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上古联盟
隔离虚空，开辟一个新的世界，让亚沙世界的势力进入新世界探险。
这个宏伟的计划李查德听起来有些熟悉。
以前某个国家西部大开发也是这样的。通过对新地盘进行开发，来缓解越来越拥挤的城市人口矛盾。
如果让李查德来评价这个计划有没有可行性，那李查德的答案一定是有，而且很大。
无论是亚沙世界的历史，还是他上辈子的历史都在证明一点——发展是缓解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
在一个国家一个势力高速发展期间，大部分问题都会被暂时搁置，分配不均，蛀虫腐化，上下离心……所有的问题，在高速发展期都会被抑制，直到发展停滞，那些问题才会逐渐暴露。
就连银色城邦从神圣教廷中独立，都是因为停滞不前的神圣教廷限制了法师们的发展速度，才会让法师们选择跟神圣教廷彻底闹翻。
现在的亚沙世界，就处于一个对外扩张到了极限，继续对外扩张成本很高的阶段，因此，很多有待解决的问题就全暴露了出来。
“只要有了一个新的等待开拓的虚空世界，银色城邦和神圣教廷之间就不用争夺那有限的资源。可以合作开发新的世界。
由两股最强大的势力带头，亚沙世界的其他势力便会纷纷跟上。
地牢的黑暗精灵、森林的精灵、堡垒的矮人、据点的野蛮人甚至是墓地的亡灵……
他们并没有独自开发新世界的能力，但他们一定也对新世界垂涎欲滴。所以他们一定会出让自己的某些利益来换取跟随，两大势力出征新世界的资格。
所有的势力都会围绕在神圣教廷和银色城邦周围，共同开发新世界，大开拓时代将再次降临。”
冬落描述的非常认真，说话的时候双手都跟着摆动，一个漂亮的银色十字架手链在她胸口来回摆动，李查德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确实，发展停滞会让很多问题爆发。”
李查德揉了揉眉心，说道：“但是，把所有的问题归结于发展，是不对的。
发展只是掩盖问题，不是解决问题。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把虚空切割下来。就算你们成功了，一旦先遣队开发虚空世界的时候受挫，被掩盖的问题，只会以更加猛烈的形式爆发。
没有足够的力量镇压所有的内部矛盾，是没有办法重现大开拓时代的。”
李查德朝着天空看了看，对冬落说道：“你懂的意思吧。”
“我知道。可如果我要是说，我们有呢。”冬落昂起头，沉声道：
“小李老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圣女在神圣教廷里有那么特别的地位？”
“嗯？”
“我们七美德圣女的源头——圣女阿德拉，其实并不是人类，而是龙族。
她是我们世界上古时期四大神龙之首的圣龙，与光明龙神属于同一个种族，有着牢不可破上古盟约”冬落轻声说道：
“我们已经快要突破世界屏障了。
只要能联系上光明龙神，我们就能保证光明龙神站在我们这边。
除了第七龙以外，六大龙神同气连枝。光明龙神同意的话，其他龙神也很大概率同意，由众龙神牵头，重启上古计划便能成功。”
李查德震惊：“等下……突破世界屏障……联系龙神……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冬落说道：“上古战场出现异变，诸神封锁天界，从此以后七龙不再管理亚沙诸事。
世界被锁，我们联系不上七位龙神，七位龙神也没有联系我们。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也是因为龙神没有管理世界，才会让现在的亚沙世界出现问题。
以前的时候，有光明龙神神圣教廷管理秩序，尽量不让亚沙世界乱起来。但现在，本该是执法者的神圣教廷自己内部都开始出现问题了。
幸好，光明龙神在封锁世界前，就为我们准备好了突破世界封锁的神术仪式，可以强行联系龙神。本来我们不打算用的，想等龙神解决好外界的问题主动联系我们。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不得不拨乱反正的时候。”
李查德：……
李查德非常能了解冬落的状态。在他这个穿越者看来，所有亚沙世界的原住民都对七龙神有着超乎正常水准的信赖。
就连最不尊重神灵的法师们，也只是不怕神灵，并不是不敬畏神灵。
可能在冬落看来，龙神是无所不能的，只要联系上了龙神，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李查德却不那么想。他是穿越者，本身就对神灵没有那么敬畏，又受到了银色城邦法师们思想的影响，压根就不认为龙神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他并没有对冬落的计划进行批判，而是点了点头，赞同道：“那你们的计划就有可行性了。如果有神灵牵头，就算计划不成功，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冬落一听，顿时开心了起来：“那小李老师，你……”
“我不参与。”李查德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是银色城邦的人，不适合参加你们的项目。
就算我适合，我也没有参加你们项目的能力。
我只是一个失去了魔力的很普通的法师。在一些贵人的帮助下，勉强拥有了圣罗兰典狱长的身份。与你们宏大的计划相比，我就像一滴无足轻重的清水，我不加入你们的计划，不会对计划产生任何负面影响。我加入你们的计划，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你又何必执着于我呢？”
“不……李查德老师，你完全不明白你的价值。”冬落注视着李查德，眼神如水光波动。“你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就能让我精神百倍，信心满满。
有你在和没你在，对我来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工作状态。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跟着我圣华洛·肯恩州教会大学。那是一所由我们圣女联盟和银色城邦联手。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成为圣华洛·肯恩州教会大学的校长。我希望你能重操旧业，出任教会大学的魔法研究员和魔法老师。”
“啊？”居然是这样挖我的墙脚吗？李查德震惊。
他推脱道：“可是，我已经没有魔力和施法能力了。”
“我知道。不需要你有魔力。”冬落轻声说道：“我们教会的神术中，有一些完全不需要自身实力，依赖外物便完成的仪式神术。
你到了我们教会大学，可以一边进行魔法研究，一边学习神术。我们教会大学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神术和魔法结合在一起，开创一个全新的体系。
魔法和神术本身互相排斥。魔法来源于对规则的理解，而神术来源于对神灵的崇拜。
这两者几乎不可能同时拥有。
已经拥有魔法的法师和巫师很难再学会神术。这是我们进行研究时最大的难点。
但作为圣痕法师的你，刚刚好可以完美地避开这个难点，你曾经拥有过魔法又失去了魔法。不会因为有魔法的缘故导致无法学习神术，但你又有学习过魔法的经验，可以更好地进行研究。
你简直完美地胜任研究员的工作。”
李查德一听冬落这么说，顿时吸了一口气。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已经失去了成为一名正常法师的道路，如果能在这个时候转职成牧师，说不定柳暗明又一村呢。
如果冬落是在李查德刚刚失去魔法后不久就对李查德发出邀请，那李查德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同意，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圣罗兰监狱中，光是外神就已经关押了两个。他自己的灵魂里还有强力的星环和众多强大的星环魔法。
李查德实在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去选择一个没有任何保证的未来。
于是，李查德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抱歉，我已经有了想要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和一个想要为之奋斗终身的人。
我相信，圣女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很精彩的人生故事，但你的故事里，我不是男主角。”
“是……是这样吗？你们已经。”
冬落坐在床铺上，双手紧紧握着。
“那，那也没事，我知道的。我就知道。星歌姐姐见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
冬落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连带着空气中的香也变得苦涩起来。冬落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她刚刚听到的话并不是梦。
她回想起自己鼓足勇气发出告白时的情景，那份紧张、期待以及此刻的失落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
冬落轻轻地叹了口气，试图用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痛楚。但无论怎样尝试，那份沉重的心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李老师，那如果星歌姐姐比较忙，你又有空的话，能来肯恩州教会大学找找我吗？
如果我在研究的时候碰到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你能像以前一样，帮助我解答吗？”
“抱歉，我很难答应。”李查德低眉说道：“我已经没有魔法了，贸然离开旅行之城开启一段旅途对我来说是一个风险非常高的事情
当然世事难料。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机缘巧合有到达你那边，或者有经过你那边，我都会去找你。
银色城邦的魔法发展水平非常快，我不确定到时候我还能不能跟上你们的研究进度，但你要是有问题的话，只要你的问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帮你。”
“那，那这样也行。”冬落捂着心口，忽然躺倒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小李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致了。要不我们今晚就聊到这里吧。你自己在房间里找个地方休息。”
哎……李查德在心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应道：“那我桌子上趴一下，晚安。”
李查德的手指敲动了几下，将房间中所有的魔法灯光熄灭。
他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房间中陷入了黑暗，他跟冬落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就在此时，他与冬落真正的沟通才刚刚开始。在李查德的意识之中，一幅银色的字幕正在缓缓浮现。
洛洛：小李老师，你能看到吗？
李查德：能。
洛洛：小李老师，我好想你。我好害怕，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李查德：等一下，别演。你先把你骗我的事情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组织的成员？你跟卡帕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洛：我没骗你啊。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们就是想要重启上古。
卡帕传奇是帮助我在银色城邦这边隐藏身份的接引者，他跟我们一样，也想要重启上古。
我之前说的那个切割虚空的计划就是卡帕传奇提出来的。
我不知道他想要重启上古时代的原因，但应该和我们的原因是类似的。
我们都希望亚沙世界能有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一直处于无休止的内耗之中。
李查德：那卡帕老师怎么死了?他跟硫磺案是什么关系？
洛洛：这我就不知道了。为了安全，我们组织的信息都是多重保密的。每个人都只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部分。
我知道组织的名字叫上古联盟。
每个加入组织的成员都有自己的接引者，我们对组织的信息。都是从接引者那里获得的。
李查德：上古联盟……这可真是奇怪。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的组织里面连银色城邦和神圣教廷的最高层都有，到了你们这个层次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世俗的力量可以限制你们了，你们却依然做得如此小心，你们到底在防备什么？
洛洛：我并不清楚，但组织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查德：那你现在又来旅行之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你们的计划的话，你没必要找上我吧？
洛洛：我说的是真的啊，我来这里就是想要你到我的学校帮我。我跟你的接引者都是卡帕传奇，按照规则，我们是可以组成搭档的。
可是，被你拒绝了。星歌城主的技巧就这么好嘛，让你拒绝我拒绝得那么绝情。
李查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