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风月抄 作者:庭中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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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她的唇边浮现一丝苦笑。
其中一个男子稍微抬起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静坐在回廊的浮舟御前,心里一惊,暗想道:早闻御内证様乃绝代佳人,将军大人专宠其一人,为此还禁止男子进入西殿,以防其被偷窥。有一天早礼,御内证様虽然来过,然而众人忌惮将军,并不敢抬头直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漂亮得……就像是一个人偶。
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竟不似凡人,却也不能用“天仙”来形容,惟有“人偶”这个词合适。此时的浮舟给三人的印象正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要完结了,真的很短呢。
☆、恋狱
却说浮舟幽居在中丸,下人们感其寂寞度日,请来京都艺人每日在此举行丝竹管弦之乐会,这不禁引起大奥总取缔滕波的不满。武家向来以节俭为美德,尤其是改革之初,吉宗一早颁布“节俭令”,如今中丸大行京都华丽之风,实在是不成体统。为此,滕波频频向将军进言。而最近,滕波从下人那里收到消息,中丸上演着一段不伦的“幽情”。
“滕波。你有话要说所为何事?”
“将军大人,浮舟御前最近光景如何?”事关将军大人的名誉,滕波不得不进言。
吉宗板着脸,沉默不发一言。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再去探视浮舟。
“将军大人日理万机,想必近来未曾前去探视。”滕波佯作叹息,说道:“其实……迁居中丸后,浮舟御前不甘寂寞,与御三间的樱井好像早已互生情愫。”
吉宗一震,目光突然变得暗沉。“滕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朽不敢擅自揣测大奥以外的事,但是……”
“但是什么?”
“御内证様虽为女子之身,却同样侍奉将军大人,老朽不愿见流言有辱将军之名。”语毕,滕波深深地低头而拜。
“滕波,我只跟你说一次,倘若浮舟真的与人私通,那必是得到了我的允许。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吉宗的神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震怒。她盯着滕波,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让人捉摸不住。
滕波愕然,“将……将军?”
说起来,滕波口中的“中丸幽情”情源于一个下午。
那天浮舟像往常一样在院中欣赏京都艺人带来的乐曲,忽然间,天色大变,狂风大作,满园秋花皆零落在地。如此情景,纵使是不懂惜花之人,皆叹息不已,更何况是多愁善感的浮舟。朔风平息后,浮舟迫不及待地与侍女收拾院中花盆,可是,情况更糟糕的是,刚才的大风,不仅破坏了满园秋花,连屋顶的瓦砾也给掀起了不少。
现在天气多变,若不及时修补屋顶,只恐晚上风雨骤降,到时就真的来不及了。苦于中丸人丁不足,佐久间乳母便向大奥求助,从御三间找来杂役,这时,一名年轻杂役自告奋勇,那人正是当初跟随将军奔赴黑门岛的樱井薰。
说及这个樱井薰,乃是从黑门岛而来,曾自称是浮舟的同乡。佐久间乳母觉得再好不过,便同意让樱井到中丸做杂役。
樱井薰在御三间干了几年杂役,手脚利落,很快便把房顶的给修补好了。他干完活后,没有立即从屋顶下来,而是待在上面休憩一会,并从腰间抽出一支笛子,索性吹奏起来。
“那笛声是……”浮舟坐在栏边,那笛声飘来,使她从发愣中回神过来。她来到院子的一块空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坐在屋顶上吹笛。
“你、是谁?”
樱井薰看到少女站在下面,连忙沿着梯子下来。“梓……啊、不,小姐,是您在叫我吗?”
浮舟低头看着他手中握着的笛子,想起在大奥时听到的那支曲子,说:“在大奥时……你的笛声很久没有听到了呢。”
樱井薰眼里有些许惶恐,说:“吵着您了吗?”
“没有的事。”浮舟摇头,别过脸,缓缓朝一树红叶走去,说道:“在纷扰的人世,您的笛声令人眷恋着呢。”
樱井薰从刚才的惶恐一下转变为受宠若惊,情思一动,低唤道:“梓……”
浮舟微微一怔,伸手拨了拨颊边的发丝,低眉浅笑,略带羞赧,说:“我……过去曾认识你吗?”浮舟依稀记得黑门岛的有个少年,在某个夜晚,曾拍着胸脯说:那么,就由我来保护你。
她曾经是相信过他的,以为他真的会保护她,可是……
时过境迁,现在对薰君的印象,也早已模糊,就连一丝怨恨也没有。
“是啊,已经五年了呢。”樱井薰的神情微微失落,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颜。
***
剑道场。
还没步入道场,便已听到木刀碰撞发出的阵阵声响,清脆入耳。吉宗心情烦闷,便传召了几个幕臣与美男子来到道场,进行一场剑道比试。在她到来之前,已有不少人在不停地练习挥砍的动作,英姿凛凛,大家看上去都很认真呢。
换上白衣蓝袴的道服,吉宗手握木刀剑柄,与对手互相致敬,身子半蹲又起,作拔刀之势。虽然用的是木刀,却也很讲究剑道的“礼”。在裁判大冈忠相发出“开始”的口令后,双方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慢慢试探性地靠近对方,回旋了几步,才开始发出凌厉的挥砍。
“了得、了得,不愧是将军大人……”
在一旁观看的幕臣不断称赞着,可是,吉宗却不以为然,对方似乎并没有尽力。她将对手的木刀打落,仿佛居高临下,用木刀指着坐在地板的对手,不悦地说:“喂!久通,你这是要戏弄我是吗?”
加纳久通捡起木刀,站起身,答道:“微臣不敢,是将军大人剑术精湛。”
得知将军近来心情烦躁,无论是幕臣,还是大奥的男子,皆小心翼翼,所以与将军比试的时候都未曾尽力,一味躲让,生怕触怒到将军。可是这样,反而令吉宗甚是反感。
吉宗环顾道场的众人,黑着脸说:“你们一个个还知道什么是武士的尊严吗?真是愚蠢极了!”她的视线突然停在一名少年身上,静静跪坐在一旁的水野。此人出身于落魄旗本家,在第一次早礼时,她“看中”的正是这个人。也并非是喜欢,只是在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当中,他的一袭武士装扮,身上散发出的清爽气息,让她不经意停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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