿,我还没洗。”
吴越摔上门出去了。
赵忱之叫:“哎!”
他脱也不是,穿也不是,干脆拿了块浴巾围着下半身追出去。
吴越已经闯进房间,并且把门反锁了,赵忱之敲着说:“何必呢?要体谅读者的辛苦啊。”
吴越扑进了被窝,再钻出来时满脸通红,说:“明天吧!”
赵忱之不紧不慢地问:“明天划重点?”
“明天划重点!”
赵忱之说:“好,放你一马。我真的要去洗澡了,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头痛心烦,浑身腻汗。”
第二天吴越没敢回家,躲到孙江东的医院去了。
孙江东问:“你什么情况?”
吴越说:“害怕,要总复习。”
“考试?”孙江东问。
吴越叹了口气,点头:“考试。”
看吴越发愁,孙江东显得很快乐:“考死你!”
正巧这天欧阳来找孙江东叙♂旧,他从窗外看见吴越呆在诊疗室里煞风景,自持身份又不能亲自进去赶,于是喊来一名手下说:“去,把那个人抬出来!”
手下刚入行不久,既不认识吴越,也不熟悉孙江东,便问:“抬哪一个?”
欧阳说:“躺床上肤白貌美的那个,快!”
于是吴越就被两个人一人抱肩,一人抱脚地抬了出来,放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其中一人还礼貌地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等人走后,吴越坐在路边思索良久,觉得人间处处龙潭虎穴,进退两难。他在街上转了两圈,想起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兔子,于是硬着头皮回去喂狗。
他独自吃了晚饭,等到晚间六七点钟赵忱之回来,本来想继续与之兜圈子,却发现对方脸色不好,青中泛白。
“你怎么了?”吴越问。
赵忱之坐在玄关换鞋凳上,垮着肩膀双手撑膝,颓然地笑了一下,说:“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不太舒服。”
吴越伸手探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你发烧了。”
“是吗?”赵忱之也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我已经摸不出来了。发烧不碍事,可惜我吐得厉害。”
“吐?”吴越觉得情况不妙,“怎么个吐法?”
“吃什么都吐,喝水也吐。”赵忱之换好鞋,鼓足一口气站了起来,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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