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程 作者:沈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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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厉没捞出来,内鬼也没揪出来。
有跟在其他大佬身后的小弟冷笑一声,“啧,余哥怕是老了啊……”
吉旸气不过,一个箭步冲上去,拎着那黄毛小子的衣领就是一记闷拳:“你他妈混哪儿的?余哥的闲话也配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
“你嚣张什么!”
两伙人突然戒备,相互推搡几下,吉旸的死对头万卓从人群里走出来,拍了下吉旸的肩膀,被他不给面子的甩开。
万卓也不动怒,反而给了自己小弟一巴掌,“没半点规矩!不等你吉哥死了,你就敢在兄弟们面前逞能?”
小弟当即附和:“是是是,老大说的对,吉哥还没死,哪儿轮得到我说话呐!”说完丢了根烟到吉旸胸口,“给吉哥赔个不是了。”
吉旸这会儿被扁担掣肘,按他之前的性子,早就跟这孙子干起来了!
但出门前余路平三番五次交代过他,此次比赛才是关键,惹事必然生非,等他们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一口烈酒抿下喉,梨园三千弟子尽显神通。
“哼,我当是谁的狗在放屁呢,又臭又长的,原来是万卓你的人,那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吉旸顺势拍了下扁担的肩,“叫卓哥,你是我吉旸的人,不能没有规矩。”
扁担原先是跟着来充人数凑热闹的,阿厉不在,不少地盘出了点小岔子,能信任的小弟没几个,吉旸索性把扁担叫来,只说是看孟平川打拳来了。
扁担脑子一根筋,一听吉旸说这话,高兴坏了,路上买了几把荧光棒和几罐运动饮料,想着自己一定要嚎上几嗓子给孟平川加油助威。
谁知一来就碰上拳馆的死对头……
扁担没心情搭理这事,何况孟平川从不允许他私自跟吉旸外出,此刻见吉旸开口了,他也就怯怯侧过脸叫了声:“卓哥。”
万卓面色阴冷了些,“我也不跟你打嘴仗了,看拳图个乐子。”
“滚吧你。”
万卓的小弟捏紧拳头,高喊一声:“你说什么?!”
“哎,又没大没小的,给你们吉哥说两句不要紧,毕竟以后有没有机会说还不一定呢。”
万卓笑着离开了。
吉旸坐到观众席上一脸不悦,扁担不敢跟他说话,不合时宜的拆了包薯片,四处张望问孟平川什么时候出场。
八进四的比赛明显比以往初赛热闹许多,人多,开盘押宝的人更多。
孟平川的对手桑西是一位泰国人,去年拳赛的前三名,听说自从在决赛场上死里逃生后,今年战无不胜,赔率一路保持倒数,深受信任。
但孟平川也不赖,作为今年热门的黑马人选,看中他身板和冷厉打法的人也不在少数,赔率一路暴跌,势头正盛,俨然是夺冠的大热门。
这让其他选手明显不悦,一旦利益与嫉妒的怒火交织,人的好勇心智往往直接被斗狠所取代。
在没有规则的暗夜过度,一方拳台,生死两茫茫。
越往后,越是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一共12局,每局3分钟。
算起来,不过半小时功夫,但却生死一线。
孟平川跟桑西水平相近,但打法大相径庭,桑西算是野路子出身,在泰国打群架积累出来的经验,比孟平川年长,整个人看起来瘦巴巴的很凶悍,所用招数花哨有余,但结结实实闷出拳的却不多。
这让孟平川有些哑然。
按桑西的步伐和即时反应来看,桑西想赢他并不是没有任何胜算,倘若拖到最后几局,孟平川仗着体力优势,而桑西则可以凭借经验势力。
不拼个你死我活想必是不会罢休。
但让孟平川意外的是,当桑西连续发出猛烈进攻后,倒不像是体力不支后的力道不足,而是整个人偏离出拳路径,不仅没有分辨出孟平川躲闪的位置,甚至来不及收取拳之时直接暴露自己的肩和头。
孟平川瞄准机会一拳打到桑西头上,直接将他打昏在地,当裁判开始倒数时,场下押孟平川赢的观众已经开始欢呼。
桑西倒在地上,瞪大眼睛死盯着吉旸。
那是一种愤懑到极致的凶狠,似乎是要喷出一条恶龙将此处夷为平地,不止是孟平川,连同这里的一切,让尘埃遍布。
可他没有再起来。
到比赛结束,他也只是平静的走下台。
孟平川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让我?”
他不确定桑西能不能听懂中文,但看他的反应似乎是听懂了,桑西突然无奈的甩了下头,用不地道的中文说了句:“没能跟你痛快打一次,遗憾。”
孟平川心里明了,朝吉旸那边看一眼。
他拿手指了下手机,然后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他让你故意输给我的?”
桑西不想再说,挣开孟平川的手,“我回泰国了,不打了。”
孟平川没有再阻拦,只是突然想起上次赛后吉旸数落他的话。
当日初赛最后一场孟平川被对手偷袭,吉哥气急败坏问他:“我眼睁睁看你挨了好几拳,还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
“你真当自己孟无敌啊?”吉旸气急,“这称号还是我给你起的!为的就是炒作,你懂吗?就是把你这匹天才黑马给炒火了,这样赔率就会最低,我舅舅就能赚更多钱。”
“所以呢?”
“所以你个屁!你根本不懂这里面水有多深,你只需要钱,我舅舅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就是图个乐儿,不喜欢人家逆着他来,他能用的也绝不可能只有你,只是明面上不好多说。”
……
看样子,必要的时候牺牲一颗棋子,也是余路平的计谋。
桑西便是那颗明棋。
为的是让孟平川成为真正的“黑马”——孟无敌。
可是赔率最低余路平又是如何赚钱?
就连吉旸也不知悉外围赌/博的具体操盘方式,但他很清楚,敢开局的人必然是看中了这一块的利益,吉旸原以为余路平会让孟平川在初赛保留实力,将赔率炒高,以便于决赛夺冠时赚个盆满钵满。
但余路平剑走偏锋,偏不是这样安排。
吉旸还没想明白,孟平川更是还没有考虑到这头上。
不过孟平川惊愕于余路平的城府,到底是生意人,算计天时与地利,走神时,扁担已经冲过来,往他身上塞了不少地上捡来的花,“哥!你牛/逼了!”
孟平川胃里不适,痛得拿手按住,扁担仓促的问:“咋了?哥,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刚刚比赛受伤了?头?还是肾啊?”
“去,我肾好得很。”
扁担着急摇头, “你肾好不好也只有小溪姐知道哇,我哪儿搞得清……”
“别贫了,送我去医院。”
“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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