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类别:种田文       作者:墨染青丝     书名:红楼之花开并蒂
    红楼之花开并蒂 作者:墨染青丝

    第十六回

    话说这贾母派人接了林家姐妹来,两人同宝钗话里话外的对讽了起来。青珞看着史湘云坐在那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由冷笑,问道,“外祖母,今儿是什么日子啊,不年不节的就把外孙女接来了。”

    “你这丫头的意思是不年不节的就不能接你们来了?你云妹妹也不是时不时到我这儿小住,你啊……”贾母无奈地笑笑,“今天是你宝姐姐的生辰,你都不记得了?”

    “呀,我最近给忙糊涂了。妹妹这里给宝姐姐赔不是了。”青珞说是这么说,口里却是半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无。原来这已经及笄了,可该准备着嫁人了吧。

    史湘云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不知道林姐姐这忙什么呢?忙得连老太太这儿竟也没空来一回看看。我来了几回,老太太可都道想你呢。”

    “云妹妹不知道,我们家这些天事儿太多,婶子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这做侄女的还不得帮一把手?等云妹妹哪日管事了,就知道这里头的苦了。可怜我那婶子打小就是极清贵的,竟一头栽在这琐事里了。”青珞脸上笑着,手里却暗自捏紧了帕子,吾不发威,汝焉当吾hello  kitty。

    “这话不假。你婶子是个清贵人儿,当年在家那份娇宠就是同你母亲比,也是相去不远的。”贾母点头道,“只是没法子,正经的主子不管事,难道还交予旁人去?”

    青珞先一句说她不管事已经触了史湘云心事,贾母这会儿又说什么“正经的主子”,史湘云只觉是嘲讽自己在史侯府里的地位,顿时也白了脸。

    贾母说者无心,刚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可一看湘云那脸色,明白过来自己的话激了这丫头心事了,终归也是自小带大的孩子,怎么能不心疼,这时心里就有了些迁怒薛宝钗的意思。好好的把人请来给你过生日还不好?这话一句句说的,敢情当她这个老婆子听不出来。

    此时贾母跟前不过坐了宝钗、湘云并林家姐妹,气氛一时便僵在这里,不过三句两句的说这话。

    青珞用帕子捂了口,低声咳了几声,趁着众人不注意却是偷偷对薛宝钗暗送了一个秋波,一双和黛玉相比毫不逊色的水眸里盛满了嘲笑和不屑。薛宝钗面上不动,却是脸色迅速从苍白转灰,仅剩一点对于生辰的喜悦也被这一眼给毁了。

    这一眼既宣告了青珞对宝钗的挑衅,同时也是她下定决心当好好保护黛玉的第一步。从前是自己傻,只懂治标不治本,罚罚丫头什么的,这罪魁祸首还是好好的承着美名。以前你我都是客居,有些事不能明着来。现在我们都走了,既然你想同我们姐妹相比,那不妨让她看一看,紫薇公的后人,有什么翻天的本事能爬到她头上来。

    旁人没瞧见,黛玉却瞧得很清楚。她原本听得青珞咳嗽,担心地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了那一幕。黛玉打从一开始便知道青珞不是很待见宝钗,却从未像今天一样明着暗着地给她难看,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她这个孪生姐姐身上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

    “老太太,二姑娘、三姑娘来了。”丫鬟说着打起了帘子,迎春和探春的到来缓和了一些屋里奇怪的氛围,两人给贾母见了礼,在一旁落了座。

    “林姐姐也来了。”探春是何等明,一番打量便看出几人间不对劲,打圆场道,“今儿果然是个好日子不是,好久不见林姐姐真真怪想的。”

    “林妹妹。”迎春也不多话,只对着二人一笑。青珞知道这已经是迎春一贯的表现,于是回一个灿烂的笑容。

    “二姐姐近来棋艺可有增长?”青珞素来和迎春关系是好的,于是亲热地说道,“黛玉是个棋艺不的,每次都下得不过瘾。”

    “你心里想着同二姐姐下下棋,明说就是了,好好的编排我做什么。”黛玉不依地说道,“哪里是我棋艺不了,你当人人都同二姐姐一样,天生就下着一手好棋?”

    这话说的,哪里就是天生的了。”迎春难得受人赞赏,不是很好意思的垂了头道,“林妹妹若是有暇赐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二姐姐回头可不能让她,直把她杀的傲气全无才罢。说着才想起来,给众姐妹都带了礼物,”黛玉说道,吩咐着相思去让人把给姑娘们备的礼物取过来。

    “你们哪……就真的客气成这样?”贾母嘴上是责备的,心上却是极欢喜的,外孙女终归是懂礼数的。

    “这是外祖母跟我们客气呢。”青珞说道,眼神瞥过已经差不多恢复的宝钗,话锋又一转道,“也还好带了这些,否则我和黛玉巴巴地占宝姐姐的光,却又什么生辰礼都不送,宝姐姐还不得怨我们。”

    “哪里就小气成这样了。”宝钗连忙道,“就是真的什么都不送,姐姐也是欢喜妹妹走这一遭的。”

    青珞意料之中地笑了,就知道你丫回血快,果然是滴水不漏。不急,咱慢慢来,有的是机会。

    “四妹妹怎么没来?”薛宝钗见青珞不再顶她的话,心上一松,眼神略扫了扫又问道。

    “先前去问过了,四妹妹说是一副画还差两笔,完事了自个儿过来。”探春回道。

    这头相思却是捧了一个锦盒进来了,青珞冲她使了个眼色,手指暗暗指向向着迎春。相思先向行了礼。锦盒一开,却是五支巧的发簪,乍看并不华丽,可却无一不透露着雅致,贵气暗藏。

    青珞刚想开口让迎春先挑,这边惜春居然就来了。

    “这四丫头可真是个会赶巧的,正巧你林姐姐这发东西呢,你就来了。”贾母指着惜春说道。

    “外祖母,这不是说明四妹妹同这东西有缘吗?那就四妹妹别嫌弃了东西不好,先挑一支。”青珞借着贾母的话说道,她刚才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惜春这支呢,这会儿先拿走了正好。

    “谢过林姐姐。”惜春定睛看了一眼,取了其中一支。

    相思先前得了青珞的暗示,带惜春挑完后便捧着盒子奉到了迎春前,口中恭敬地说道,“二姑娘请。”

    迎春取了之后又是探春,相思此时便转向了薛宝钗所在的一边,又捧到了湘云面前,最后才是宝钗。湘云坐在宝钗的下手,相思这番下来恰是一圈,等宝钗取了最后一支,也不说话,搁了锦盒,便回去伺候着了。几位姑娘都道了谢,让人把东西收回去。

    青珞这是刻意地让宝钗最后一个没得挑,以报当初花之事,她承认自己就是小心眼,都两世为人了还去为难一个女孩子。看着宝钗再次隐隐不快的脸色,青珞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不是素来大度吗?要不是心里有鬼,她会在意是不是最后一个挑?这会儿恐怕心里早就揪成一团了。

    “老太太,差不多时间了,该带着姑娘们入席了吧。”鸳鸯听得下面人说酒宴备好了,来禀报道。

    “好。”贾母这是才正眼看向宝钗,“宝丫头,你这个寿星今儿可得好好多喝几杯。”

    “是。”宝钗笑意盈盈地说道,只有手里攥皱了的帕子才显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酒宴虽说是问过宝钗喜好才办的,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哪里是宝丫头的喜好,分明就是老太太的喜好。

    到点戏的时候,待宝钗、凤姐点过,贾母又命林家姐妹点,青珞一看这些都头痛,便由着黛玉随意指了一出。接下来自是热闹吃喝不提。宝玉拼命往黛玉和青珞这边凑,二人不好当着众人回了他面子,只得勉强应付了几句。

    到了晚间要散的时候,贾母一时兴起,便招了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进来。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在众人面前乖巧伶俐,有问有答,青珞只觉得这俩娃可怜得不行,这可是活生生的童工啊。

    贾母心善,赏了些东西,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青珞见宝钗等人光笑不说话,这叫一个“怒从胆边生”,眼看湘云就要脱口而出,她赶紧抢白道,“琏二嫂子真是会戏弄人,这小旦要是上了妆不像要扮的那个人,可不砸了招牌了。你也说了要扮上才像,这会子哪里猜得出来。”

    黛玉知道她是怕自己不快,也不说话,只在一旁跟着笑,并不开口。湘云因了宝玉为护着黛玉对她使眼色,原本心情就不好,这时更是连宝玉也一并恼上了。

    “瞧瞧,看你再耍聪明,被你妹妹看出来了不是?”贾母笑道,“你既要砸人招牌,那还不快赏些东西。”

    凤姐听得贾母这么说,又让人给了那小旦几吊钱,打发出去了。

    青珞和黛玉回绝了贾母的挽留,趁着天色尚早,回了林家,将那些事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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