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强娶 作者: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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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这些日子去过军营,见过士兵训练,战事听傅晓楠讲过,要画出战场也不难,难的是要画出那份震撼,战士沙场浴血的那份惨烈,战士为保家卫家拼死撕杀的那份气概。
大渊山河图画出来了,傅君悦又调研了一些药物草汁轻浅地涂抹在画上,这些药物,就是再高明的医科圣手觉察了,也只会以为是绘画刚好要用到这些植物调制的颜料。
傅君悦的计划是,既化解尹茂山的抗旨欺君之祸,又利用机会救他父亲免于死罪,当然活罪随便尹茂山处置。
他对于自己这个计划有五分把握,因为尹茂山将他父亲关押这许多日子没有用私权杀死,那就是等着朝廷的宣判了,尹茂山上报的案情,父亲肯定是获死罪的,他要利用这幅图,既救尹茂山,又请求得父亲的特赦。
傅君悦把这幅画送给陈公公,他相信,作为帝皇是喜欢江山画卷的,对于这样一幅画,陈公公肯定会投帝王所好呈上的。
傅君悦在等着这幅画给眼前的死局带来转机,但是老天没有给傅君悦机会,傅廷死了。
“爹。”傅君悦呆呆地看着草席上双眼紧闭的父亲,唇色泛青,还是中毒,中的是与巧月一样的毒。
“将军,不关卑职的事,请将军恕罪。”狱吏在一边对着尹茂山不停磕头:“小的也不知道夫人送来的饭菜有毒。”
竟是他姑母下毒的!是了,她前些天就一直疯疯癫癫说着还有他父亲是知情人,不能给他父亲跟尹茂山说出实情。
“将军,能否允许在下将父亲遗体领出安葬?”
没有弯腰哀求,没有痛哭流涕,傅君悦神情平静。接二连三的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使这位朱门绣户长大的贵公子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变故,曾经那么敬仰的父亲,在相见后留给他太多的失望,如今走了,也不能让他得到安宁。
面对这样天翻地覆的变故,他无法消沉不能沮丧,他重病在床的母亲需要照顾,他生死未讣的弟弟要打听,还有伤心失落的妹妹要关心。还有,与他一样在苦海里沉沦的爱人需要他坚强地与她挽手并肩。
“准。”曾恨不得将傅廷千刀万剐弃尸荒野,但是在傅君悦面前,尹茂山让步了。
母亲重病在床,此时得知父亲死讯,无疑是夺命符咒。弟弟渺无音讯,需得等弟弟回来见上父亲遗容一面,也不能就此下葬,傅君悦决定立刻置买一宅子先安置父亲遗体,暂时不让母亲知道父亲的死讯。
急切之间,只能找邵卓妍了。
“太急了,买宅子不是易事,傅公子不妨将令尊遗体就安置在我家并州别院。”
一时半刻要买房子真个不易,但是,哪有把父亲遗体安置在人家屋里的举措,傅君悦摇头。
“要不,我把我家的别院卖给你吧。”
如此甚好,傅君悦一揖到地:“多谢邵小姐。”
72、共君沉醉
购置棺椁,买大量冰块,将父亲遗体从狱中抬出,每日早晚执哀,烧纸钱……给母亲开方子劝服药,留意母亲的情绪起伏开解母亲,陪着母亲熬过满怀牵挂的难眠之夜,到军中打听弟弟消息,随时询问刚受了沉重打击的妹妹的情况……傅君悦一刻不得停歇。
除此之外,家事也得他拿主意。
自傅廷入狱后,傅府里便人心惶惶,清风带来的老家人不多,原来府里的人心怀鬼胎不安份,新买进府的人办事无力忠心不够,傅开夫妻多方弹压不下,孔氏重病无力理事,很多事需要傅君悦处理,千头万绪,幸而有孟夏陪着,帮着料理府里的事务。
“君悦,梅若依不弱,横竖你们要成亲的,不若先让她接管家务。”孟夏提议。
“暂且不要吧。”
尚未成亲总是名不正言顺,再则孔歆那厮虽中了软筋散,可也不能保证无力再做坏事,梅若依这些日子忧色满面容颜憔悴,饱受自已父亲是她杀母仇人这一事的折磨,傅君悦舍不得梅若依再受累。
孔氏日渐衰弱,自那夜之后,傅君悦晚间又留在孔氏上房陪着母亲,只每日早上离府前匆匆到清风阁亲了亲梅若依,安抚她叮嘱她好好呆在清风阁别出去,小心孔歆,便又急匆匆离开了。
父亲死了,傅君悦没有告诉梅若依,他不知该怎么说。父亲最终虽是他姑母毒杀,然也跟尹茂山设局有关,他怕梅若依知道后心里不好过。
梅若依很想问傅廷的情况,但是不敢问。傅君悦容颜憔悴行色匆匆,想必为了他爹的事心焦如焚吧?梅若依有想过,找她爹求情,放过傅廷,然而她娘临死前的白眼总在她眼前浮现,经与傅君悦一番生离,她不想再去想傅君悦是仇人之子这一身份,可让她放下杀母之仇饶了傅廷,委实做不到。
这一晚梅若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翻来覆去良久,起身穿上衣裳,打算到院子里走走。
书房有说话声,芜菁两人还没睡。梅若依轻轻朝门外走去,芜菁两人要是知道她起床了,又得起来侍候了,她不想惊动她们。
“你说,小姐不会是动了真心了吧?”芜菁的声音。
小姐?梅若依抬起的脚顿住了。
“谁知道呢?小姐自从遇到大少爷,行事就失了分寸了。我昨日去商号里打听,听说小姐这几日也没心思理事,日日跟大少爷在一块。”翠娥道。
“大少爷不会对小姐也有意思了吧?”
“也有可能,咱小姐容貌不比依依差,在前途上更能帮到大少爷,我听商号里的伙计说,大少爷这些天每天都去咱家永宁街别院呢……”
小姐,是指邵卓妍吗?大少爷天天去永宁街别院,大少爷是傅君悦吧?梅若依愣住,默默地想着,这一晚再也没法入睡。
翌日,傅君悦还是一早过来,梅若依夜里没有睡着,此时还恹恹地躺床上。
“没哪不舒服吧?”傅君悦焦灼不安地拉起梅若依的手把脉。
弦细左寸脉沉,心烦气郁之症。傅君悦心头沉沉的喘不过气来,依依还在烦恼他爹是她的杀母仇人吗?
“依依,你别想有的没的好吗?”傅君悦痴痴地看着梅若依枯萎苍白的脸,他不知能怎么开解,那些事,不是他们能改变的,他只希望,梅若依能解开心结。
“君悦哥哥,你喜欢依依吗?”梅若依仰望着傅君悦的脸,轻轻地问道。
“当然。”傅君悦温柔地梳理梅若依的长发,指腹轻轻触摸她的面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角,轻轻勾划着她细致的唇瓣,那双深邃的眸子充满了深情。
梅若依的嘴唇在他的指尖下轻颤,她伸出舌头轻舔傅君悦的手指,低声道:“君悦哥哥,我喜欢你。”
“乖,君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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