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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左戒     书名:与鲧,瑞草
    与鲧,瑞草 作者: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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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栏,加之高悬着灯笼,那灯笼与上头垂挂着的轻纱薄帐被夜风轻轻吹起,就可见里头舞姬曼妙摆动的身姿,还有丝竹笙箫阵阵声声传来。由一楼出入的寻欢客也都是些衣履不凡的。

    一楼门口少不得有这家楼里的姑娘家桃面傅粉、举止婀娜地迎客上门、或是拉扯招揽客人上门。小芝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很好看,地方好看,里头不少人也好看。这小芝便拉着与鲧的手肘往那处靠过去,与鲧却不愿意,拉着这芝便往另一头走,这芝不肯,非要往那个仙藻阁的方向挨近。

    这时,就有一个这家的姑娘迎了上来,小芝本以为这人是迎向自己的,哪知她绕过了自己,走去与鲧身侧,像自己平日里攀着与鲧手臂似地也攀着他,还柔声细语地跟他讲:“爷,可要进去吃酒呀?”与鲧也不答她,只是转而望着小芝。

    这个仙藻阁的姑娘见撼他不动,便转头使了个眼色,又来了两个,无一不绕过那株芝,却都想着要着力劝这名生得高壮的客入内吃花酒,心里头还暗想着若是再有一度春宵,那简直是白捡的便宜。就这么想着,不禁脸上还浮现了些春情。

    这小芝此刻胸中竟五味杂陈,头一个它寻思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去拉扯与鲧,却没一个过来拉扯自己。再一个,这些人穿的衣裳可不多,胸口看着是隆起的,与鲧初见自己时就说什么“男人有的你没有,女人有的你也没有。”它与与鲧共浴时见识过了与鲧说的雄性该有的东西,莫非眼前这些人身上有的就是女人该长的东西吗?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可这一刻,它也顾不上懊恼自己做什么化形时该长的都没有长齐了,只晓得那些女人穿着薄薄的艳丽衣衫,用她们女人才该有的东西腻在与鲧身上,一个个都不肯松开的样子,而与鲧也不叫她们走,只是侧头看着自己。它心里有一阵恼,想着:光是看我有什么用!做什么不叫她们走开?你倒是叫她们走呀!可它只是这般想着也无用,抬头见与鲧时,见他还是端着一副叫自己看不明白的神情望向自己。

    可在与鲧看来,他是不晓得这小芝是哪副心思,只看到这小芝脸上有一阵气恼的神色,只当是这芝在恼自己到了这份儿上还不肯带它进这楼里去。可不论如何,他是不会动弹的,他的态度就在这儿了,他是不会带它入里头去的。他如今只晓得带着这芝的时候,态度一定要严明,也好叫它长些记性,日后自己说是不去得的地方便就是不去得,不许再死乞白赖地逆着自己意思行事,他既不会因为这芝气恼也不会因为有姑娘上来拉扯自己就带着它进去如它所愿的,他也因此就一直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哪知这小芝耐不住了,嚷了一声:“你们都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我们不进去吃酒!留着你们自个儿慢慢吃那劳什子的东西吧。让你放开还不放开!”说着,还上去扯开那些姑娘摽在与鲧胳膊上的手,还有推开那些贴在与鲧胸口的像白发面蒸馍一般的讨厌怪异的部位。

    这些姑娘倒是被它的一声吵嚷给骇住了,刚才一时间才不晓得动。她们之前也不是没注意到这小公子,生得有几分俊俏风流,还有几分女儿家的美色,只是,这弟弟一般的人,定是会听他身旁那位高壮的人的话的,哄得这高壮的进阁里去,这一位自然是会跟着进去的。这些姑娘家惯会看人装束派头,晓得招揽人进阁里也得使尽解数先说服那个拿得主意的人,而在她们看来,这两人之中,定是这个生得魁伟之人才是拿主意、管银子的那个,那自然就是奔着他而来了。且这魁伟的看着才叫人春心荡漾呢,而与这小公子是否能叫人快活就未可知了。

    她们跟着又被这小公子扯开的扯开、推远的推远,再接着她们都还呆立于原处呢,就见那小公子扯着那个高壮的男人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回去了。也是扫了兴致,几个姑娘一挥绢帕,重拾笑颜,准备发现下一个可能入楼的恩客去了。

    那头小芝拉着与鲧在走回头路。与鲧先是由它拉着,身子还是有些使力拖向后头,因他也不明白这芝突如其来的火气是为哪般,不就是之前站在那仙藻阁门前一动不动地以表明态度——绝不肯带它入楼吃酒吗,就被它好一声吵嚷,还推搡了那些姑娘开去,它这动的是哪门子的火气。难不成除了一个气他一开始不肯带它入楼吃花酒,再一个还气后来那些姑娘家没一个靠到它身上去?这倒好笑了,那些姑娘家就是靠到它身上去了又能如何,它倒是拿什么与人家一夜春风度过呢?一想到了这个,再想起它那副平扁的身子,忽地觉得甚是好笑,不经意就笑了出来,声响还不轻,在这仍有些纷纷攘攘的街上也还是叫前头走着的那小芝听着了。它一回头,就见与鲧正扶着肚子作弯腰状,见自己转头回来还愈发地笑了起来,它一气,甩开他的手,就朝前跑去。

    与鲧一看,人都跑了,也顾不得笑了,怕真在这形色人等甚为复杂的街上,真叫有心人盯上了它,把它当成件大宝贝给拐走了,那可就不妙了。他便忙追了上去,紧跟着那芝。

    那芝晓得他跟着,却也不朝他看,只管自己朝前疾步走去。连跑带走了好一段路,才回到盈袖庄,再噔噔地踏着梯级上至三层楼,推了门开来,就跑进去,蹬了脚上那双鞋儿就和衣躺上了里间那张榻上。与鲧也随着它走至榻边,见它这副模样,便问它道:“你可别再急恼了。不就是没吃上那楼里的花酒吗?我如今就叫这盈袖庄的小二打一壶酒上来,在这房里饮不也是一样的吗?”那芝只顾着自己伤心,根本也是没在听与鲧跟它讲的什么话。伤心也就伤心罢了,却也道不明白自己是为了哪桩事情这般急恼伤心,根本细数不清心中的滋味,只晓得胸中堵得慌,可难过着呢,有气郁结,便要通过眼泪水疏通出来。

    而立于榻前的与鲧一细看,这芝伤心上了,还有泪水挂在腮边,忙将那芝衣袖里的小玉瓶拿了出来,朝它眼角等着。这芝见他这般,自己不明所以地在这儿无端伤心烦懑着,心里还不明白为何伤心,胸口也因此更加焦躁着,他竟还不忘他那个病人,也不搭理自己,就只晓得拿着只瓶子等着自己的眼泪水,它不禁哭得愈发伤心起来。

    与鲧虽是要它这眼泪水,可也不想叫它伤心得哭得这般泪水突突如泉涌,不一会儿,一只小瓶儿接满了,他忙由它袖中再取了那第二只出来等着,须臾,又是满瓶。跟着,他又由自己袖中取出四只,一字与榻上排开,一只只地等着接,却也只是在顷刻间,就都接满了。等这六只瓶子都接满了,他将瓶口的塞子再一一检视了一遍,怕有漏缝儿的。等查妥了,便修书一封,与这些小瓶儿一并送至鹤翁茅庐中的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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