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新戏,各方面都在准备。
韩国仁川。
张义跟着小文来到这边找东方厂的合作合办学习受刑的表演课程。
时间紧任务重,这次的行程一共只安排了四天,两天学习,剩下两天来回赶路。
刚到第一天,张义经过短短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吃过午饭,跟着小文上了去往目的地的车
“张老师,你会说朝鲜语吗?”
张义好奇的看着窗外的街景,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朝鲜语?”
“对呃或者说是韩语,就是这边的话。”
“哦哦”
张义谦虚道:“我不会说,不过如果需要我可以学习。”
“那没关系,不用学,我给你翻译就行。”
小文笑眯眯的暗暗松了口气,大哥把带着个演员来这边学习的活儿交给自己,因为张义这货是黑省的,那边据说还有百十万朝鲜族在那边生活,小文也摸不准张义会不会说朝鲜语。
眼下借助闲谈的功夫先摸摸底,知道对方不会说朝鲜语后,小文总算是放心了。
不会说好啊,不会说就行!
韩国这边有些医院不像国内都是独栋的占地。
这边的医院有时候很随意,有独栋的,但碍于地域面积原因,也有医院开在写字楼上,下面也没什么招牌。
不懂韩语的人,走到这样的建筑前,没人给他解说,大概会以为这地方就是某个写字楼,电梯旁会有楼层指示的招牌,这上面才有医院的门头信息。
不过张义看不懂,小文告诉他,这里是一个摄影基地。
这一路走来,他连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具体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大概位置是在仁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张义看着前台的装修风格,还有前那两名穿着制服的接待人员。
总感觉她们的穿衣风格有点像医院或者相关医疗保健行业的。
不过他没多在意,习俗不同嘛。
“张老师,这家摄影基地,下面是正规公司,平时也做医美行业的业务,韩国这边演员,呵都喜欢在脸上动刀、整容嘛,为了保密,基本上大的影视公司都有自己的医美公司。”
“嗯嗯,理解,我懂!”
听着小文的解释,张义面露微笑,一副他懂的样子。
顺着前台旁的过道,有一道防盗门,小文刷了卡打开防盗门,再步行上三楼,上面就到了病房区。
因为业务比较流畅,这边很少有积攒的‘病号’,所以整个这一层略显空荡,走廊两侧都是空荡荡的病房。
看着病房楼阴森森的床位,张义摸了摸胳膊,长袖下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咋的
看到张艺往病房里面看,小文笑着解释。
“张老师,你看过我们厂长以前的一些剧吧?有些医院的镜头就在这边取景的,这一层有病房、有手术室,都是按照医院标准建立的。”
“哦大手笔!”
张义停下脚步又趴在一个病房门口大门的玻璃上往里瞅了瞅,还别说搞得跟真的似的,病房里到处都是使用过的痕迹,稍远的墙上,还有一道道抓痕,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又走了几步,终于来到另一间房间前,小文示意到地方了
这间病房里的窗户都被窗帘遮挡住了,只有天花板上有一条垂下来的老式吊灯。
张义刚一进门,就被房间里的布置所吸引了。
周围的墙上好像被贴了一层厚厚的,像是鸡蛋托盘壳似的东西,而房间靠墙的一面,摆了一张电刑椅子,旁边的地上还有用绝缘带包裹好的线路,窗帘旁放的就是电刑椅的控制台,控制台正好压着窗帘,防止窗帘抖动。
控制台旁边好像还放着一个放刑具的架子,上面的工具一应俱全,看上去非常专业,两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在张义看向他们的时候,也朝这边看过来。
而电刑椅上,此时有一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面,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张义看着这位中年男人,因为他脸上还有些血迹,面容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不过在自己没来之前就化好妆准备好了,就冲人家这份敬业精神,张义二话不说,直接朝对方鞠了个躬。
本来是表达尊重的,但电刑椅上的男子,看到小文和张义一起进来,特别是张义先默默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二话不说朝他鞠躬。
张义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变态岛国人!
就这一下,电刑椅上的中年人剧烈的颤抖起来:“呜呜呜我真的不敢了,放我出去,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这个是?”
小文走到那两个戴口罩的人面前,指了指电刑椅上的人轻声问道。
“朴载晚,不是你们给的资料吗?我们都核对过了。”
“嗯嗯。”
这个朴载晚就是奥运会sbs摄制组那个带队去燕京的组长,这货在华国的时候,就被张秦川安排人盯上了,一直到他回到韩国。
因为这货多少算是有点新闻热度,所以一直没动他,等风声过去后,前几天才敲闷棍把他弄过来,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废物再利用。
小文点点头,走到电刑椅上中年人面前,他是见过朴载晚的,近距离观察下,朴载晚也认出了小文,破口大骂道:“阿西八!!!是你!!是你!!我家人呢!!!放了我!!!你们”
“闭嘴想想你的家人。”
小文面无表情的只说了一句话,朴载晚瞬间安静下来,脸皮抽搐着看着小文。
“我听话!我听话!你们放了我的家人,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小文瞥了眼旁边啥也听不懂,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边的张义,又低声对朴载晚说道:“哼,那就看你表现了。”
“文老师,这位老师?”
张义站在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等小文重新走到他身边,他才低声问道。
虽说是过来学习的,但此时这间房间里的布置,还有电刑椅上的老师,都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韩国人办事这么认真吗?
以前没听说过啊,他都鞠躬问好了,对面的反应怎么怪怪的,都不搭理自己,这也太敬业了
“没事,张老师,等会儿你可以随便看,好好观察他的表演,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问我就行,不过咱们今天这场教学,会拍成内部资料,我希望你在演员老师表演的时候,不要打断他,对外呢也需要保密。”
“我懂我懂!”
张义看着小文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黑洞洞的,他也看不清,还以为那边摆的有录像机呢,赶紧点点头。
“那行,我们开始吧?”
“好的,好的,都听你们的!”
张义现在啥也不说了,老老实实看着就行了
“嗡”
随着一阵轻微的电流声,电刑椅上的朴载晚瞬间眼珠子往外一突,嘴巴微张,双腿尽力想蹬直,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起来,额头上的血混合着汗,甩的到处都是
张义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演技卧槽,他心里只有卧槽这一个词来形容了。
果然只有这样的演技,才配的上这位老师刚刚的敬业态度。
他不是不认识厉害的演员,但出道这好几年了,眼前这个电刑椅上的中年人,是张义出道以来,所见过的表演里,演的最真实的!
这抽搐的感觉,这指头和腿的僵直配合,这面部微表情,还有面部肌肉的抽动感,这可都是戏,都需要学习啊!
想象一万遍,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韩国人演艺圈的表演老师,演技都这么厉害的吗?
怪不得不仅要录像,还要保密。
这样的影像资料如果流传出去,就算放到那些专业的影视学院,那也是教科书级别的教学影视资料。
啧啧啧张义暗暗咂舌,张导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学成回国的吗?
怪不得人家拍商业片厉害,完整的故事,再加上真实的演技,这要是不成功,谁还能成功?!
厉害!
足足过去三十多秒,小文挥挥手,那边控制台前负责操作的工作人员按下开关,电刑椅上的朴载晚随着电流停止,身体又剧烈晃动几下,然后像是条死鱼似的瘫倒在电刑椅上,嘴角都开始流口水了。
张义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记下了这个细节。
【经过电刑后,不仅表情要狰狞,身体的抖动还不能突然停下,要剧烈抽搐几下才能停下,嘴角还要流点口水】
写完这段话,张义看着小文道:“文老师,这位老师需要休息吗?刚刚的表演太震撼了,我没看到所有细节,我能不能”
“不需要休息,都是专业的,我再让他来一遍,你好好看、好好学。”
“哦哦,麻烦了,辛苦了!”
随着小文一挥手。
又是嗡的一声,刚刚才瘫倒的朴载晚又剧烈的抽搐起来,不过这次的动作幅度,没有上一次那么大。
张义眼睛一亮,又赶紧在本子上记下一行字。
【随着电刑次数的增加,要考虑到人体的耐受性,表演的动作幅度要逐次递减】
韩国这位表演老师确实牛逼,连这种细节都不动声色的演绎出来了,张义手里拿着笔记本,一边看,一边记,写好东西后,还会相互论证。
耳边还充斥着韩国老师那极其真实的惨叫声
两天的学习,让张义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那位韩国表演老师,一直没答应他请客吃饭,坐下来好好聊聊的要求。
“文老师,太谢谢你了,这次的学习收获很大。”
路边的车马帐篷小酒摊里,张义端起酒杯,冲小文提了一杯。
“没啥,都是厂长交代的任务,我就是办事的,怎么样?还行吧?”
小文又不懂表演这些东西,反正张秦川让他带人过来,别玩砸了就行。
“还行?那可太行了!只不过我都看了两天了,我连这位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说请他吃饭聊聊呢,要是他以后以后有空来国内玩”
“哎张老师!”
小文抬了抬手,拿起两串烤鱿鱼,把其中一串递给张义。
“咱可是说好了,这可是要保密的,至于表演老师,他不会去咱们国内了,你就当不认识他,不要打听他的名字,咱们这次是蹭合作伙伴的内部学习机会,一定要保密,要不然我们厂长那边不好说。”
“那行吧”
张义接过鱿鱼摇了摇头,还是一脸可惜,这么厉害的老师,连个私下请教的机会都没,太可惜了。
“哎?文老师,你说我能不能去亲自体验一下那个电刑椅?我想实践一次。”
“不用不用,剧组那边都等着呢,咱们这次时间有限,回去再试一样的,咱们剧组也有这玩意儿。”
小文又劝了一句,斜眼瞄了眼张义,这傻孩子傻不愣登的,还想体验这边的电刑椅。
那玩意儿你真上去了,包你演的比朴载晚那逼养的演的还好。
不过要是把人电坏了,那就耽误大哥那边的拍摄了,他可不敢做这个主
越往北走,外面的雪越大。
直到火车快到哈城火车站。
张秦川草草收拾了一下,接过崔贞媛递来的熊皮大氅往身上一裹。
虽然现在的哈城还没到每年最冷的时候,但他们这种从‘南边’一路过来的人,这要是不裹得厚实点,在外面待不了多久,就得冻出问题,得有个适应的时间
哈长火车站一侧的站台已经清空了,数位领导带着几个本地的媒体,长枪短跑的拍摄设备已经架好了。
站台上的积雪也被清扫干净,除了领导加上工作人员之外,旁边还用木棍竖起了一道横幅。
这些人旁边,还站了几个东方厂前期过来的工作人员,他们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没来的及进组,已经在这边帮忙的电视剧版本的演员。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位面相看起来非常阴翳的中年男人。
发际线极其靠后,露出了锃亮的大脑门,不过此时他的大脑门没完全露出,都被头上戴着的雷锋帽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随着火车进站,倪大宏咳嗽一声,用胳膊扛了一下旁边一位穿着同样极其厚实,但脸上此时正一脸紧张的小姑娘打趣道:“小宋,张导要来了,咋了?紧张了?”
“哈”
小宋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取下手上的棉手套,哈了口热气到手上,又搓了搓,装作毫不在意道:“那有啥好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