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天后 作者:鹭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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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声,而是那种细微的杂音,仿佛从耳膜深处抖出来的,扎得难受。
她掀开帐篷出来,剧组还闪着灯在夜拍。
宿忆抵着太阳穴,皱眉扫视,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看了下时间,还不到12点。
最近的睡眠状态堪忧,宿忆烦躁。
她穿好衣服出来,在树林边沿走了走,但寒风让她意识更清醒了,睡都睡不着了。蹲在树桩旁发呆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从角落里的帐篷钻出来。
她眯眼去看。
程洲裹紧衣服,低着头往林间进去,刚走没两步,旁边黑暗里蹿出一道声音:
“你去哪儿?”
程洲浑身绷着,待看清来人才松懈下来,然后眉头蹙起:“你不睡觉蹲这儿做什么??”
“我睡不着。”宿忆站起身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你不睡觉做什么?”
程洲说:“没什么。为什么睡不着?”
宿忆:“吵。”
程洲下意识回头望了眼还在拍摄的那堆人,宿忆打断他:“不是那个。”
“耳朵疼?”
“一直有阵怪声儿。”宿忆瞥他,“那你呢?”
程洲说:“我也睡不着。”
出来遛弯,她衣领没裹紧,程洲瞥了眼,顺手帮她拉上拉链,直蒙住半张脸。
“回去睡觉。”
宿忆露着两只直勾勾的眼睛:“你呢?”
程洲:“我随便走走。”
宿忆:“带我一个。”
程洲拧眉,“你跟去干什么?”
宿忆:“反正也睡不着。况且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程洲问:“什么事?”
宿忆说:“先走。”
程洲瞥她一眼,只好先走。他带着手电筒,专挑好走的路,林间树叶抖动,黑漆漆的,像冷不防会蹿出一只怪兽。但走了没两步那种诡异恐惧的氛围就没了,程洲领着走到另外一条路,这边大概专门修缮过,路上砌了栏杆,还挂了照明灯。
程洲关了手电筒,装进兜里。
宿忆左右扫视一圈,“这哪儿?”
“不是要转转?我就带你转转。”
“怎么有路?”
“往林场去的,当然有路。”
两人并排而行,踩在木质楼梯上,吱吱作响。黑漆漆的夜里,穿林而过的风带着呜咽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程洲低头睨了旁边人一眼:“不怕吗?”
“怕什么。”
“鬼?”
宿忆冷冷看他:“你有病吧。”
程洲摸了摸鼻子,笑了下。
走了一段,前面有个小亭子,四角围栏,挂着白炽灯,通电的。宿忆走进去扶着围栏往下望,密密麻麻的树尖耸动,松涛阵阵,像午夜起浪的海面。
程洲指着楼梯下面一间亮着灯的小屋子:“于嵘在那。你在这待着,无聊可以去找他。”
“你呢?”
“我去解个手。”
宿忆转脸,勾笑:“一起。”
程洲:“……”
他觑她一眼:“我解手你跟着去?想干什么。”
宿忆也冷笑:“我给你旁边守着,免得有东西打扰你。”
程洲:“……”
两人说话声不小,距离不远,于嵘听见声响打开们,正对上这两人大半夜跑林场里调情。于嵘手扶着门框,一脸不耐:“程洲你他妈干什么呢!”
程洲:“打扰你了?”
于嵘骂道:“约会上别地儿去!大半夜的!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程洲:“……”
好在于嵘有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转身要走,见宿忆没动。他回头,嘴角挂着笑:“不是要帮我守着么?”
宿忆一言不发跟过去。
两人重新绕上另一条路,走着走着木楼梯就断了,变成原始的山路。宿忆低声问:“你不是要上厕所吧?”
程洲笑了下,捏了捏宿忆后颈:“就你聪明。”
他伸手去拉她手腕,“不是说听见怪声吗?”
“嗯。”
“带你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发出的。”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黑暗里,十几米高的树木几乎遥遥向上,几乎要捅破天,风吹过,呜呜哀泣,跟在哭似的。山路有薄雪,程洲带着走踩过的路,走起来还算平稳。
程洲牵着她的手,手掌温热。他跳下低坡,回头给她借力。
宿忆抓住他手下去,问:“找什么鬼东西?”
程洲说:“既然是鬼东西,肯定不好找。”
宿忆瞥他一眼。程洲一手牵着人,一手打着手电筒在前面找路,半米大的光影照射在及膝高的草上。
雪落高坡,风打洼地,安静的夜里,两人呼吸声可闻。
宿忆低声问:“你说清楚点。”
程洲停住,手扶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磨着手心,他顿了片刻,说:“说不清楚,没找到之前只能算猜的,既然是猜,就有可能猜错。”
两人边走边说,宿忆环视了周遭黑漆漆的林木,问:“于嵘干什么的?为什么住这?”
“嗯?”程洲说,“他管这林子就得住这,护林员,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工作?”
宿忆:“听过。”
她又问:“辛苦吗?”
“辛不辛苦就那样,这工作摊上了也不是想脱就能脱了的。”
他语气有点奇怪。
宿忆抬头看他问:“什么意思?”
程洲却不想多说了。两人顺着亮光往前走,宿忆踩过盖着薄雪的落叶,斟酌片刻,她开口:“我那天碰到林达。”
“嗯。”程洲回头注视她脚下以防踩空。
“听到他们在讨论。”
程洲停住,“讨论什么?”
“没听懂。”宿忆问,“好像跟剧组有关,上次他不是老缠华晴?”
似乎担心他不信,又补一句:“我看他不顺眼,觉得他有古怪,他什么来头?”
“林达……”程洲眉头微蹙,“没什么,但他确实不是什么善茬,你少跟他有接触。”
宿忆知道肯定不会没什么,他不想明说而已。她也就不多问。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前帐篷里扰人的那股怪声开始细细密密传来。
她拧着眉头。
“听到什么了?”
“嗯。”
程洲脸色肃穆,顺着声源过去。
遮天蔽日的树木阴森森的,加上似在低鸣的声音,更显诡异。程洲攥着宿忆手腕,低着头绕过树木,爬山高坡。
终于,那阵声音更清晰。
是电锯嵌在树干中割锯的声音,大概使了消音装置,声音闷着,低沉又尖锐,透过耳膜,扎得耳朵疼。
黑漆漆的林间,此时站着好几个人。林达蹲在高坡上,手里点着一根烟,脸上表情隔远了看不清,但莫名让人不好受。旁边或站或靠聚了好几个手抱电锯的人,还有人拿着别的物事。那个锯了一半的人松开手,难听的声音停止,他回头对林达说:“达哥,这不行,肯定会有动静。”
“妈的!”林达从坡上跳下来,“没别的办法?”
“可以趁着那剧组用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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