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若灵不解。
这变化匪夷所思。
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气息,却没令九天玄女功有何异样,好像原本练出来的气息便是温润柔和的。
她运功之际,不再有异相。
红润肌肤依旧红润,脸颊上的淡淡红晕仍在,明眸仍旧深邃而迷离,勾魂摄魄。
楚致渊没放下手,仍旧搭着她皓腕,洞照内外,发现了这些变化,脸上带了笑容。
萧若灵继续练下去,那真成仙女了,原本是下凡的仙女,最终会成为飞月的仙女。
幸好自己发现及时。
“你刚才那是……?”萧若灵好奇的追问。
楚致渊笑道:“琼华九章录,无意中得来的传承,也是邀月宫的,不过是男子所修习。”
“也是邀月宫的,”萧若灵感慨道:“如此说来,这九天玄女功竟然需要其他武功调和?”
她惊奇无比。
邀月宫,那可是女子宗门,而且是骄傲之极,视天下男人为奴仆的最顶尖女子宗门。
楚致渊笑道:“邀月宫后来为何不再要男子,是因为这九天玄女功失传,也不需要琼华九章录,便过河拆桥?”
萧若灵抿嘴笑道:“不能把一切都归结到武功上,邀月宫的内情据说是极复杂的。”
“你知晓邀月宫的情形?”
“听爹说过一些,一鳞半爪,关于前四大宗,都不怎么提的。”
“因为皇祖父?”
“嗯。”
萧若灵觉得跟楚致渊说话特别省心。
往往提一个头,他便知道尾,不必把话说全了,仿佛心有灵犀。
这种感觉很默契很舒服。
楚致渊的琼华九章录气息继续在注入她手腕,进入她经脉之内,与她原本气息融合。
她渐渐的感受到了酸涨感,经脉有撑大之感。
楚致渊道:“顺势冲一冲玉楼看,能不能破了境界。”
“……好。”萧若灵轻咬红唇,决定一试。
她闭上眼,开始凝神催动气息。
眼睑挡住了迷人眼眸,修长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召唤。
楚致渊闭上眼,凝神洞照。
她气息渐渐深厚,琼华九章录的气息则负责精纯,宛如往水里加冰,提升纯度。
纯度提升,则威力大增。
楚致渊渐渐加大琼华九章录的速度与数量,一边观察着她经脉的变化,让她不至于到极限。
萧若灵远黛般的眉毛轻轻蹙起,经脉的酸涨变成了疼痛,宛如要被撑裂开碎掉。
楚致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继续。”
萧若灵紧抿红唇,没有怀疑他,继续运功。
楚致渊发现九天玄女功与琼华九章录确实神妙。
助人破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便是修炼者同出一源,但因为每个人的身体不同,修炼同一心法所凝的真气也有细微差别。
这细微差别便区分出了自己与别人。
真气就如小狗一样。
自己家的狗听自己的话,别人家的狗不听自己的。
经脉便如一条小道。
别人的狗进来,不但帮不了自己,反而会挡路。
可如今这情形截然不同。
琼华九章录进入她经脉内,不但不妨碍她的真气,反而融入她真气中,化为她的真气。
如果真这般,邀月宫弟子修行岂不是容易得很?
只要有人能将琼华九章录练到极高境界,便能迅速帮修为低的九天玄女功修炼者冲击关卡,提升境界。
随后他又知道自己想得太美。
琼华九章录与九天玄女功的境界也不能差距太多,否则会反客为主,便会失控。
即便如此,已经足够惊人。
但为何最终邀月宫不再收男弟子,只收女弟子,其他诸脉皆绝,仅留一脉?
越想越觉得神秘。
萧若灵红唇被咬得隐隐出血,疼痛难当,可相信楚致渊不会害自己,咬着牙撑到现在。
楚致渊轻声道:“开始!”
萧若灵将所有真气收束,猛的朝着一层玉楼撞去。
“轰隆!”耳边传来惊雷声。
眼前一亮,光明大放。
随后便发觉经脉内的真气浩浩荡荡,又深厚又精纯,已然发生了质变,十二层玉楼已然碎掉一层,只剩下六层玉楼。
先天第七重楼境界!
她睁开双眼,眸子熠熠。
嘴角含笑。
整个人仿佛都在放光,容光照人。
楚致渊收回手,笑着抱拳:“恭喜女侠神功大进!”
萧若灵轻笑:“真没想到!”
远处正走过来的萧若愚脚步一滞。
他抬头看向远处亭中的两人,灯光之下,一个锦袍一个宫装,男的英俊女的绝美,在一起当真是配得很。
两人都笑吟吟的。
萧若灵轻笑声飘荡四周。
萧若愚感慨的叹一声气,大姐一年的笑声都没她今天一天的多,真有那么高兴?
楚致渊一直板着脸,严肃得很,能说出什么俏皮话来,惹得大姐动不动就笑。
“小虎,快过来。”萧若灵招玉手。
萧若愚不情愿的走过去,抱拳道:“世子。”
楚致渊笑着抱拳:“练完功了?”
“刚刚练完,累死了!……大姐你们买了什么好东西,丫环们都高兴得不得了!”
“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还有首饰,你一天到晚不关心这些,她们天天伺候你,偶尔抽时间出去买点,给她们带回来一些,自然是开心的。”
萧若愚撇撇嘴。
他觉得擦那些胭脂水粉的就是瞎折腾,浪费功夫又浪费银子,实在没必要。
大姐就很少擦胭脂水粉,不照样是玉京第一美人,人丑便是擦再多胭脂水粉也没用。
“爹还没回来?”
“今晚有应酬,要送一个离京的朋友。”
外面忽然有小丫环远远跑过来,扬声道:“小姐小姐,国公爷回府啦。”
楚致渊与萧若灵萧若愚一起去前面迎接。
安国公萧佑平在侍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楚致渊也在,一怔便笑道:“世子还没走?”
也可以理解。
但凡是个男人,碰到自己女儿这般美人,怎舍得须臾离开?
磨磨蹭蹭不想回去,不想跟女儿分别也是理所当然,不足为怪。
“岳父大人还好吧?”
“无妨无妨。”萧佑平摆摆手:“送兵部的沈侍郎离京,多喝了几杯,不妨事。”
萧若灵已经令侍从们将他扶着往里走。
待进了前厅,又从侍女手里亲自取了热毛巾,给萧佑平擦了擦脸,再喂了醒酒汤,然后沏了四盏茶。
一盏给萧佑平,一盏给楚致渊,还有一盏给萧若愚,自己一盏。
四人坐在厅内喝茶闲聊。
一番折腾后,萧佑平的醉意去了十之八九,长舒一口气叹息道:“北境那边不太妙啊。”
楚致渊问:“吃败仗了?”
“嗯,连续两次败阵,还好都不是大战。”萧佑平叹道:“踏云铁骑委实强大。”
“逐风铁骑打不过?”
“逐风铁骑还没能调过去,朝廷的阻力很大,沈侍郎就是因此被贬了职,强行推动逐风铁骑北调。”萧佑平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勾心斗角!”
楚致渊道:“皇祖父的意思呢?”
“皇上一直没表态。”萧佑平道:“所以争得越发厉害。”
楚致渊笑了笑:“岳父大人没掺和吧?”
“我一个礼部左侍郎,掺合这个干什么!”萧佑平道:“管好我们礼部的事就已经不易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说到楚致渊与萧若灵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