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决战月考
二十一世纪的无数实践结果早已证明：临阵磨枪的百分之九十九机率只会是折戟沉沙。
随着月考的时间越来越近，香川的表情在痛苦面具和虚无呆滞之间切换的频率越来越高，旁边正在参考香川分享的视频练习彩色裱的良恭都担心自家社长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只有欧阳亚婷和艾诺一脸“俺莫得感情”的模样继续左右开弓地批改着香川惨不忍睹的语文作业和数学作业。
——没办法，怎么说也是自家社长，而且她也是为了能解锁新的古代食品而努力，再怎么扶不上墙也多少帮一把。
不过认真的态度是能传递给他人的，受到舌尖社众人的影响，平时在下午休息时间喜欢到舌尖社小餐厅享受下午茶的学生们餐桌上的光屏打开的不再是看到正精彩的《基督山伯爵》或者《堂吉诃德》，而是各科老师整理的讲义，或者在第三船团网络上找到的网课讲解。如果不是时空网络连不上，一些学生甚至还想去访问一下第二船团或者第九船团的课程视频。
坐在吧台享受着应季水果做出来的鲜榨果汁的朱秉文和校长看着这些埋头苦学的学生们，脸上都露出了欣慰且怀念的笑容。
“古代的语文题啊……”校长想起前两天在旁边听香川说起过的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校长，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但是请别冲动。”朱秉文苦笑道，看样子思维跳脱的不仅是学生，自家校长也是一个样。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至少，不无聊，不是吗？
就在香川感觉眼前的蛋糕都像是函数的形状时，农大附高终于迎来了因校庆而延期的月考。
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香川的情绪，这次高一八班众人破天荒地没有像平时大小考一样聚在一起对答案，大伙考完都直接默默地离开教室，要么去食堂要么回宿舍。
“怎么班长他们这两天都没来这边混吃混喝了？”
考完最后一科的当天下午，香川坐在自家社员包圆了的座位上，咬着吸管好奇道。
舌尖社社员三人：……
“咳，你……社长你这次月考整体考得怎样？”艾诺难得有些忐忑，毕竟身边的青梅竹马和兄弟姐妹们都是学霸，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安慰一个学渣。
“嗯？挺差的。”香川眨巴着眼睛，“我的成绩你们不都知道的嘛，难不成指望我能一夜之间变成学霸？别啊，要是被人怀疑我去动了非法的脑部手术怎么办？”现代法律禁止干涉脑神经，除非出于医学需要，否则就会被判以百年以上五百年以下的刑罚，放在现代都是个重罪，她只想当咸鱼，不想当犯罪分子。
面对手忙脚乱证明着自己清白的香川，舌尖社社员三人再次：……
事实证明，当对方神经足够大条，一般的事情根本刺激不了对方。
“那你心心念念的烤箱就这么放弃了？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个设备当作是我们社团下一个课题。”艾诺问到。
“放弃？怎么可能。”香川撇了撇嘴，“我只是想通了而已，与其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还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从根本上？”三人面面相觑，自家社长这是，又打算捣腾些什么东西吗？
“哼哼，不就是区区烤箱吗？电烤箱我整不出来，砖炉土坯烤箱还不能整吗？”香川脸上露出一个歪嘴龙王笑。
这事是她考完第一天的试后忽然意识到的一个盲区，作为现代人，她概念里的烤箱都是电烤箱或者空气炸锅这类电能驱动的设备，可仔细想想，历史上最经典的烤箱不该是砖瓦土坯砌成的中世纪欧洲风格烤箱吗！她查了一下船团网络，发现各种泥土制品的价格在现代是和钢铁一个价，所有从周边星球或者小行星群上收集到的资源都统一进行转换后生产成无害的资源，泥土这一不可再生资源虽然几乎在人们生活上用不到，但是在农业种植、维持绿化和生态保护区等方面还是有很大的用处，只不过除了一些研究设施和农业相关部门之外很少会有人以个人名义购买罢了。能买土=能烧砖=可以自己做土坯砖瓦的烤炉！
想通了这个等式，香川一下子就从让自己好几次陷入高中回忆ptsd的考试中解放了出来，至于和父亲的赌注，香川只能在心里默默道歉，她知道虽然这赌约是父亲不想冒风险给她做个电烤箱的无声拒绝，但是这几天在家里吃晚饭时看到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的些许期待，没心没肺如她也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些罪恶感。
唉……大不了，把烤好的面包第一个送给爸爸吧。香川在心里默默谢罪着。
香川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可旁边的三个社员可都惊呆了。
自家社长说的是烤箱吧？是那个禁止民用的内部加热装置吧？用砖头土坯来做？砖头和土坯又是什么？不过土字三人还是能听懂，是他们想到的那个“土”吗？拿来种地和供植物生长的土？
“呃……土？”良恭张着嘴巴老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过他这还算好了，欧阳亚婷和艾诺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你们有看《基督山伯爵》和《堂吉诃德》吧？这两本书的主角平时所吃的面包都是通过土砖做成的烤箱烤炉做出来的呢。”
舌尖社社员三人：“啊？”
“先别忙着惊讶了，这玩意需要耐高温的砖，你们知道哪里有砖厂……或者说哪里有能加工石料的地方吗？”
艾诺嘴角抽搐了两下，面对香川这跳过说明步骤的态度显然是很不满，但是看到她已经拿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理好的奇怪土块资料开始琢磨搭建工程了，身为团员的他只好幽幽举手：“……我这边能联系到加工厂，但是你这，砖头？这玩意那边没做过，有什么特殊需求还需要和对方协调一下。”
“能做就行了，还要啥自行……啊呸，还怕什么麻烦呀。”听到艾诺这边能想办法香川两眼立刻放光，差点说顺嘴了。
“不过，烤箱都没法能批下申请，社长你的这个砖炉能拿到申请吗？”良恭担心道。
“如果是完全照搬古代的版本那还真的挺悬的，毕竟以前要烧柴烧炭，这玩意搁现在看来，效率可差了，但是现在外部加热手段还是不少的，只要能保证砖块的耐热临界点，一切就不成问题。”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良恭汗颜。
“良恭的意思是，你这玩意和烤箱一样不都是内部加热设备嘛，政府那边能通过申请吗？”艾诺解释道。
“内部加热？谁说的？”香川眨巴着眼睛，“砖炉可是需要从外部加热来实现内热的，要是这个也算作是内部加热的话，那我们厨房里的汤锅蒸笼早就要被政府没收了。”
“那用厨房的锅来做不就行了吗？听你前前后后的解说，你想要的就是一个能内部加热且没有水汽的设备，厨房的锅也很耐高温。”欧阳亚婷问道。
“可我像要加热的是食品的表层啊。”香川眨巴着眼睛，“只加热底部是要做什么，荷包蛋还是水煎包？”
舌尖社社员三人：……这些又是啥？
香川是个急性子，下午也懒得管考试成绩的事了，拉着三个社员开始帮她整理砖炉的申请书。
当天晚上，第三船团信息乱流办公室的小王还不知道，自己的办公终端里收到了一封将在信息局乃至安全局、历史研究院、文化局引起多方论战的申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