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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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过的法术,但不再有身为魔女的施法优势。
“如果你明白了这一点,就听听我给你选项吧。第一个选择,我和你现在就离开这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没有你妈妈和那些猎人。我会转化你,帮你适应血族的生活……等你的情况稳定之后,我们可以分开,也可以继续在一起,到时候由你决定。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当然十分荣幸;如果你永远不愿意再面对我也可以,你想去哪里都行。
“第二个选项,我仍然带你离开。也许你宁可以魔女的身份死去也不愿意被变成不死生物,那么我也可以尊重你的意愿。但如果你选这条路,你就得接受我陪在你身边……只有我,没有别人。我无法补偿过去的遗憾和伤害,我只是想送你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这次我不是领主,你也不是俘虏,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只要我的能力办得到……
“也许你不愿意接受上面那两个选项,那么你就选第三个——现在我们就出去,去见亚修和艾尔莎,还有所有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问他们打算怎么处置你。”
说着,克里夫指指自己的脸:“这一枪我记在你身上了……而且我原谅你了。但是,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原谅你。你去见他们,去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无论他们是宽恕你也好,向你复仇也好……总之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这个选择里没有我。你怎么选,赛哈依?”
克里夫蹲跪下来,一手伸向赛哈依面庞的方向:“当然,我个人更希望你选第一个……”
他没听到任何回答,只听到了对方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他刚想追上去,一阵异常的火花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刚向反方向跳开,一波灼热的冲击就将他远远抛了出去。
克里夫能够感觉到,赛哈依正在远离长廊、钻进石堡……但他没法追上去,爆炸留下的火焰阻断了他的路,身为不死生物,他无法闯越熊熊燃烧的火焰。幸好魔法的烈火与真实火焰不同,它们不会在建筑上蔓延,燃烧时间也比较有限,克里夫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等待热浪平息。
几分钟后,火焰似乎消失了,克里夫小心地起身,靠近刚才响起火花声的地方。哈桑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刚才的爆炸恐怕就是在他身上发生的。
克里夫现身后命令过赛哈依不能施法,而这之前赛哈依正在用法术折磨哈桑,恐怕那时哈桑的体内就已经被预置了爆燃法术……就像伊萨木的死法一样。
克里夫苦笑了一下。他给的三个选项里,赛哈依一个都不想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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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没说谎。他的房间里真的有个预置锚点法术,能把人送到距屋子五百多码以外的地方。落脚点已在村落之外,回过头能看到盆地外的山脊。
赛哈依紧紧抱着大祭司权杖,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村子,又抬起头望向暂时以云遮面的满月。月光挣脱薄云之后,脚下的沙地变成了一片苍白,仿佛戈壁上下过大雪,又仿佛万物披上了代表焚灵之灰烬的白纱。
赛哈依颈间的金饰已经七零八落,大祭司权杖上的宝石也裂了一道缝。他跪伏在沙地上,双手交叠在额前,又开始念诵祷词。
他反复祈祷,反复恳求,直到泣不成声。
他记得焚灵亲自对他说过话。第一次是在他十四岁时,他和艾尔莎逃出村子,离开国境,在游骑兵猎人的帮助下前往欧洲,那时的他自认并不虔诚,但焚灵却在他饥寒交迫的旅途中出现了,祂抚慰他,鼓励他,最终让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第二次是在地堡监狱里,他衰弱得只能卧床静养,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他想到了那个借血亲之身延命十月的魔法……可那个法术只在古书中存在,生活中基本不可能成功,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个魔女真能复活,据说只有被焚灵选中的人才能施法成功……然后,焚灵又出现了,祂温和而威严地引导他,告诉他他的使命,还带走了他身体上的不适……
直到古制大祭仪开始之前,赛哈依还听到过焚灵的声音。焚灵不会时时刻刻陪伴着子民,却会在人们不经意时将旨意送到他们的眼角与耳畔……祂响彻寂静,无处不在,祂是你即将入睡时耳边真实而短暂的轻叹,也是你眨眼之间短暂的黑暗中一闪而过的符号……
可是现在,焚灵却一言不发。就像是祂真的已经消失……或者从未存在过一样。
赛哈依祈祷了好久,一开始他只是低声嗫喏,后来就开始大喊大叫。他的声音被茫茫夜色吞没,久久无人应答。)
忽然远方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赛哈依的眼睛噙满泪水,一时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直到那个人走近,站在他面前,对他举起枪。
切尔纳的眼睛是一如既往的鲜红色,浅色头发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_
“你还戴着契约书啊,不觉得它没用了吗?”切尔纳把枪抵在魔女的额头上,“你肯定感觉到了,我已经死了,已经变成别的东西了。”
赛哈依没有回答,他困惑地揉了揉眼睛,想用祭袍擦眼泪,却把沙子带进了眼睛里。看他不吭声,切尔纳又说:“是不是有人命令你不许施法?你竟然不攻击我?”说着,他移开了枪口,左腿踏在赛哈依胸前,将他仰面按倒在地,“你还记得维克多吗?”
赛哈依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忘了这个名字,还是反应不过来现在的情况。切尔纳没有提醒他,而是突然直接开了枪。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戈壁上,几秒之后赛哈依才痛叫出声。这一枪躲开了重要脏器,击中了他的左肩,子弹正好撕入了他的关节。他因疼痛而挣扎,切尔纳却死死踩住他的胸口,让他像被钉在地上的标本般动弹不得。
“基本上维克多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切尔说,“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很危险……所以,你一只手都不可以有。”
紧接着,他又开了一枪,这次是赛哈依右肩上的同样位置。赛哈依像溺水般梗起脖子,大口呼吸着,当视线对上切尔纳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他立刻紧紧闭上了眼。
“你记得克莉斯和她父亲吗?”切尔纳松开脚,向旁边退了几步,“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她父亲的名字……好像他叫威尔?你让我杀了他们,我割开了威尔的喉咙,拧断了克莉斯的脖子,就在我这么干之前,你的手下还在商量着如何侮辱她……你肯定不记得他们。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又是两声枪响,这次是魔女的左右双膝。
“你记得普尔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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