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H) 作者: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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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殷九霄为秋王卖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秋王却说杀就杀,一般人早就气得要吐血,可殷九霄却只是冷笑一声。
“杀伐果断,他这一会儿倒像是个做大事的人了。”竟还有心情评价秋王为人。
“师傅,来了有数十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纵使殷九霄和那乌功夫再了得,以一对十却是难以抵挡的。况且殷九霄有旧伤在身,不宜多运气,容易催动伤处。
结合种种,也唯有“走为上策”。故而便有了连夜策马奔逃这一幕。
至于要逃到哪里,五国已去其四,也唯有叶国可以收留他们了。
蒋鸾这日如常呆在城主府中,忽然听下人上来禀报,说有两人想要面见城主,衣着打扮看着不似叶人,倒有些像秋人。
“其中一人年纪稍大,看着脸色不好,像是生了什么病,另一人容貌艳丽,五官深刻,瞧着有些像塞外人……”
蒋鸾心中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但仍是不敢置信,下人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离开座位,向门外急急赶去。
到了门外,一见来人果然便是殷九霄与那乌,霎时惊喜非常。
他盯着日思夜想的人:“你终是想通了来投靠我了?”
殷九霄见了他唇边也泛起一丝笑意:“不知蒋城主愿不愿意收留我们?”
蒋鸾自然愿意,见他脸色不好,连忙将两人迎进府内,让仆从赶紧准备吃食整理客房。
两人粗粗洗去风尘,休整一番后,便有人来叫殷九霄,说城主在书房等他。
“师傅,这蒋鸾是否可以相信?”
“据闻他与宋毕鸢交好,”殷九霄看着那乌,“宋毕鸢的朋友,你觉得可信吗?”
那乌被他看得发毛,不知道他何意,只好闭嘴不答。
殷九霄微微叹一口气,道:“你与那宋毕鸢的纠葛,我心里清楚。从前我们各为其主不相往来也是应该,可如今你我二人已出走秋国,你现在要去找他,我不反对。你也是个大人了,凡事想做就去做,无需问过我的意见。”
那乌浑身一震,看向对方的目光复杂不已,最后说出口的话含着一丝沙哑。
“是,师傅。”
蒋鸾在书房心急如焚地终于等到了殷九霄,激动之下一把上前抓住对方的双手。
开口就道:“既然来了,我不会让你再走的!”
殷九霄一愣,随即笑了下,反握住他的手将他领到桌边坐下。
“蒋城主可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乱世?这世道越乱,我便越开心。留我这等人在,麻烦可不会少。”
蒋鸾不以为意,眼中满满都是殷九霄的身影。
“无妨,以后我看着你便是。”
殷九霄微一挑眉,很是不习惯有人这么对他说话。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忽地以手抚胸闷咳两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白了几分。
蒋鸾顿时神色紧张:“你如何了?可是被那秋王的刺客伤到了?”
殷九霄压下喉头腥甜,道:“我身上本就有旧伤在,离开秋国的时候又与那些刺客过了两招,许是牵动了伤处。没什么大不了的,闭关静养几日便好。”
蒋鸾十分心疼的抚了抚他的鬓角:“我这就让人为你准备治内伤的汤药。”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蒋鸾被人打扰了温存的好时光,眉心立马不耐地紧蹙了起来。
“何事?”他高声问道。
“城主,刚刚那位红衣公子牵了一匹府中的千里马,留下一句话便又走了。”
蒋鸾吃了一惊,但见殷九霄神色淡淡,便道:“留了何话?”
下仆如实回答:“他说他要去找宋城主。”
蒋鸾闻言更是惊疑不定,嘴上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转向殷九霄,“宋城主?宋毕鸢?那乌?”
殷九霄知他心中有许多疑惑,但他此刻精神不济,也并不是很想谈论此事。
“他俩大概便是如我和城主你一般的关系吧。”简单一句说完便不再多言。
蒋鸾见问不出更多,也只得作罢,想着来日亲自去问宋毕鸢。
“我扶你回房歇息……”他殷勤备至。
10
那乌从叶国又去了霜国,虽一路急赶,到月落城的时候到底还是比秋国大军晚了一步。
月落城虽富饶,宋城主也不是废物,但在如狼似虎、不知疲倦的秋人面前,渐渐也有些支撑不住。加上现在秋王有灵、水两国做支援,前几天连着攻下了霜国两座城池,势如破竹。要是月落城再失手,霜国军心必散,霜王请降是早晚的事。
那乌不关心霜人的死活,他只担心宋毕鸢。
原本他的计划是想在秋王拿下霜国后问他讨来宋毕鸢,以后便将他锁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禁脔,就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城主,也没有国家。可惜这个计划注定夭折,现今别说宋毕鸢,恐怕连他也已成了秋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城外战况激烈,死伤无数。那乌不好大咧咧白天进城与宋毕鸢会面,只好在城外一处林子里找了棵树小歇,等天暗了再躲过守城士兵的巡查进城去找人。
从逃出秋国开始,他一路赶来风餐露宿,没有一日是好好休息的,短短十几日已轻减不少,眼下青黑尤是浓重。此时月落城近在眼前,不必再连夜赶路,他也终于可以安心睡上片刻。
夜幕降临,白日的攻势暂缓,秋兵退回了自己的阵地,月落城下一片狼藉。不少士兵冒险下到战场回收武器,顺便将还有气的同伴背回城中或者朝还有气的敌人再补上一剑。
战争残酷,每个人脸上都一片麻木,甚至连头顶上什么时候飞过去一个人影都没有注意。
宋毕鸢身为一城之主,白日里亲上城墙指挥战局,到了晚上也不闲着,连战甲都来不及脱便与几个军候大将一同商量起明日的防守方案。
一直商讨到深夜众人才散,宋毕鸢疲惫不已,一改往日作风,连仆从也不叫一个,回到房中自己就动手解下厚重的银白战甲丢到地上,然后头发不解,鞋子不脱,就那么合衣躺上了床。
他刚躺下没多久,就猛地睁开双目,手里握着佩剑往床边一翻,就要将从床下滚出来的那人钉在地上。
那人手里拿着一块东西挡住了他这一击,低声道:“是我!”
哪想宋毕鸢一听到这个声音不但没停下攻势,反而剑势越发迅猛起来。
那乌一路翻滚躲避,狼狈不堪,身上本就又是泥又是尘的红衣这下更是被剑风刺得破破烂烂,几乎就要衣不蔽体。
“宋毕鸢,你先听我说!”那乌想要解释,奈何宋城主眉目冷峻,是决计不肯再听他任何花言巧语的了。
那乌心中也明白,如果换做自己是宋毕鸢,恐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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