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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映漾     书名:妻不可攀
    妻不可攀 作者: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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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大荣说过,不要把喻润当成家养的禽。

    她无法想象喻润会有一天穿着正装,和今天在手术室外面的那些领导一样,官场的,虚伪的笑,眼底全是是对仕途和业绩的执着。

    那样的喻润,会快乐么?

    “你喜欢退居幕后么?”孔安槐问,她仍然低着头,问得谨慎。

    和喻润在一起之后,她一直遵从内心,感情本来就不是理性的东西,他们两个至今为止所有的分歧,其实从来没有解决过,喻润不喜欢她插手危险的事,她知道,但是根本没打算听,喻润心里一直有莫名的阴暗自卑,偶尔会发病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也知道,劝过了发现其实喻润也没有听。

    他们解决分歧的方法简单粗暴,因为太喜欢对方,所以努力接受努力避开雷点,但是并没有试图利用分歧改变对方。

    她觉得这样很好,他们年纪都不小了,独自生活了小半辈子,其实都有了独立的人格和价值观,产生分歧难免,产生分歧努力避免再次分歧就够了,没必要因为不一样而硬要对方和自己一样,那样不现实。

    可是攀岩这件事不一样,遵从内心之后,她害怕承受结果,她想让喻润去实现梦想,但是又畏惧攀岩这件事本身的危险。

    所以她问的谨慎,理智,小心翼翼。

    喻润沉默了一阵子,只是伸手把玩孔安槐的掌心。

    孔安槐低着头看着两人黑白分明的手,交握的时候,能看到喻润手指间也有薄薄的老茧。

    “洲际定线员考核很漫长。”喻润粗糙的指尖揉的孔安槐掌心痒痒的,“这不像你们读书考试,考过了就算了,为了拿到牌照要拼资历,看经验,我们国家现在只有五个洲际定线员,两个实习洲际定线员,国际级的一个都没有。”

    “如果我选了这条路,我们两个真的就只能长时间异地了,我起点不低,退役前一年就已经拿到了国家级牌照,洲际资格除了年限,其他的我也都符合标准,为了拿到考核资格,我这五年时间都得不停的去各种攀岩比赛进行定线。”喻润笑笑,“阳朔比赛的定线你也看到的,耗时长,赛前还有各种维护,其实是个苦差事。”

    “我不想我们以后长期分隔两地,攀岩能拿到的最高奖项我都拿到了,也够了。”喻润晃了晃孔安槐的手,示意她抬头,“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你真的不用觉得难过。”

    苦差事,但是放弃却让他觉得是一种牺牲。

    “做定线员危险么?”孔安槐抬头,看着喻润的脸,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适合户外,哪怕这样无法动弹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能让人感觉到蓄势待发的气势。

    这样的男人,走仕途么……

    “你为什么始终觉得攀岩危险?”喻润笑,“我是走比赛的,又不是一天到晚出去征服未攀爬岩壁的冒险家,比赛的安全措施都是最好的,你看过哪个正规攀岩比赛赛场上出意外的?”

    孔安槐很无语的看了看他额头的伤疤和右边肩膀,说的好像这些不是在攀岩赛场上弄伤的一样。

    ……

    喻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改口:“正规比赛,我额头上的伤不是在正规比赛弄得,今天这个真的是意外,几率跟出门被花盆砸中差不多。”

    “而且以后退居幕后也不用去了,最多开开会帮忙看看线,做做裁判之类的。”喻润又摸摸孔安槐的手,“杨尔巧是粉丝,她的话立场和你不一样。”

    “不遗憾?”离洲际定线员只差临门一脚,还有个更高的国际定线员目标,明明已经可望可即,却选择了放弃。

    “会遗憾吧,但是人生哪有两全的?”能追到孔安槐,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大部分,他也没有放弃攀岩事业,只是选择了一条可能并不适合自己的路,走的难一点,不过总是能走到。

    他已经很满足。

    孔安槐眉心微微皱,嘴角抿紧,伸手抚平喻润眉心的褶皱。

    喻润看起来并不难过,就如他所说,遗憾是一定的,但是他仍然觉得现在已经足够幸福。

    但是她却有些不舍。

    她对定线员这个职业一点都不了解,但是却了解让喻润放弃梦想有多难。

    他答应过她,以后尽量不分开,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句尽量不分开背后的代价。

    他在追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选攀岩还是选她这件事,喻润其实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总是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做了,也不会告诉她这件事背后他付出了多少。

    在恋爱前,她最纠结担心的事,现在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但是她心里面却压抑的难受。

    心里面有个念头模糊成型,转身在袋子里拿出一个桔子,对喻润晃了晃:“还要不要?”

    喻润笑着点头。

    她需要点时间,足够了解后,帮喻润完成这个两全。

    ***

    麻醉效果消失之后,喻润的脸色发白,额前痛出一层薄汗,当年手指韧带撕裂使用了大剂量的止痛药,所以现在这种术后1小时1毫升的镇痛对喻润来说毫无用处。

    为了避免止痛药过量,喻润只能强忍。

    孔安槐一直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汗,却仍然肉眼可见的看到他痛的下颚经常抽紧。

    “不要忍着,叫出来会不会好一点?”完全无法帮他分担,心痛的一缩一缩的。

    喻润很坚决的摇摇头:“那样太不男人了。”

    今天已经被她鄙视了大半天的插尿管了,他要维护形象。

    在一旁换挂水瓶的小护士忍不住笑出声,走的时候安慰孔安槐:“他身体素质不错,恢复速度应该很快,不会痛很久的。”

    ……

    孔安槐皱着眉头哭笑不得。

    她和整个病房氛围都有点格格不入,喻润是外伤,加上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进出的医生护士表情都很轻松,止痛药无效只能忍这件事,来来往往的护士听到都会笑着调侃两句。

    好像都直接无视了喻润已经痛的发白的脸,和一直咬着的牙关。

    而喻润,因为不想她再皱着眉,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全程都在找话题逗乐她。

    她对这样痛到脸色发白却只关心她晚上睡沙发会不会不舒服的傻子无计可施。

    喻润习惯用牺牲成全来让身边的人幸福,他独自一个人过的太久,从一无所有一点点的变成现在这个男人,一定牺牲成全了无数次,所以才会把放低姿态当成了习惯,所以才会对所有美好的感觉小心翼翼。

    他太为所有人着想,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宠着,期待着有一天,他也能开始为他自己着想。

    手伸进被子,果然和额头一样出了一身汗,他有轻微洁癖,这样黏黏腻腻的晚上一定睡不着。

    “我给你擦个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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