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个字都充满了诱哄意蕴, 本就黑暗的眸色更是晦暗到极致,汹涌着名为欲念的暗潮。
那种男性与生俱来的野性,毫不掩饰。
也深不见底。
一瞬不瞬凝望着她, 扣住她脖颈的手指一寸一寸加深。
炽烈的呼吸落在她耳垂,由浅入深。
“乖乖,”薄唇含住她的唇角,舌尖反复揉捻,“往里面些。”
四个字, 每个字的音调都勾起无限缠绵。
蛊惑力极强。
周宜宁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也抛开了往日那些束手束脚的羞赧。
她战战巍巍伸手, 向他衬衣领口处摸去。
接近下巴处, 男人凸出的喉结,随呼吸加速变得更剧烈, 一起一伏间,说不尽的性感。
空气里, 每一次的吸气和呼气,沿着她的神经末梢,直涌向她的神经中枢。
乌发被拨弄散开,沾染着旗袍领口。
男人似故意挑她肌肤敏感处下手,没一会儿,白皙的下巴留下了不止一道手印。
周宜宁像一条极其缺水的鱼, 而他的气息, 就是能支撑坚持下去的动力。
早已瘫软的四肢像是没了骨架,软绵绵靠在他坚硬的胸膛。
顺他的眸色一路向下, 最终定格在最接近他喉结的地方。
冷白色的锁骨, 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滚烫而炽烈, 瞬间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
地面上,很快散落了一颗送掉的蝴蝶盘扣。
周宜宁实在下不去手,粉嫩的指甲渐渐染了层绯红。
不过都到这境地,如果选择退缩,刚才所有的话就不做数。
她要怎么让他感受到,这七年来藏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爱。
周宜宁放轻了呼吸节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
下一秒,她试探伸手。
只是每往前一步,葱白的指尖,总会不可避免蹭过他的皮肤。
似有若无的接触,烫得她脸蛋更加滚烫,周宜宁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继续往下。
终于,在第三颗扣子滑落时,她整个人被男人紧紧环住。
突如其来的凌空,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唇瓣直愣愣撞上他艰难滚动的喉结。
荷尔蒙爆棚的成年男性气息,瞬间缠绕住她的感知细胞。
心跳的起伏,是源于生理性的占有。
裴京闻紧紧摁住她的膝盖,从床上起身时,左手还有功夫打开抽屉。
视线被他宽阔的肩膀阻挡,借着微弱的床头灯,周宜宁隐隐约约看见,被他握在手里的,是一个七只装的蓝色盒子。
短暂的呆滞了几秒,周宜宁很快反应过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尽管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直面看到这些东西,说不紧张是假的。
铺天盖地的燥热,从头顶直逼向脚尖。
她张了张口,最终只是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一个字也没说。
从卧室到浴室,几步路的距离。
裴京闻扣住她的腰身,嗓音勾着坏劲儿,“我待会儿轻点。”
“……”
怎么有人直接说这种话啊!
浴室里的每个角落都洁白无瑕,任何一点沾了水的痕迹,都会刻在地板上。
入目的先是一极其宽阔的镜柜。
倒映着对面瓷白色的浴缸,清澈的水面氤氲着浅层雾霭,粉色朱丽叶玫瑰花瓣铺在水面。
室内,蕴藏着一层浅淡的清香。
引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男人动作十分轻柔,将她抱坐在镜柜的白玉桌台上。
身下冰凉的触感,穿透旗袍布料,让她心口不禁猛地一颤,下意识想逃离。
裴京闻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反手摁住她已经烫到极致的腰肢。
随后,轻轻在她唇角印下一吻,“宝贝,放轻松点。”
话是这么说。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含住她的唇舌,不间断揉捻,不让她有半点退缩的机会。
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舌尖与她的缠绕在一起。
空气里渐渐升温。
随着他吻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周宜宁修长的脖颈向后拉直,落在身后的镜子里,说不出的清纯和妩媚。
周宜宁下意识想闭眼,男人带了诱哄的音调在她耳畔落下:“乖乖,睁开眼。”
“……”
周宜宁羞得说不出反驳的话,不想理会他这模糊不清的要求。
十指扣进他浓密的发丝间 ,以免那种让她坐立难安的呢喃从唇瓣流出。
只是男人恶劣到根骨里。
见她不语,摩挲她耳骨的动作倏地收紧,激起她浑身的颤栗。
“难道你不想看我亲你的样子吗?”
纤密的睫羽猛地颤了下,周宜宁紧闭的双眸紧随其后睁开。
花洒不知何时被打开,淅淅沥沥的水流泛起蒸腾雾霭,缭绕在整个空间内。
没一会儿,他们的衣衫被雾霭完全沾湿。
贴在身上很黏腻,周宜宁有些不习惯。
还没来得及动作,喉间像是有火在烧。
呼吸局促到极致,裴京闻克制得太明显,额头浸出一层细细的薄汗,额角的青筋隐隐鼓起。
她紧紧环绕住他的胸膛,以免身子骨支撑不住。
光影流入,男人密密麻麻的吻,沿着她的唇,一路扫过下巴和耳垂,停留在她的额头。
热气弥漫开来。
因为裴舒语的那些话,所有想推开他的动作,硬生生收敛住。
她没再挣扎,急切回应着他。
哪怕没什么技巧,就是凭本能去探索,也足够让裴京闻彻底乱了节奏。
他狠狠咬住她的下巴,搂住她的腰肢,往前压缩了最后一点
距离,将她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陌生的姿势,周宜宁的声线模糊不清,只能通过唤他的名字来疏解那点对未知领域的惧怕。
“裴京闻……”
每个字的音尾都极尽颤抖。
“在呢,等不急了?”
男人应了声,似安抚状,轻轻亲了亲她的耳垂,弯着唇吊儿郎当调笑。
距离太近,周宜宁能看清喉结那颗细小的痣,随他撩逗自己的动作,变得格外昳丽。
周宜宁:“……”
到底谁等不及了啊!
这样想着,下一秒。
很轻的撕裂声落在耳畔。
周宜宁被他吻得完全迷离,挣扎了好半晌,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
那只浅蓝色的小盒子打开,同色系的包装袋上印有的规格格外晃眼。
……周宜宁浑身,像是被火烫过一般。
后知后觉的害羞,从她的耳根蔓延到全身。
“乖乖,准备好了吗?”
男人似询问,带有薄茧的粗粝指腹,似有若无撩着她细嫩的锁骨。
周宜宁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早在等他回来的这些时间,周宜宁想的很清楚。
今天,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多爱他。
这种爱,是发自骨子里的爱人本能。
周宜宁鼓起所有的勇气,红唇贴近他的耳畔,轻声应道:“早都准备好了。”
“裴京闻,”她一字一顿,早已没了力气的手,顺他优越的五官描摹,“你要我。”
简单的三个字,能让裴京闻隐忍七年的克制全都喂了狗。
他的呼吸紊乱到没有任何章法,骨节分明的手,加深禁锢她。
四目在越发缠绵的空去里对视。
这双成为她许多少女心事的黑眸,全是占有欲。
呼出欲出的情绪,似要把她整个人吞噬。
周宜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可惜还没出声,所有的话都在随他扯开的东西,全部被堵在嘴边。
—
“……”
不知过去多久。
浴缸里的水珠,一部分化为雾气蒸腾到半空,一部分化为波光,洒落在地面。
大片的杏粉色花瓣被冲散在地,被荡漾的水面冲出浴缸,说不出的凌乱。
没有人理会。
直到被抱出浴室,迟来的害羞才像生命力极强的藤蔓,从周宜宁的胸口一直绕到脑袋。
她埋头缩在男人怀里,弄皱了本就沾满水珠的衬衣领口。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场夜雨。
水珠搭在落落地窗的玻璃上,在晶亮的霓虹灯映衬下,氛围说不出的旖旎。
周宜宁实在说不出话,任由他把自己放在柔软的被窝里。
只是目光忍不住看向偌大的卧室内。
这场春雨似乎大了些,雨丝打落在玻璃窗上,被霓虹灯衬得格外柔和。
沙发里的毛毯搭落在地上,和地毯交织在一起,多了些褶皱。
一眼看去,并没有人整理。
因为室温的升高,这些物件变得灼热。
裴京闻就跟不知疲倦似的。
各种亲吻她的技巧,尝试了一遍又一遍。
即使最开始,他找不到方向,动作间有些许莽撞,但比起周宜宁的生涩,没几秒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男人的劣根性,在掠夺她唇齿的空气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仅逼迫她睁开眼,还要让她一遍又一遍喊他“老公”。
如果不愿意,就会换来更过分的缠绵。
察觉到他的气息,从头顶喷洒落下,周宜宁攥紧被子,闷闷转了个身。
“怎么?”裴京闻倾身上前,从背后搂住周宜宁的后腰,音调低哑又暧昧:“睡完就不想见我了?”
雨幕的映衬下,室内极其安静。
只有两道交缠的呼吸声,另外一道男音明显压抑着什么。
没等周宜宁应声,他俯下身,在她染了绯红的脸颊一寸寸吻过。
对比鲜明,周宜宁险些要控制不住那种让自己极其羞耻的嘤咛声。
生理性的酸涩,直冲向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