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匣之中 作者:陆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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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晃了晃,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来。李竞站在他的对面,点起了一支烟。非常呛人,不是他往常抽的那些品种。
“咱们来换换口味,你看怎么样?”李竞嘴角往上扬了扬,眼睛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事先说好,我不会做饭。”他这么说着,一只手拿起一边大理石料理台上的大剪刀,爽快的一刀下去把陆俭的衣服全剪开了。陆俭的外套,衬衣,包括最里面的短袖全部被剪成了两半。
“你穿这个衣服不方便。”李竞把剪刀一丢,环上陆俭的腰,想把脸埋到他的脖颈间,亲那一片以前啃咬过的肌肤。但就在他即将如愿以偿的前一刻,陆俭说道:“我不要!”
“你给我滚开!!你走啊!!”
李竞愣了一下,陆俭就开始推他。李竞下意识收紧了手臂,不料陆俭越发大力搡他了。李竞努力抱紧陆俭,陆俭却用力推他的肚子、胸口和脸。李竞脸上狠狠挨了一下,简直没用透了。
他的怒火顿时窜了起来,几个月一直锻炼的体格这个时候也真正起了作用。他把陆俭压到了墙角,开始亲他。用的力气太大,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陆俭挣扎得更厉害了,两个人简直就是在对打。
过了一会儿陆俭体力不支,动作逐渐被李竞压制了下来。他嘶哑着哭道:“我不要,我不要啊!!”他大声哭着,就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孩童一般。李竞瞬间慌了,陆俭在他的怀里往地上滑,李竞慢了一秒,就让他这么趴到了地上。
陆俭的衣服大开,头发凌乱,脸上涕泪横流,坐在地上哑着嗓子哭着。李竞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他的怒火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这是他想要的吗?
无论他想要什么,这肯定不是陆俭想要的。
李竞叹了口气。转身把丢在地板上的半支烟捡了起来,擦干净地上的烟灰,出了房间。陆俭并没有挪动身体,也没有停止哭泣。李竞用余光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门缝中。
他走到酒店外面,想了很久,还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助手的另一个号码。
“喂,李,李竞先生?请,请问有什么事吗?”助手听起来有点慌乱,那边还有女人的调笑声。
……娘的你也来虐我?李竞默默骂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助手似乎是收拾好了,李竞才憋出自己想要问的话来。
“你说,怎么安慰一个明明是他做得不对却不知怎么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了所有事情结果现在怎么也不肯原谅我的人?”
“啊,这个,这个,”助手有点懵逼,“您是说双方都觉得自己没错,所以一方都不肯让步吗?”
“对。”
“您这是,要和对方重归于好吗?”
“我想您可能需要给对方一点时间(升调)……”助手似乎是被拧了一把,尾音都往上跑了一个音部,“不不不,您需要马上认错!”
“哈?”
“既然您觉得是两方都不认错,那您,和她就是都有错在身的。但如果您想要和她尽快和好的话,还是先认错比较好。哄人都得这么哄,感情中间不存在对错,只有听与不听话罢了。”助手冷静地说。
“陆先生?需要我过去营救您吗?”
“不需要。后面的指示我会每天告知你的。你照我说的做就好。”
李竞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远处喷泉处的黄皮肤女学生。她有着非常明显的d国人的体貌特征,拎着三个包,拖着一个大箱子,四处看了看,点了点头。之后把其中一个包打开,取出一把电钢琴,看起来是很贵的型号,但并不是崭新的。之后,她又拉开另一个包的拉链,取出一把静音吉他,似乎也不是新的。最后,她又取出一个小小的效果器来。
现在刚刚入夜,瑞斯兰的人们还没有吃完晚饭。她在电钢琴上弹奏了几个零星的片段,然后拿着手机低头操作了起来。接着把吉他接到音箱上,调了几下,然后再是效果器。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一些路人走过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好奇地张望了几眼。
现在d国就是这样,国内的音乐氛围和素养差到了一个极点,所有喜爱音乐的人纷纷往国外跑,用一个艺人的话来说就是“宁愿在国外街头卖唱唱死,也不要被艹死在d国制作人床上”,圈内环境恶劣,想留住人才也难。
她先是弹了一小段钢琴曲,这个时候还没什么人注意。接着她又开始弹吉他,指法很是娴熟有趣。这个时候周围有几个年轻人投过来了目光。一个孩子跑到了一边的效果器旁,被她用手势“赶”出了3米远,就在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她的电钢琴,吉他,效果器,和她本人,开始了第一次和声。接着是曲落和散,各司其职,变成了一首非常和谐的小调。
一些走过的人开始往她门口的帽子里放硬币了,她高兴地不停鞠躬。
看吧,d国那种国度,根本不适合这些人生存。就不久前,还记得看过一则新闻,一个小姑娘每天在网上发心灵鸡汤,自拍和美图,自称是首府大学的毕业生,结果就在她成为网红之后的三个月就被男粉丝搜到了住处奸杀了。
李竞苦笑了一声。生活的重担压倒了他,让他对自己最热爱的事物视而不见,或许只是不敢正视,就算拿出来,提到台面上了,也只敢说:“这个能赚钱呢!”“这个发展空间可大了!”“这个现在做的人可多了,早点入行还能分一杯羹。”恐其先后,踏实无比。
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爱好啊,超脱啊,理想啊。哦,说到这个也是有的。419嘛,起码身体上的欢愉还是要有的。早年的一切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李竞,就算他穿着上千的粗呢大衣,踩着定制的皮靴,梳着阿联设计师给他做的造型,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为了命不断奔波劳走的李竞。
就连入艺术这行也只能偷偷摸摸和母亲讲,这行的饭水已经越来越好吃了,当画画的不会再饿死了,说了上百次,几乎要吵起来了,他也只得到了一次机会。
所以当他面对拥有无数时间,无数精力,无数想法可以去探索的陆俭时,他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要是他是在夜店,咖啡厅,甚至是街边遇到他,李竞可能毫不犹豫地上前搭讪下手了,一个晚上尝完味道就拜拜。但现在不是。
他是陆俭啊,是一个能让他都没法□□的男人啊。他们相遇在地下室,第一句话在见面后一个多月才说出口,第十二个月才□□。他迷恋那具没有任何烟火气息的肉体,以及他每一个刚被开拓出来的表情。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教过他一遍他就知道要怎么接吻了,取悦自己更不在话下。他怎么这么熟练啊??甚至最后几次,李竞都觉得不是自己在上他,而是他在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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