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面 作者:金漾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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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槿色上衣,淡蓝榴裙,长长璎珞流苏从腰间垂下,随着她的脚步飘动,摇曳灵动,好不美妙。
“是啊,早在圣上赐婚之前,花家老爷就写信给咱们老爷退婚了,花公子这次上门却说没有这件事儿,真真是个泼皮无赖。”粉衫丫鬟边走边低声抱怨。
“谁说不是呢,皮厚三寸可挡车,我看那花公子的脸皮,一街的马车都能挡住。”槿色丫鬟道。
“咦,夏槿你看,小姐找的可不就是那种眉黛,听说是交趾国过来的,我来了好几次都没货呢......”
刘挚耳灵,离她们近了,将这话一字不拉地听进耳朵里。
一听就了然,沈府的丫鬟出来为小姐买眉黛,顺便唠叨点儿家事儿。
“喏,你的王妃有麻烦了。”吕澈也听到大概。
刘挚噙笑:“芝仪先回府,本王有事儿去走走。”
“可要叫人悄悄跟着?”吕澈知他要去沈府,也不多问。
“不必。”刘挚清冽丢下一句,身影匿入人群。
他并没有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入沈府,今日着的便装,绕到沈府后门,借着葱茏树木掩护,他纵身来到沈府后院上方,寻了片刻,正巧见秾辉带着丫鬟在屋前的树荫处玩耍,他眯眼看清她的容颜,在心上镂刻一遍,正要离去到前面去寻花家的人,忽然听她一声惊呼:“冬白,快看是不是虫子爬到我衣领里去了。”
觉得颈子里似乎有凉凉的东西蠕动,秾辉头皮阵阵发麻。
“去关门。”冬白忙吩咐服侍在侧的小丫头,走到秾辉身后道:“小姐,快脱掉外衣。”
循州这里毒虫很多,不慎别咬上一口,可是要喝汤药才能解毒的。
听见进院的门被闩上,秾辉解开衣带,脱去瑰粉色外衫,交到冬白手里,再打开交领中衣,双臂往下一拉,露出红色亵衣和羊脂凝水玉背。
风穿过枝叶间,沙沙作响,刘挚藏在枝桠间,不幸一低头,下面的春光全部摄入眼底。
平生没做过这样偷摸的事儿,他赶紧抬头闭上双眸,羞煞人也,真真有失身份。
“小姐——”冬白倒吸一口气,“您被虫子咬了,快回屋,奴婢告诉老太太去。”
秾辉感觉背后一片灼痛,赶紧披上衣服,见地上滚出一只黑褐色指甲大小的虫子来,撑着道:“把它捡起来,大夫好知道是什么虫子。”
身边的小丫鬟忙用帕子兜了,哭道:“冬白姐姐,小姐,小姐的脸好红。”
刘挚一惊,只怕她被恙虫咬了。不及时服用汤药,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冬白是从京城跟来的,哪里知道南疆恙虫的厉害,“快去老太太房里要盒药膏给小姐用。”
小丫鬟想说什么一时吓的傻了,撒丫子就往沈韦氏房里跑。
老太太正端坐在前院正房厅堂上首,身边黑漆紫檀木的流纹四方桌上,搁着一条通体莹润的如莲碧玉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么晚才更新,非常抱歉。在线的留爪噢,红包准备好了。嘿嘿。
。。。
第18章 惜命
一位蓝衫公子坐在下首右边位置上,目光飘忽地看着四周。
见秾辉房里的小丫头跌跌撞撞跑进来,沈韦氏一惊:“怎么回事?”
“老太太,冬白姐姐被虫子咬了,小姐让我来取消毒化肿的药膏。”小丫鬟见有外人在,不敢说秾辉被虫咬了,只得撒个谎。
“辉丫头糊涂,该打发你到太太的陪房徐妈妈那儿要去。”沈韦氏道。
沈府如今管家的是符氏,下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然去找她的陪房徐氏,怎么也轮不到老太太来贴补东西。
小丫鬟腿脚发软,几欲跪立不住,正要起身去寻徐氏,只听蓝衫公子开口道:“听说南方毒虫凶猛,本公子南下之前听友人说起,若是被咬了,赶紧找大夫,千万耽误不得。”
“这......”小丫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沈韦氏似是看出端倪,道:“去回太太,把花公子的话照实跟她讲。”
小丫鬟跑出去后,沈韦氏接着刚才的话道:“府中人多事儿杂,让花公子见笑了。老身还是那句话,花、沈二府早在三年前就退了婚约,说到信物不信物的,也没什么意思。”她抚了一把玉枕,淡然道。
“老太太,家父死的突然,退婚一事从未向府中之人提过,是以花梁这些年尚未婚配。”花梁道。
沈韦氏掖了掖银丝绣兰草手绢:“想是花侯爷怕耽误公子前程,不愿提到和敝府这桩旧约,便不动声色了了。公子也知道,老身的孙女已赐婚与南循王爷,万岁昭告天下,眼见大婚在即,公子却在此时拿信物找上门来,怒沈家实在不能给公子个说法。”
闻言,花梁的脸色灰的难看,冷哼道:“老太太这话说的不明理。沈家一口咬定和花家退了婚约,却为何迟迟不见还回信物?莫不是沈家一头想攀着高枝儿,一头又贪图花家那只玉枕?”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花公子是来讨玉枕的。罢了,老身叫人取来还给公子便是。”沈韦氏道。
侍候在一旁的繁霞瞅着四方桌上的玉枕,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遂盯着它出神。
“你看什么。”花梁冲上前抱在怀里,气冲冲道:“快把另一只还我吧。”
繁霞眼疾手快,从头上拔下金钗朝他手上扎去,花梁一个不留神着道,嗷叫一声,手里的玉枕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端部顷刻出现几条裂纹。
“你干什么?”花梁弯腰去捡。
繁霞一笑:“老太太,这件是假的。听说交趾国有种伪玉,产量极高,只是硬度不及汉玉,容易摔裂,这无疑就是了。”
“死婆子,瞎说什么,等着,我这就进京告御状。你们沈家把已有婚约的女子许给南循王,害他蒙上夺人之妻的恶名,你们,你们就等着领欺君杀头的罪吧。”花梁恼羞成怒道。
“花公子请便。”沈韦氏指指门外,叫人送客。
花梁被沈府的奴仆撵着,一步三骂地滚出门。
繁霞问:“老太太,这事儿要不要打发人去衙门一趟告诉老爷?”
“不必。”沈韦氏重叹一口气:“想不到花家不成器到这种地步,真的玉枕大概已经被这败家子买了,他不远千里过来,哪里是为了亲事,分明是企图拿走东西去发财,唉。”
春棠拉着夏槿一路小跑回到府中,进门就道:“冬白,小姐呢?”
“春棠姐姐,小姐被虫子咬了。老太太那里被花公子绊着,太太听说后随便送来一瓶陈年的药膏,不知对症不对症的,擦上去半天了,小姐还是难受的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冬白抹着眼泪道。
夏槿从怀里取出一个深蓝描金的葫芦小瓶,揭开盖子道:“也不知道那人是好意还是歹意,我先试试吧。”说完捋开胳臂,在内侧涂了一片,刚开始只觉得凉意怡人,随着渐渐渗入毛孔,凉意变得淡淡的,若有若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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