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玉的动作似慢实快,没有遇到半点阻碍,两根手指轻巧地从燃灯怀里夹出一面青铜古镜。
“咦?这莫非就是西王母的昆仑镜?原来道友你是这么过来的啊。”她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困扰自己百余年的罪魁祸首。
但是新问题又出现了,燃灯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穿越呢?他有什么阴谋?
邓婵玉估计燃灯不会告诉自己,又使用他心通能力,想听听昆仑镜的心声,结果意外的发现,这件极品先天灵宝反应好迟钝啊!自己都做完自我介绍了,法宝还在问“你是谁”呢。
是法宝本身灵性太低,还是被时间之力影响到了?
她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了一点盘古的痕迹,只是倏忽一下,就消失了。
“把镜子还给贫道!”燃灯大袖一挥,手掌探出,想抢回昆仑镜,他的准圣实力提升到极致,仅仅是一次出手,两人所处的这层空间就宣布破碎。
邓婵玉有点意外,燃灯这家伙实力提升得很快啊,这厮莫非是要斩二尸了?
她只是念头一动,燃灯伸出来的手臂就被突然出现的空间利刃切断,刀切豆腐两面光,断面光滑无比,没有半点血迹,就好像原本就是一只残疾的手一般。
燃灯反应速度也够快,他的断臂脱离空间利刃的范围后,轻轻一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就重新长了出来。
时间之力?这老家伙身上竟然还有时间之力?这么短短数息时间,燃灯的实力已经让她惊讶两次了,还真是不能小看这些老牌准圣。
之前觉得弱,那是因为他没机缘,有大机缘加持后,实力真的不会太弱。
她的手指在半空中做顺时针旋转。
无穷无尽的空间利刃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并从四面八方把燃灯切成碎肉,对方身上的护体法宝、护道法诀、诸般神通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可下一息,燃灯又完好无损地出现了,手掌心更是罕见地冒出腐朽、破败的混沌气息。
邓婵玉看了他一眼,燃灯暗藏的杀招笔直地往前拍,但是一前一后两道诡异的空间门户却凭空出现,他的手掌穿过身前的门户,之后从身后门户中探出,这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的后心上。
藏青色道袍瞬间变得破败无比,皮肤干枯,没有半点血色,像是死肉一般,风一吹,碎肉就化作黑灰。
燃灯连续用了两次时间转换,可腐朽魔神赐予他的杀招并不能靠这种手段豁免,他一咬牙,往后迈出一步,再出现的时候,脸色煞白,发髻散乱,但是身后的伤势已经被时间之力冲刷掉了。
刚刚他主动经历了一次三十年循环,燃灯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对付邓婵玉的办法,他也尝试着在三十年循环中找到邓婵玉的踪迹,之后继续用偷袭、暗杀的老办法。
可惜,他不知道邓婵玉一直和接引、准提在一起,仅仅一次时间循环,急切间的,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
刚刚脱离时间循环状态,“早早”就做好准备的他启动了一座大阵,杀气腾腾,乌云滚滚,足足三万六千五百个厉鬼在阵内呼啸,一百零八个鬼王举起手中的引魂幡,这是他从盘古棺内领悟到的煞鬼阵,从来也没在洪荒出现过。
邓婵玉眼前一花,自己就落入阵法当中,厉鬼的呼啸让她恍惚了一瞬,昆仑镜脱手而出。
“好本事。”她轻笑两声,肩膀很随意的一晃,就从大阵中脱离,并在燃灯出手前抢回昆仑镜。
此时的昆仑镜还在问“你是谁”呢。
“道友你这个大阵布置得不错,不过洪荒应该没有几个阵法能困住我。”
她右手紧握成拳,足足七层空间都在这一瞬破碎,狂躁的空间风暴席卷一切,无论是煞鬼阵还是燃灯,都在这一击之下化作齑粉。
燃灯再次主动进入三十年的时间循环,逃脱死劫。
这次他也不等时间循环结束了,在三十年的时间里狂奔,从东海一口气跑到云中界里的一处隐秘小世界。
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跑不过我还不能藏起来吗?
事实是真藏不住。
邓婵玉已经到了无视空间距离的程度,燃灯跑了三十年时间,她念头一动就降临到燃灯面前。
“道友,你跑得可真远,这处空间有点狭小”
燃灯完全看不透邓婵玉的实力,他在对方手中像是婴儿一样无力,他甚至怀疑对方已经达到了斩三尸的边缘,这实力肯定比元始天尊弱,但比自己真是强太多了。
他不得不再次进入时间循环,阵法不行,跑路也不行,怎么办?他继续想办法。
下毒、强杀、用巫族的巫术、用妖族的妖术,用妖族血祭来发动巫术,用整整一个巫族部族的性命来发动妖术。
为了打败邓婵玉,他想尽了办法。
在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后,靠着一遍遍的反复试探,他终于把邓婵玉的所有手段都摸清了。
他设下陷阱,并用自己三分之一的元神做诱饵,终于让邓婵玉在他眼前被一团黑雾一样的混沌灵气吞噬,死状惨不忍睹,连元神都被绞碎。
他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你这厮也有今天?前世的你看来就是陨落在贫道手中的吧!”
他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要不然这么强的先天神灵不应该在紫霄宫一讲前夕还默默无名,雷神、烛龙他们也没去听道,但是洪荒一直有他们的传说。
燃灯满脸疲惫地坐在一条青石板上,频繁进入时间循环,耗费大量心力去计算、去推演,即使是准圣也有点坚持不住了。
他的脑子反应极为迟钝,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余暇打量四周,这是哪?
这里似乎是一座荒芜的小镇,房舍前堆积着一些木材,房后的灶台上还有一些浆糊一样的菜粥,看痕迹,都挺新的,说明这里有生灵,生灵不是躲起来了,就是藏在某个地方。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他突然惊觉过来,昆仑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