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这里有最黑的器官移植医院,有最漂亮的脱衣舞女/牛郎。
这里有全世界最恐怖的垄断资本,这里有人类有史以来最多元的性别。
曾经,威尔在加州,是两人之下,三千万人之上的存在。
后来,南希把这倒楣催的兄弟俩踢开,他直接晋升为了一人之下。
嗯,听起来像是九千岁的别名是吧?
如果你以为,为什么威尔能比那些大资本家还强,他不太配才对。
那只能说,你不懂什么是大佬豢养的家畜。
西天脚下白骨原,红尘滚滚无人还。
作为牛森的坐骑/童子/爱宠,威尔只对牛森尽责,其他人,他不用管,也管不到他。
没人愿意为了他人的正义得罪一个美利坚最强州的州牧。
或许会有沙比把南希对牛森的厌弃当真,但当这个沙比调动的资源足够和牛森掰手腕时,他的长辈或主人,自然会出来拦截。
不要命辣?
人家姑侄俩的事,你看的明白吗?
闹坛才做出头鸟!
像成总这么狠辣与决绝的存在,在最顶层的博弈场中,数量不多。
“舒默怎么会让你同他一起过来?”
州牧先生心中最疑惑的点在于此,他完全不关心佛伯乐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威尔有没有抖落出什么大料之类的。
他能不能倒,从不取决于某些调查案,而在于加州以及加州帮的博弈。
“我不知道啊”
威尔呆呆的回道。
别说,真别说,他其实没演自家亲哥。
“你是怎么想到和他一起过来的?”牛森更进一步的追问道。
“胡特告诉我,有这么一架专机,我和舒默一起回来,不会被姑妈的人暗杀掉.”
对于那位黑手党家族出身的姑妈,威尔有清晰的认识。
南希,可是能和戴安夫妇掰手腕的存在。
论手腕的决绝,一点也不比戴安夫妇差。
杀了威尔,牛森就不用被成总捆绑的那么死,南希腾挪的空间也能松快些。
威尔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保证安全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胡特要替他选最张扬的这一条?
州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胡特的提醒,说明这可能是chan或者阿基里斯的主意,他们肯定是明白局势的复杂性的。
那么,这件事的意义一定不简单,一定不简单。
“他们可能是想借你与舒默同行,传递一种信号,你是被舒默那帮人救出来的,我虽然没了姑妈的力挺,但在驴党内的地位不会有大的影响。”
“同乘一架飞机而已,至于吗?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种细节吧?”威尔嘟囔道。
他其实明白,这事是个好事,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烟雾弹。
但他不想承认,自己又被人安排与利用了
“难说,舒默飞过来专门见我,其实已经可以反面说明,他和姑妈也没法轻易的放弃我这个加州牧.算了,你好好休息去吧。”
牛森摆了摆手,示意威尔赶紧滚蛋,而后就要出门。
“大哥,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像往常一样,还是先躲起来?”
见牛森打算离开,威尔连忙问道。
州牧回头,双眼冷峻的看着威尔,温声问道。
“怎么,你怕了?”
威尔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高声回答。
“不!没有!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加州牧!”
——
凯悦酒店的超豪华套房中,牛森正在拜见驴党的参议院领袖舒默。
按理说,参议员的出差是有标准的,身为国家的公仆,人民的公器,他们的报销额度支付不起凯越骗凯子的豪华套房房费。
但是吧,这种小规矩挡不住舒默先生运气好,正好他入住这几天,凯越有特殊的升级活动。
于是,舒默先生就着住普通客房的小钱,住进了凯越最豪华的顶级套房中。
至于牛森为什么会来,不是舒默来见牛森吗?
那自然是因为州牧先生的智慧了。
舒默能来,是给他面子。
他来拜见舒默,也是给舒默面子。
大家,都是体面人。
“你们西海岸最近可不平静,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舒默开门见山,他搞不懂现在的驴党小登在想什么。
是的,小登。
虽然牛森已经人生过半,且位高权重了,但身为美利坚驴党的常青树,舒默确实有资格认为牛森是小登。
就像,在极端保守派眼里,激进派的激进太温和一样。
这里的大小,是种相对概念,而非绝对概念。
“什么怎么想的?”牛森不是在装傻。
他是不知道舒默指的具体是什么,西海岸最近半年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有一种恍惚感。
怎么感觉,从坐上州牧的位置后,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得这么慢呢?
在成总以及加州象党的压力下,牛森过得那叫一个度日如年。
“你让哈维尔去查美利坚惩教公司,是因为什么?”
参议员先生拿出雪茄盒,递给了牛森一根。
州牧看了看,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中。
“美利坚惩教公司的狱警中有性少数群体,但他们没有管好这批人,把其中某些人安排进了男监,我.”
“停!停!停!”
牛森扯的那叫一个正经啊,舒默没绷住,赶忙喝止。
“这些你大可以说给你的选民听,和我就算了,我受你姑妈的委托过来,是希望让你能够从大局的角度看待问题。
南希从未有过把你放弃的想法,而从你个人发展的角度看,党内对你的支持才是根本。
像凯文那样的,喜欢玩跨党派合作的人,其实才是被牺牲者,或者说,未入局者。
他们找不到加入游戏的方法,所以才要弄险,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孩子。
只有维持好驴党团结的大局,你才能走的更远,更稳。”
舒默这话,很掏心窝子了。
听起来爹味与规训味十足,但都是实话。
毕竟,他是个东海岸的驴党人,和加州帮没什么利益冲突,大家各有各的地盘,所以才能这么说。
“大局?美利坚还有大局吗?”牛森的回答,却让舒默放下了雪茄。
参议员惊疑而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如果像牛森这般的美利坚实权州长,会不认为美利坚还有大局,那美利坚可能真的就存在某种问题了。
牛森属于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阶层,也是直接的利益相关方!
“昨天,有一群抗议者在州府的门口举牌子,他们说,我们看不见越来越高的房价与消费品价格,却只盯着几十种性别。
身份政治是个好东西,可以拉选票,立竿见影的拉到大量选票,我们加州帮因此而崛起。
但,舒默先生,人类历史上没有哪怕一个长久的多群体共存大国。
身份政治的现在看起来还算美好,但长期下去,会加剧不同群体的割裂。
在可见的未来,美利坚的大局会分成一块又一块。
这一块,是拉丁裔,那一块,是女性,我们的国民在身份政治下会成为互相敌视的对手。”
舒默意识到,这次西海岸之行没有白来。
看似平平无奇的论断,但政客和政治家的区别就起源于此,牛森至少看到了未来,驴党的太多政客连现在都看不懂!
选票政治,政客本身的上位与否,在竞选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只取决于两点——他的‘buff’与演讲水平。
显然,这两点和智慧还有段距离。
更可悲的是,因为盘外招的存在,某些两点都没有的政客也能上位。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但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调整。
至少身份政治塑造了我们驴党近几十年的辉煌,不是吗?”
身份政治的弊端就像房间中的大象,驴党的有识之士都明白。
一如经济危机爆发的几年前,耶伦就注意到了次贷的问题一般。
发现问题了,不等于能解决,事情总是向着阻力最小的方向发展。
当一个矛盾的变化、积累还未到达某些关键节点时,这种矛盾就很难被放上亟待解决的优先清单。
见牛森对自己的宽慰不表态,舒默更进一步的定性道。
“至少,暂时不是什么大问题,牛森,你能看道遥远的风险,这很好,但我们活在当下。”
未来会死,但现在的关键是,如果活到未来?
放弃身份政治,驴党的票仓失去一部分,马上就死。
不放弃身份政治,未来可能会出现反噬,但起码还有未来。
惯性是种可怕的东西,加州帮把持了身份政治的核心通道,舒默无权干涉,牛森更动不了这个大蛋糕。
“舒默先生,你在参议院呆的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对外界变化的感知,我清楚的知道,我们距离崩塌的时刻没有多么遥远了。”
牛森很不客气,舒默嘟囔着反驳道。
“这话说得,什么叫崩塌的时刻?”
“他坐在白房子里喊着you are fired,为了对抗所谓的深层政府,试图把我们带回门罗主义的时代,这还不够危险吗?”
美利坚有深层政府吗?
有,但也没有,因为每一个大帝国中必然会存在某些更有组织性的小团体。
也就是说,有深层政府才是正常的,但美利坚的深层政府也绝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强。
那个男人拆美利坚的既往战略,推动逆全球化,本身只是为了打击驴党的基本盘——科层政府中的那些从全球化体系治理里获益的官僚。
“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击败他!”
牛森抛出观点,舒默反手接过,并顷刻炼化。
“是啊,要击败他。”
牛森有些沉重的点头道。
怎么能输呢?
如果那个男人继续赢得连任,那接下来的几年里,牛森可以想象,加州象党会在加州发起怎样铺天盖地的攻势。
“所以,你要想清楚,不能再和加州象党眉来眼去了,我们要团结。”
团结的重要性在于,当它被强调时,就说明团结不存在了,这是一个特殊的指标而非愿景。
牛森就不想要团结吗?
没办法,个人的利益终究是排在小团体利益之前的,和派系的利益相比就更靠前了。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美利坚成教公司的事情是孤立的,我也只是利用加州象党,对州议会内的黑人党团做些安抚罢了。”
同一件事儿,从不同的角度看,可以有很多真相,无疑,州牧先生现在说的就是真相的一种。
见牛森终于表态了,参议员先生没有继续深究——再问,就不礼貌了。
谁暗中还没有野心了?
没野心,能坐稳加州牧的位置吗?
牛森愿意演就足矣,驴党这么多年,不也是一瘸一拐的走下来了吗?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聋不瞎,不做家翁。
舒默是东海岸的驴党领袖,自然不会深究西海岸的驴党内务。
来劝一劝,已经是他给南希最大的支持了。
总不能为了外人的事情,贱自己一身狗血。
——
白房子,新闻发布厅。
那个男人的专属发言人正在回答记者提问。
从那个男人上台以来,美利坚的传媒业经历了一波伟大的复兴。
因此,虽然多数还是老生常谈的那种回答,但记者们还是很积极的参与了。
“桑德斯女士,请问你的前任斯派塞是否真的偷走了白房子的一个冰箱?”
cnn的记者就是有水平,这问题问的,顿时令白房子发言人桑德斯汗流浃背。
斯派塞是她的前任,但却做出了偷御用冰箱回家自己用的逆天行为,颇有种小太监偷乾隆大瓷瓶的风采。
这事吧,还不能细查,无论查出什么结果,都不合适,所以到现在也只是传言。
隔三差五就被人拿出来调侃的传言。
“确实有一个登记在册的冰箱消失了,但白房子是对外开放的场所,每天都有几百名游客来参观,所以,很难确定是谁拿走了它。”
桑德斯四平八稳的回答道。
“您是说,那些游客中有小偷?”
cnn的记者在挖坑。
“不,在调查出结果前,一切皆有可能。”
这位女发言人出身于象党的政治家族,未来还会上任成为阿肯色的州牧,她还是有几分应对水平的。
“我注意到,大统领的二女儿蒂芙尼正在和富豪沃尔夫·德古拉约会,这是否说明,大统领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沃尔夫,从而实现与德古拉家族的联姻?”
福克斯的记者是提前安排好的,这个问题是今天开记者会的唯一目的。
大统领和沃尔夫已经谈好了一切!
桑德斯笑着回道。
“虽然大统领的家族情况不在我们的回答范围内,但这件事应该不会太远,九月的第三个星期三,大家可以关注那天的新闻~”
听到桑德斯的回答,记者们飞速的写着稿子——又到了抢头条的时间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