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藏明心 作者:修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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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防不住痴郎怨女的这一片春情。更何况他有些手段碍于武林正道的面子,始终是不敢施展开来。而那杯酒中的倦花眠,便是星罗棋布阁中的一名对沈卿暗怀心意的侍卫所下。
沈卿总是会怕,倘若有一天他当真离经叛道,站在这整个武林正道的对立面,只怕他那位好师尊就会当即离他而去,甚至……将‘明心’抵在他喉间。
沈卿可以不惜大好头颅,可总还想争上那么一个两情相悦。这是他踟蹰不前最主要的原因。
聂明心饮下那杯酒不久后,便觉得浑身燥热,力气已失三分,大为不妥。而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名衣衫松垮似乎早有准备的青年男人,他便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轻言,只不过一刹,剑气便割破男人的皮囊,涓涓血流顺着脸颊滴落而下,登时什么春情都刹然无踪,当即吓得浑身失了力气,双腿无力,委顿于地。
聂明心微微阖眼,感觉身上力气又去了三分,睁眼时眼中尽是寒霜,语气却是格外甜腻。
“敢打卿卿主意,你也真是胆大包天……倘若我不来,是真当我不杀人?”
聂明心本意先行是替沈卿将这碍眼的渣滓解决了,却不想这倦花眠的药效实在太过刚烈,不像是一般的□□,反而像是□□同软筋散双管齐下,他不过说话的空档,身上的气力便又去了三分,三分三分又三分,竟是在这失神的空档,被那渣滓逃脱了去。
正当他被燥热染了全身,整个人摇摇欲坠之时又突然听见一道熟悉中带着急迫的声音。
“明心?!你怎么了?”
然后便被拥进一个冰凉得让他感觉格外舒服的怀抱里。
啊……好凉……
聂明心强撑着看了他一眼,认出是沈卿,伸手一探,下意识地道:“卿卿?你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受了风寒?”
聂明心理智上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离沈卿远点,再远点,这点催情的药性,他又不是忍不了。可耐不住浑身没什么力气,而此时此刻的出现的沈卿又像一块大型的冰块,让他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一点。
然后……干柴烈火,意乱情迷,浪翻红被,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就都发生了。
待聂明心本心回转时,灵台清明的时候,他甚至还坐在沈卿……咳咳之上,稍稍一动,就感觉到有什么冲撞顶弄着体内不知名的地方,整个人都软得不成体统。
“你……”
沈卿眼角酡红,眼中是藏不住的脉脉情意,他翻身将聂明心整个人压在衾被之上,正要扶着他的腰继续动作却又不经意瞥见聂明心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明的,与方才意乱情迷时截然不同的眼睛。
到这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心中一慌,神色顿时间便苍白了起来。而此时此刻,言语同样苍白,他喉间一紧,他极惶恐,心都要跟着痛了起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挽留。
生怕一句错,满盘皆输。
他这数年来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到了此刻,彻底功亏一篑。而他竟然连一句挽留都不敢讲,生怕即刻就招来聂明心厌弃
哪怕聂明心一个极轻薄的憎恶眼神,对他而言都不吝像天塌了一样。
聂明心好不容易蓄得几分力气,一把将沈卿拉开。而这一拉,便让他更觉难堪,不知名的东西从双腿之间流溢而出,也不知道是谁的□□。更别说他浑身上下皆是情热潮红,不少处甚至还留着舐吻痕迹,衣衫不整,似乎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跟沈卿滚了半天红浪。
实在……不成体统。
他翻身下床,紧皱着眉头,强忍着身后不适,在衣柜出另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便要离开。
这一夜太过混乱,他总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明心……”
可总有个声音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先是声音,然后是人。
“师尊……”沈卿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他声音里藏不住的惶恐急切,“我错了,你别走,都是我的错,你怎样罚我都好,你别走……”
“你错了?你错什么了?这么急不可耐的认错?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很快活?”
聂明心脚步终于一顿,他将沈卿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身对着他的眼睛,说,“你什么都没错,我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我回去静静,过阵子……”他又不由得怔了怔,眉头却拧得更紧,“……再来找你。”
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沈卿的眼角滴落而下,恰巧落在聂明心的手心,温热却仿佛快要烫伤他的手,教聂明心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衣袖。
沈卿却恍若未觉,“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紧紧抓着聂明心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明心,你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辈子这么下去,我也忍不了一辈子。我、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极爱你,我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聂明心闭上眼,“你现在住口,一切还来得及。”
沈卿满心绝望,这绝望来得这样无可转圜,可他还是紧紧盯着聂明心,声音压得极低,“我……我极想同你,两情相悦。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你说一我不说二,什么东西都给你,但是现在、我不求你爱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
聂明心甩手就走。
沈卿跟上去,不依不挠地堵在门口,“你要出这个门,你就杀了我,你不杀了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心的!”
聂明心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人情感一向淡薄,这一眼里却带了极重的意味。
他轻道:“你这是逼我杀你?”
沈卿惨笑,他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眼眶:“如果我敢逼你,那现在我们怎么会是这个局面?”他捂着自己的心,“可是你不杀我,我这里这么疼,这样疼……倒不如真的死了好。”
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沈卿的那滴泪,先是热烫了聂明心的手,紧接着差点把聂明心的心都烫出了个窟窿。
可他又不由得紧接着想,他的心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会被烫出个窟窿?
这不妨碍聂明心落荒而逃。
只是跑着跑着的路上,就因为思绪过重,走火入魔而功力倒退,一夕变成了少年模样。
他跑,又不妨碍沈卿追。
就这么你追我跑地追到了天雪崖上。
聂明心是向来十分讲道理的。而大凡讲道理的人,大多面临了一个问题,你要是说通了他,让他觉得你是对的,他自然是一门心思地肯定,然后矢志不移地执行。
他对是非对错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评判准则,向来不会为别人的一字一句而轻易动摇。
就像星罗棋布阁里那杯被下了倦花眠的酒。
聂明心虽然知道沈卿对他暗怀着别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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