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祸临头 贾家逃命
书房中，季阳提笔写下‘书香门第，镇邪除恶’几个大字。
随即随手一扔，纸张飞了出去，自行的贴在书房门上两边。
纸张贴好，上方八个大字青光闪烁，自行引动了人道气运。季阳冥冥中有一种感悟，掌书篆加持在了纸张之上，赋予了他们驱邪辟邪，以正人心的效果。
若有心怀鬼蜮之人来到家中，会身不由己的心中慌乱，缩头探脑。
这是人道气运对于人心的镇压，具有煌煌之威，不能直视。
季阳刚放下笔，外面就走进来一道身影。
无情紧皱眉头，白净的脸上有着怒容：“夫君，天下大乱，军阀混战，百姓民不聊生，太湖之上出现无数江湖之人，曼陀罗山庄王夫人已经带着家人前来避难了。”
成婚已经三月有余，季阳每日在家中看书，然后陪伴两位娇妻，对于外面的事情倒是没有关注。
此刻听无情如此一说，掌书篆顿时飞起，升入高空，悬浮在府邸上方。
冥冥中一道牵连四散而去，无数丝线勾天天下各地，曾经季阳修建的学堂处，更是有不少丝线牵连。
季阳简单感悟，顿时露出笑脸。他曾经教导的那些弟子，有人已经走上了儒修之路，虽然大多数只是简单的入门，成就了修身境界，但是也有四五个正在远游。
此刻掌书篆自行牵连这些人，刹那间无数感悟被吸收了过来，掌心篆更加的圆满了起来。
季阳身在家中，眉心三寸青光跳动，吸收了这些感悟。冥冥中人道气运从天而降，加持自身，庇佑家族。
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王语嫣哭丧着脸，挂着泪痕，做妇人打扮跑了过来跪在季阳面前：“老爷，我家被人抢占了，家里的藏书阁也被抢走了。”
季阳扶起王语嫣，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别哭别哭，天下大乱，很多人无家可归，以后就好了。”
“那也不能抢我的家啊。”王语嫣嘟着嘴：“娘也差点受伤呢。”
她希望季阳为自己做主，都陪你睡了，你总不能白睡吧？
结过婚的都知道，工资是要上交的，不然晚上就睡地板吧。当然，有些人是故意不上交，故意惹怒老婆，然后欢天喜地去睡地板。
季阳自然不是这样的人，看到王语嫣伤心，他牵着王语嫣的玉手笑道：“你是我的家人，我岂能看伱被人欺负？若是那些人只是避难就算了，可若是为非作歹，不如杀了做肥。”
王语嫣脖子一缩，弱弱说道：“也是可怜人，杀了也不应该，不如赶走就好了。”
无情瞪了王语嫣一眼：“听夫君的就是。”
季阳笑着点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如今我已经成家，读书有成，自然应该扫去鬼魅魍魉，平定天下动乱。”
无情满脸欣喜：“夫君要外出吗？不如妾身陪着夫君一起。”
“你还要看着家里，有掌书卷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季阳松开王语嫣的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在家里呆着，没有无情的命令，谁都不要外出。”
季阳抬起头，目光透过掌书篆，已经看到自己那些弟子的状态。大多数弟子，依旧在书院苦读。
但是有些弟子已经离开，有的在远游，增加见识，惩奸除恶。有的加入了大小势力，意气风发。
季阳没有理会，他传下智慧，至于如何用这些智慧，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用得好，自然有气运加持。
用的不好，被气运遗弃，也是他们自己的苦果。
“墨作马，书做甲。”
季阳朗声开口，胯下出现黝黑战马，书卷形成盔甲，护住周身。
他手中墨水一抖，化作长剑，缓缓成型。
季阳战马腾空，凌空而去，声音郎朗，震动天地。掌书篆闪闪发光，悬浮在庄园上空，弥漫着万丈青光。
“为富者不仁，必有灾祸。”
轰！
掌书篆颤抖，人道气运记下季阳的言行，气运飞快扩散，所过之处，人人心生感应。
不过儒道终究刚刚起步，人道气运太过稀薄，覆盖之地只是片缕罢了。
“为官者不贤，必有灾祸。”
“为君者不德，必有灾祸。”
“为民者不正，必有灾祸。”
战马跨过水面，伴随着季阳的声音，出现在曼陀罗山庄上空。
季阳居高临下看去，山庄内纷乱一片，手持刀剑的江湖中人穷凶极恶，压迫一群百姓为奴为婢。
有人拉着姑娘进入丛中，哈哈大笑，伴随着绝望哭泣声。
季阳面无表情，手中长剑举起：“为非作歹者，恃强凌弱者，欺压良善者，必有刀兵加身，诛之，气运庇佑。”
络腮胡子的壮汉抬起头看去，见到有人骑马凌空，忍不住眼神一变：“这位前辈……”
季阳抬起手臂，手中宝剑虚空写画，刹那间一个漆黑的‘诛’字写成，那漆黑的字绽放出黝黑的光，眨眼间数十道剑气从天而降，下方传来不断的惨叫声。
一道道血流冲天而起，融入黑色的字，字眨眼间变得血红。
季阳驱马前行，没有理会幸存下来的普通百姓。至于他走之后，这些百姓会不会同样欺负其他人，季阳是无法约束的。
天下的人那么多，总是有争斗发生的。
除非季阳杀光所有人，才会杜绝这种欺压。
季阳自然不愿意杀光所有人，那样世界上岂不是剩下了他自己？
战马踏空，身后血红的字凌空，随着季阳杀人，血色的字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吓人。
远远看去，都已经看到一个血红色的字漂浮在半空，让所见之人纷纷安分下来，所过之处，城池渐渐安定。
季阳凌空而行，看到不顺眼的就杀，见到不平的就杀，血手书生重出江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
而季阳一路行来，直奔京城而去。
消息也早已经传递到了京城。
……
荣宁二府。
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坐在荣庆堂主位，苍老的手抓住林黛玉白嫩的手腕，像是如此能吸收林黛玉一身年轻的精华，让她变得更加年轻一般。目光扫过，林黛玉忧心忡忡。
曾经的凤凰蛋大脸宝乖巧的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吭声。
贾政、贾赦也低着头，乖巧的像是小绵羊，没有以往大老爷二姥爷的威风。
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默不作声。
倒是旁边的秦可卿、尤氏，王熙凤和李纨虽然也有些忧愁，俏脸上却并未有什么慌张。
老太太叹息一声：“这天下，怎么说乱就乱了呢？”
贾政颤抖着声音：“儿子得人传信，皇家要屠尽满城权贵，夺取财富人口退避关外。”
老太太脸色一冷：“各家如何应付？”
“各自紧闭门户，披甲跨马，严阵以待，同气连枝。”
“那我贾家呢？”
“儿子……”贾政惭愧的低下头，默不作声。
老太太脸色铁青，扬起手啪啪啪拍打着座位的扶手，又急又气的呵斥道：“你们明日享受富贵，一心高乐。如今家族有难，竟然没有一个男子能披甲提剑，守卫家眷吗？”
“我贾家以功勋立家，这才多少年啊，怎么就衰败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告诉我，先辈的勇武，你们还有多少？琏儿……”
贾琏浑身一个哆嗦，带着哭腔：“老太太，这不能怪我们啊，家里人不都说习武没用吗？”
老太太表情一僵，这根子还在她这里，但是她有自己的说法：“老太太确实是要求你们读书，但是你们读书了吗？读成了吗？”
贾琏无话可说了，低着头不吭声。
老太太气的心肝疼：“是，老太太不支持你们练武，但是，我们本来就是武勋之家，若是再保持武风，难免会被皇家猜忌啊，老太太我也是为了贾家好。”
“只是没想到，这天下说乱就乱了。”
老太太脸色阴冷起来：“也不知道皇室要做什么，还是说，他们想趁机再次进行屠杀？”
贾政贾赦不解，老太太白了两个儿子一眼，回头道：“鸳鸯。”
“在。”
“家中还有多少人？”
鸳鸯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不足五百人了，这些年供奉日渐少了，习武消耗巨大。”
老太太脸色不自然的闭上眼睛：“传信让他们回来吧。”
鸳鸯脸色一变：“老太太，家中没有压服众人的爷们在，这要是进了院子，看到莺莺燕燕的……”
老太太猛地瞪圆了眼睛，目光扫过面前这群漂漂亮亮身段婀娜的媳妇孙女，老太太呼吸急促，捂住了胸口：“将令牌派人送去牛家，吩咐下人都去收拾东西，快去，除了贴身的丫鬟，任何人不要留在这里。”
鸳鸯松了口气，也没跟一群不解的主子解释，自古的去吩咐下人。
秦可卿屈膝一礼，娇滴滴道：“老祖宗，我家弟弟还在宁府那边，我这就去喊他过来。”
老太太不允许：“你不许去，派下人过去就行了。对了，蓉儿呢？”
秦可卿讪讪一笑：“老爷他……他怕是又喝多了吧。”
老太太听的又是脸一黑，只是吩咐人将贾蓉抬也要抬过来。片刻后，荣庆堂只剩下老太太和贾家府的家人，老太太看着一个不少，总算是恢复了冷静，慢条斯理的吩咐：“鸳鸯，派人通知荣宁二街的亲戚，就说荣宁二府有灭家之祸，让他们往金陵逃命去吧。”
鸳鸯听的头皮发麻，却还是点了点头，走出去传信。
等到鸳鸯回来，不等吩咐，就关上了荣庆堂的门，老太太挣扎着起身，目光不舍的看向四周：“这些富贵，是带不走了啊。”
她目光黯然，没有这些富贵，这群儿孙还能听自己的嘛？她倒是想狠狠心死也要死在这里，可是看着家里这群不成器的后代，老太太就觉得，自己不能死。
“这里都是我们的家人，朝廷的探子断然不会安置在我们的家人中吧？”
老太太自嘲一笑，目光扫过贾政等人：“下人还在收拾东西，朝廷短时间得不到消息，我们趁机走吧。”
“你们别担心，就算朝廷发现不对劲，外面荣宁二街的亲戚，慌乱中也能阻拦一二。”
“只要离开京城，大体上是安全了。”
鸳鸯推开老太太的椅子，下方露出一道漆黑的洞口来，她扶着老太太走下去，一群家人赶紧慌张的跟着。
等到入口关闭，密道中亮起昏暗的光，贾政这才开口：“母亲，大姑娘她还在宫中呢。”
老太太头也不回：“只能对不起她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能活下来几个还不知道呢。”
贾赦笑道：“有母亲在，我们一定能黯然出城。”
老太太：“愚蠢，你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算是出了城能干什么？几个山贼都能杀光全家老小，几个村民都能拿下你们几个爷们。”
贾赦闻言脸色尴尬，老太太又说：“出了城若是安全，你们可要好好习武了。如今爵位算是没有了，你们也不用勾心斗角的盯着了。”
言罢不再吭声，被鸳鸯惨扶着，跌跌撞撞的沿着通道往前走去。
老太太气喘吁吁，可怜她一辈子养尊处优，几乎不怎么走出荣庆堂。这地道虽然也算平整，可地道挖出皇城，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这其中难免弯弯曲曲。
再加上京城浩大，距离本来就遥远。
这群平时没有走过路的娇滴滴的少爷小姐们，走了不久，就开始脚底酸痛，大腿酸麻起来。
老太太也走不动道了，回头一看，唉声叹气，又气又急，嘀咕着道：“家传武艺，还是不能放弃啊。”
鸳鸯笑道：“老祖宗放心，有鸳鸯在，老祖宗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苦涩一笑：“我出事不出事没关系，若事情不对，你带着兰哥和环哥走吧，其余人……不用管了。”
鸳鸯闻言惊讶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嘀咕道：“富贵若在，自然用不上环哥。可以后颠沛流离，恐怕也唯有贾环这不要脸的，能活下去吧。”
鸳鸯听的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琢磨，觉得老太太说还是有道理的。
若是以后真的颠沛流离，恐怕贾宝玉这样的，饿死已经算是体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