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光年 作者:流浪的热可可
第十章 忽然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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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时光的隧道里继续，用千百种形态上演着各种悲欢，然后等一个结局。
这段时间一直很平静，轩琪大病一场后更拼命复习了，考研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彭娜直接放弃出国，每天往程御风工作室跑，完全变成了贤妻良母型，程御风由于提前修完学分又有设计成果，提前和轩琪彭娜一届毕业，彭昱也顺利拿到毕业证回国，拒绝了导师要他留美的邀约，回来继续在程御风工作室并肩奋斗，他们正在做一个大型项目，等这个项目上了，彭昱就要去家族企业锻炼，为以后接班打基础。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好，在各自生活轨道上前行。四人也会经常聚会，程御风越来越沉默，只是被动的回应着彭娜。彭昱和轩琪还相对自然，彭昱偶尔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程御风看到这一幕幕心里如凌迟般折磨。轩琪不断催眠自己，努力的微笑，努力地看书，努力的去爱彭昱。
她越来越害怕一个人，只要静下来她就会疯狂的思念程御风，才敢去正视自己的软弱，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诅咒的独角兽，困在幽暗的海底，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口。每当彭昱想亲近时，她就会不着痕迹的躲过去，为了谁，只有她知道，就这样反复地伤害着两个爱她的男人，更加倍的伤害着自己。彭娜越来越喜欢发呆，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天，轩琪几次问她都是笑而不语。
毕业悄悄如约而至。校园里到处弥漫这着离别地哀伤。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地考研，恋爱的恋爱，尽情享受这青春末尾地盛宴。这天是轩琪考完研的日子，说好了四个人一起庆祝，也许是就要离开了，他们选择了学校附近地火锅店，四人聊着笑着，把酒话青春，都喝高了，连平时滴酒不沾的程御风也疯了似的喝，仿佛这样一切都可以回到想去的起点。
轩琪把彭娜扶回去的时候已经深夜三点，她今天状态还行，现在还算清醒。彭昱打电话来嘱咐她要喝点醒酒饮料，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轩琪穿着睡衣坐在阳台，心里又开始抽痛起来。雨越下越大，外面一片黑暗。突然，轩琪好像感觉到什么，她往楼下看，只见一个欣长的影子靠在路灯旁，面对着她宿舍的方向，直觉告诉自己是程御风，轩琪穿着睡衣便跑了下去，她撑着伞跑进雨里，程御风真的站在那里，在路灯下，在大雨里，微笑着看着她，不言不语。“你疯了！这么大雨，会生病的！”程御风依然不言不语，“快点回去！娜娜就在上面，你要她看见么！”轩琪也开始歇斯底里，“程御风吼道”我不怕，从来怕的那个都不是我，我是疯了，疯的陪你演一场又一场的戏，疯到没有原则去赠送爱情，就因为你一个哀求的眼神！”
轩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御风，她试着把伞移到他头上，却被程御风一把打落再雨里，转身便走，轩琪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送他走吧，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追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程御风，就像抱住自己灵魂深处最后的救赎。程御风身子一僵，感受到轩琪温热的身体紧紧的靠着他，他低叹了一声，转身用力抱住她，两人狠狠吻住对方，在雨中抵死纠缠，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不知过了多久，轩琪感觉自己要消失在这漫天大雨里了，“跟我回公寓吧，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程御风终于放开她，轩琪隐约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次，她却想不管不顾跟他走，就让她再最后任性一次，这短短几个星期，对于他们两来说却无比漫长，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还要看着对方陪伴在另一个人身边，时时刻刻感受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两人一起回到程御风的公寓，程御风打开房门立刻转过头吻住轩琪，他的吻热烈而用力，就像阳光的味道，在黑夜里温暖着轩琪，他一路向下，执着而坚持，轩琪像水一样化在他怀里，没有半分力气。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雨喝汗水混在了一起，程御风的吻潮湿而温暖，所到之处引起轩琪轻微的颤栗，房间里响起了女孩浅浅的低吟，轩琪如花般绽放，在程御风的热度下感受到冰火两重天，感受到撕裂的痛和爱怜的欢愉，最后在一片漪丽中和程御风一起彻底释放自己。
两人初尝滋味，轩琪只感觉又累又怕，程御风哪里会放过她，一遍又一遍折腾到半夜才沉沉睡去。看着他睡去的侧脸，五官英俊而分明，嘴唇略薄，此刻紧抿着，仿佛在梦里还在烦恼着什么。轩琪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忍不住伸手去描绘他的唇型，妈妈说这种唇型的男人最薄情，程御风，你为什么不能再薄情一点？此时此刻，轩琪完完整整深深切切的感觉到她是深爱着程御风的，骄傲如他，可以为了自己日日煎熬，自己怎么可以因为想要两全而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轩琪做了决定，她不能自私地让程御风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她要自己去跟彭娜说清楚，让彼此解脱。
趁着还没有天亮，轩琪打车回学校，司机师傅看见她穿着睡衣还浑身是雨，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了，不过这种事他也见怪不怪，只在心里感叹怎么现在的女生这么不懂珍惜自己。到了学校天空微白，看似又是普通而平常的一天，轩琪此刻却万分紧张。向往常无数次一样，她推开宿舍的门，只见彭娜背对着门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阳台外，也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娜娜。”轩琪唤她，声音变的不像是自己的。“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彭娜声音波澜不惊“在程御风身下辗转成欢的滋味怎样？把我和我哥耍得团团转的滋味怎样？背弃约定，一次次伤害我的滋味怎样？”她问轩琪，不曾转过身体。
“娜娜，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真的努力过了，程御风也努力过了，可是事情却越来越背道而驰，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掉，不是么，所以我想勇敢一点，也请你勇敢一点。”“不要和我说程御风这个名字！我永远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这让我恶心！原本我以为我什么都有，一夜之间原来我才是最傻，最可笑，最一无所有的那个！我没你有趣没你善于表达不代表我没有爱的权利！其实那天晚上你没回来你们就在一起了对么，我去宾馆查过登记，根本没有你的名字！你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哪，怎么可以一边听我诉说爱他的心事一边和他亲亲我我，轩琪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傻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还有我哥，你当他是什么？垫背的凯子？他那么优秀，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俯身为你，全心全意，你凭什么，你何德何能！”彭娜转过身对着轩琪吼道，字字锥心。
轩琪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嘴唇不让她掉下来“我知道我给你们带来伤害，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爱上程御风了，虽然我一度逃避，可是，我真的爱上他了。”轩琪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你不是擅长伪装么，怎么不继续装了，怎么了，累了，不想跟我们玩这个游戏了，还是说你跟他睡了，想赖着他了？”彭娜疯狂的讽刺着，冷笑着，让轩琪无比陌生。
“娜娜，你要我怎样你能够开心一点，我都愿意去做，还有彭昱，我会去请求他的原谅。”“轩琪，你真是单纯善良啊，什么都可以用求的这个世界就太美好了，你们的感情就是至真至爱，我和我哥付出的就如同草芥，随时可以丢弃，我不会让你心安，我会让你们永远不得安宁！”彭娜的话一字一句像利剑，在轩琪心上砸出一个血洞，夹杂着自己和娜娜甜蜜温馨的过往，两人用友情搭建的小天堂轰然倒塌。彭娜再也不看她一眼，一步步走了出去，轩琪颓然坐倒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一般，没有了一丝力气。
此刻天已经大亮，程御风揉了揉被酒精摧残的头，下意识的看看身边，轩琪人已经不在，除了洁白床单上那抹红色提醒他昨晚一切不是梦以外，四周都静止的可怕。程御风想起轩琪昨夜的生涩和两人的亲密不由地笑了，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感谢生活的馈赠，让他不早不晚，不偏不差，遇见她。翻身爬起洗漱，内心充满了斗志和期望，自己是怎么了，以前拿大奖的时候都不曾如此雀跃，现在却因为一个傻丫头，患得患失，一秒天堂一念地狱的，程御风啊程御风你完了！刚想打电话给轩琪，她的信息就来了，程御风牙膏都来不及洗便手忙脚乱的去看，“懒猪你起床了么？”轩琪问道，程御风咧嘴一笑，像个阳光大男孩“起来了，正在想你。”轩琪看到，心里涌起酸涩的甜蜜，她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天起不再让程御风独自承担，她要勇敢地爱他。于是暂时放下早晨与彭娜的撕心裂肺，专心和他发信息。
他们之前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发过信息，现在一试倍感甜蜜，一只小小的手机，两端牵着彼此，在信息内容中猜测对方的心情，描绘对方的模样，是一件期待而又幸福的事情。“我也想你了。”轩琪今天不知怎么了，不想去逃避，只想面对此刻诚实的自己。程御风愣了半天都没回信息，他承认被甜蜜到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空气都变的分外清爽。“那我们见面吧！”“好。”轩琪也是秒回。两人约了午餐然后看电影，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其实这才是轩琪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约会，她和程御风顺序有点乱了，先就水中kiss，然后就被他吃豆腐，最后更是啃的渣都不剩。她好冤枉啊！什么托小手，吻脸颊，偷亲小嘴她一样没体会，一上来就被程御风给就地阵法了，天理何在啊！如果被爸妈知道肯定会气死，特别是爸爸，从她成年开始就整天跟她说女生要自重，要矜持，要洁身自爱，现在完了，她突然间恨死程御风了。
拉开衣柜，一件粉色的裙子映入眼帘，这是她和彭娜搬进这个二人宿舍那天彭娜送给她的礼物，香奈儿的，也是轩琪最贵的一套衣服，她一直不怎么舍得穿，现在觉得自己更加没有资格穿上它了，不禁又一阵黯然。翻了半天还是挑了件白色体恤加条牛仔裙，镜中的女孩明眸皓齿，清而不妖，一双眼睛美得闪亮。依旧没有化妆和香水，在程御风面前，她想要时时刻刻都是最真实的样子。抛开家庭差异，忘掉对彭娜彭昱的亏欠，她只想好好爱程御风，抓紧这偷来的甜蜜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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