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说亲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猪肉，里要是放一点猪肉，那才叫真的香。
江晚想赚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赚来的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谁都不能说啥。
午后，里正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上山。
除了劳动力，村里的妇人也自发上山帮忙，挖沟没那么多工具，那她们就提前勘察哪里有大石头，然后将石头用滚烫的热水炸开移走。
就连孩子们也热情高涨，捡柴的捡柴，挑水的挑水，干活的进度快了许多。
江晚在一群孩子里看到了王大牛，也就是王大山的儿子。
王大山是全村唯一偷懒没有参加挖沟渠的壮年劳动力，没想到他这个儿子竟然主动来帮忙了。
一天一夜，又半天过后，劳作的人从山顶到了山脚下。
一条半米宽的沟渠从山间到了田间，纵横延伸到稻田。
里正带着人上山，沟渠源头距离水源的位置还差半米远，最关键的一锄头，自然是交给荷村的里正，有一种庄严而肃穆的仪式感。
里正扬起锄头，在万众瞩目之中，狠狠挖下去。
这里土质很软，没用什么力气，这个缺口就被打开了，急流从地下涌出来，沿着沟渠急速向山下流去。
孩子们欢呼着，跟着水流一直往山下冲，人哪里跑得过水，不一会儿功夫，水就流到了山脚下。
无数庄稼人翘首以盼。
那泉水在烈阳下发出粼粼刺眼的波光。
滚滚而来。
明明只是半米宽的沟渠，看着却像是大海翻滚。
村里老人的眼睛红了，眼泪颤抖着落下来。
“真的有水！”
“水来了！”
“稻子有救了！”
“不会有人饿死了！”
水流进沟渠边上的稻田里，那干裂的黄土地张开嘴将所有的水尽数咽下，干涸的田地疯狂的吸收水源，水流进稻田，瞬间沉入干裂的口子，然后又有源源不断的水流来。
那干瘪的稻穗仿佛被注入了希望，在烈阳下，在夏风中，摇摆起来。
站在田埂上的庄稼人喜悦的痛哭起来。
王大山趁大家不注意，在自家田埂上挖了个缺口，水瞬间流进了他家的稻田里。
这一幕，有人看到了，但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谁都不愿第一个出头跟王大山这个泼皮无赖计较，再者，王家的王大牛也出力了，虽不如别家的壮年劳力，但孩子也尽力了……同一个村的，大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就在所有人欢欣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
“操！咋真的有水流下来！”村里人回头，就见几个槐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了人群中，一个男的还吐了一口唾沫进沟渠里。
这一下，可算是犯了众怒。
李老婆子都快七十岁了，平时走路颤巍巍的，这会儿跳起来，一巴掌扇在吐唾沫的男人后脑勺上，怒斥道：“你再敢吐一口水试试？”
男人怒不可遏：“你个糟老婆子，竟然敢打我，看老子不揍死你……”
话没说完，就感觉无数道目光冰冷的刺过来，男人抬头，就见周边无数个人围过来。
这些人都是挖沟渠的壮年劳动力，一身腱子肉，几十个堆在一起，看起来跟雄伟的大山一样。
那男人将没说完的话咽回去，转身拔腿就跑，那几个槐村的人也赶紧跟着跑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村口。
里正这会儿才背手踱步走了下来，面色严肃的道：“必须得防着槐村这帮龟孙子，投毒这种事他们肯定做得出来！”
江晚开口道：“我觉得，巡逻队这件事必须一直进行下去，保护山上的水，保护田地的稻子，保护家家户户的粮食。”
之前还有人觉得成立巡逻队是没事找事，但今天槐村的人公然闯入荷村，还往沟渠里吐口水，这事儿让许多人愤怒不已，再次成立巡逻队的事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这个时候全村人几乎都在，壮年劳动力也都在，不费什么功夫就把每日巡逻的人选定下来了。
而稻田里的水也渐渐多了起来。一层浅浅的水倒映着青黄色的稻穗，倒映着蓝天烈阳，还映着站在田埂上的一个一个的人，这水像一缕风吹散了荷村上千人心头两月以来的阴霾，一时之间气氛极好。
李老婆子拉住了江晚的手：“大河娘，都是多亏了你，没有你，我这个糟老婆子今年就要饿死了！”
里正老伴擦了擦通红的眼眶：“大河娘，以前是我误会你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好人……粮食的事告诉大家，发现了水也不藏着掖着，你这么好的人，咋就守活寡了……”
赵婶子跟着开口：“大河娘，我娘家有个哥哥死了婆娘，今年三十，种田的一把好手，你明儿要是有时间，我……”
站在人群里的叶老太太神情复杂。
老大去世还不满三年，这就有人给老大媳妇做媒，老大媳妇虽然不咋行，但也是他们老叶家的人，要是真的改嫁了，就跟他们老叶家没啥关系了……
“你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不会阻止你再嫁，你四个儿子一个闺女肯定也不敢说啥。”有热情的妇人拍拍胸脯，“没有叶大嫂子就没有我们荷村的玉笋和沟渠，给叶大嫂子找男人的事就交给我了。”
江晚：“……”
谢谢她可以，但请不要拉皮条好么？
她脸上堆满了假笑：“我一个人挺好的……那啥，这会不是有水灌溉了吗，正好把屋前屋后的地整一整可以种点啥菜，你们谁家有菜种能借点给我们家吗？”
赵婶子接话道：“我家有些萝卜种子，回头分你一些。”
里正老伴道：“白菜你喜欢不，喜欢就上我们家拿一点。”
话题成功被转移，江晚松了一口气。
她也成功借到了白菜种、芹菜种、豆种……，因为今年干旱缺水，村里没多少人种菜，这会儿江晚一说，大伙儿都打算回去赶紧播种，冬天还能吃口新鲜的。
她笑着向众人道谢，心里却在想，这会儿好像还没有辣椒……饭桌上少了好多好多美食，实在是太遗憾了。
她正思索时，一个阴影突然笼罩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