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 第197节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n逍遥笑红尘n     书名: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
    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
    李蔼走上码头,海浪拍击在港口的巨木上,激起朵朵浪花,恰巧此时太阳在海平面上露出一抹红,深蓝色的海水,鲜艳的橙红,交织成一幅色彩绚烂的画卷。
    一点一点,橙红逐渐增多,光芒渐起,几乎是眨眼间,太阳从海平面上彻底升起,刹那间,万道霞光喷薄而出,波浪染上金色光芒,整个海面一片灿烂。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杆桅杆突然跃入眼帘,紧接着就是巍峨大船的顶层部分,再后来,整条大船跃入守在码头所有人的眼帘。
    李蔼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身体紧绷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大船越来越近,李蔼看到甲板上有数条晃动的人影,心脏猛然揪紧,哪怕距离过远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他的直觉告诉他,孟蝶站在甲板上,她也在遥望家乡。
    排水声传来,李蔼终于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还有些模糊,不敢眨眼,就怕错过能看清楚她的那一刹那。
    当能看清楚彼此的那一刻,李蔼和孟蝶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了胳膊。
    第163章 正文完结
    船只刚一靠上口岸,李蔼迫不及待的冲上甲板,冲到孟蝶面前。
    一别几年,李蔼怔怔的看着孟蝶,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怎么瘦了这么多,也不好好保养自己。”
    孟蝶看着李蔼,声音里是难得的哽咽:“还好意思说我,我这是坐了太久的船造成的,你这怎么也瘦了。”
    伸出双臂紧紧的把孟蝶抱在怀里,李蔼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思念,什么规矩礼仪,他现在只想抱抱她。
    孟蝶同样紧紧抱住李蔼,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周围一片起哄的笑声,还有口哨声,明明是经常被人诟病的一种行为,这会儿声音里也是满满的欢快。
    抱了好一会儿夫妻二人才分开,却也是十指紧扣。
    孟蝶转身,一眼见到站在码头的夫妻,整个人傻住:“爹、娘。”松开李蔼的手,飞扑过去。
    沈氏抱着孟蝶珠泪滚滚,自从孟蝶十六岁出嫁,他们全家入甘州,只有那一年孟长生升迁为辽省布政使的时候,孟长生回京城述职谢恩才算是与孟蝶见了一面,匆匆一别,又是近十年未见。
    孟蝶从沈氏怀中出来又结结实实的给了孟长生一个拥抱,刚刚还绷着情绪的孟长生瞬间眼眶通红,趁着孟蝶不注意赶紧擦了一把眼睛,却忘了这里人山人海,他的小动作被百姓们尽收眼底。
    “见过岳父岳母。”
    沈氏看着李蔼,当初孟蝶嫁得时候她有多不满意,现在就有多满意,这天下没有比李蔼更好的女婿了。
    孟长生拍拍李蔼的胳膊:“好,好!”
    一家人往回走。
    人群里突然有人了喊了一嗓子:“孟县主,咱家有糖罐子了。”
    孟蝶的脚步一顿,循声而望,是一名脸上颇有些风霜的妇人,孟蝶唇角上翘:“好,这是日子好过了!”
    这句话仿佛打开一个什么奇怪的开关,百姓们纷纷开始喊了起来。
    “孟县主,我用柞蚕丝给闺女做了一件丝绸衣服,可滑溜可好了!”
    “孟县主,铁镐头好用。”
    “孟县主,还是闺女好。”
    孟蝶失笑:“儿女都是亲骨肉。”
    “孟县主,我认字啦!真好用,上次去城里打工,那个黑心肝的老板要骗我,被我识破了。”
    “竟然敢骗你,你报官没。”
    “没。”不等大家伙儿埋怨自己,小伙子露出一口的小白牙:“他一见我识字,吓得立刻赔了我三百文,我一下活没干净赚三百文就没报官,然后我就偷偷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盯着他还骗不骗人,大概是赔钱得了教训,他没再骗人,便宜他了。”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孟蝶也笑得不行,听着熟悉的语言,看着熟悉的黄皮肤,踩着脚下的土地,孟蝶在这一刻才有了清晰的认知,她回来了,回到了大易朝,回到了那片生她养她的土地。
    来到驿站,沈氏看了看天色:“给你准备了接风酒,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孟蝶:“晚上吧,刚下船,现在腿还有些软。”
    沈氏连连点头:“你先进屋歇着,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些清粥小菜垫垫肚子。”
    孟蝶眉眼弯弯:“谢谢娘。”
    沈氏满心欢喜的去准备。李蔼跟着孟蝶一起进了屋。
    孟蝶:“昨晚没睡好?”一句话,仿佛两人分别的几年不存在,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生活着。
    李蔼:“没睡好。”
    孟蝶拉住李蔼:“那陪我睡会儿。”
    李蔼:“好。”
    一觉醒来,孟蝶和李蔼都恢复了精神奕奕,孟蝶一边洗漱一边问:“雪青呢?”知道她回来,雪青不可能不来接船。
    李蔼:“被大雪阻住了。”
    “什么?”孟蝶震惊的看了一眼李蔼,又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绿意盎然的晚春景色:“京城这会儿比关外还要热些吧。”
    露微和玫红也齐齐看着李蔼,眼底都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李蔼:“雪青不在京城,自从你远赴海外不久,她将新研制的窗帘花样教会樱儿和桃儿之后,就开始去各地教授织娘们织造的技巧,你来信的时候她正好被蒙古可汗请了去,改造羊毛毯的织法,回来的时候又去新疆,我派人给她送信,从蒙古追到了新疆,一块儿被困住了。”
    孟蝶没忍住直接喷笑:“她这是出息了,都是蒙古可汗的座上宾了。”
    李蔼:“不止,这些年她走了大易朝许多地方,教出去许多技法,百姓们都说她是织女下凡,很多人都称呼她为织娘娘。”
    孟蝶乐得合不拢嘴:“雪青从小就喜欢配色绣花织造,她如今这样想必每日都非常快活。”
    李蔼颔首:“她是高兴。说道雪青,杏黄和屠英怎么没一起回来?”
    孟蝶:“杏黄前两年竟是帮着我做事了,压根儿没怎么研究国外的烹饪手法和研究他们那边都有什么食材,后来我稳当了她才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儿,如今和屠英俩人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呢,估计没个两三年不会回来的。”
    夫妻二人说着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收拾停当之后来到特意收拾出来的大院子里。
    沈氏:“驿站简陋,没有大屋子,这边气候好,这时候也没有虫子,我就干脆把席面摆在院子里了。”
    孟蝶:“娘这做法好,我们在月色和烛光下用餐,多浪漫啊,谁听了不得赞一声巧思。”
    沈氏故意嗔怪道:“就你嘴会说。”
    孟蝶嘿嘿笑。
    沈氏旁边的嬷嬷道:“几位姑娘,这边这张桌子给你们准备的。贾管事,洪管事,这边是给你们准备的。”
    孟长生:“都别拘着,一块儿吃吧。”这话是给露微玫红贾宁的,他们的桌子同样在院子里,这是等同于家人的待遇了。
    沈氏也劝着:“在外面,也没什么外人,一块儿吃吧。”
    露微玫红贾宁谢过,湖绿和洪斌纷纷表示,今儿是沾了露微姐姐他们的光。
    这边刚坐下,那边有驿站的小吏来敲院门:“孟大人,外面有百姓送来了一些吃食,说是给县主接风洗尘。”
    论理,这种来路不明的吃食,孟蝶他们是绝对不会入口的。小吏大概也懂这件事,说完之后,连头都不敢抬。
    孟蝶想了想:“那就都端上来吧,我也尝尝这边的特色菜。”
    沈氏一顿,等小吏欢喜雀跃的转身去送信才说:“能行吗?”
    孟蝶:“送信的小吏肯定知道规矩,他还肯送信,必然是熟人。”
    孟长生颔首:“应该是真正的当地百姓。”小吏就是本地人。
    沈氏转忧为喜,看着孟蝶,脸上是满满的骄傲,女儿可真受百姓爱戴。
    不过很快沈氏就笑不出来了,脸上换了震惊,百姓们确实送来了吃食。
    一开始大家伙不知道百姓们出于什么考虑,每道菜的量都非常少,就够孟长生沈氏孟蝶李蔼一人一筷子的。
    不过随着一道道菜送上来,大家伙儿终于知道了,别说一个桌子,就是两个三个都放不下,这菜少说也得有上百道。
    将最后一道菜上完,小吏才腼腆的说:“菜都是百姓家里自己种的,做菜的都是城里开酒楼饭馆和摆摊的做的,有些人擅长的重了样儿,他们私底下还争了一番,最后都是公认做得最好吃的亲手做的。”
    话平平无奇,甚至因为小吏太激动的原因,语句都不太通顺。
    孟蝶红了眼眶:“谢谢,帮我好好谢谢大家。”
    小吏:“孟县主,您慢用。”
    “好,我一定每一道都尝尝。”
    “诶。”小吏的这一声格外响亮。
    沈氏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这么多菜,你就是一样吃一口也吃不完。”
    孟蝶:“那就留到明儿再吃。”
    沈氏没说不能吃剩菜,反而笑着应了一句:“也好。”
    这一顿饭,别说是孟蝶,孟长生沈氏李蔼全吃撑了,晚上一家子在月色下消食,孟长生忍不住感慨:“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吃撑到这份上的时候。”
    沈氏:“谁能想到呢。”
    孟蝶:“但是好吃啊。”
    李蔼:“是好吃,味道真不错,我吃到那个肉面了,味道和湖绿买回来的一样。”
    湖绿:“那家虽然是个摊子,肉面味道却是这丹宁城中的一绝,能被选上不意外。”
    孟蝶和李蔼在丹宁城待了三天,主要是孟蝶他们用了三天时间才将菜全部吃完。担心坏掉,这些菜都热了一遍又一遍,后面的时候味道早就变样了,孟蝶还是吃得很开心。
    离开丹宁城,孟蝶和李蔼踏上回京的路途。二人回到京城时恰好是傍晚。
    车队刚刚走到城门那里。砰砰砰声顿时不绝于耳。露微挑开车帘子,绚烂的烟花映红了半个天空。
    孟蝶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可是从踏上丹宁城的土地,到现在一路行来,她的眼窝子越来越浅了。
    天定二十五年夏,县主孟蝶回到京城。
    皇帝以她在海外护佑天子有功,赏了她京郊两座大庄子。同孟蝶一起回来的科研工作者们则是入住工部刚刚建成的科研所中,一众科研人员十分满意,平日里洗衣服生活琐事有人伺候,吃饭有食堂,他们完全不用为生活操心,只要一心搞自己心爱的科研就行,主要是这饭太好吃了!!!
    天定三十一年,京城刚下第一场雪,皇帝就着了凉。
    孟蝶在府中等了李蔼两日,李蔼才面色凝重的从宫里回来:“陛下病得颇重。”
    孟蝶心弦颤动:“太医怎么说。”
    李蔼:“太医说这次倒是无妨,只是再不能劳累了,必须好好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