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 作者: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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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药没有,承昀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麻木。
两人抵达皇陵,太子与承昀下车,两人一同步入皇陵大门。
皇陵昏暗冷冰,如死亡般静寂,看陵的士兵在前方带路,承昀与太子走过宏大的前殿,进入陵园内部。
他们走至皇陵偏僻的一处殿堂,殿堂深处有几间纵向的房间,走至此,太子止了步,承昀继续前进,昏暗中,他走至一扇房门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几乎与外头一样的昏暗,只在角落里点了盏灯。承昀走至床前,跪了下身,低低唤了句:"父王,孩儿来看你了。"
郑王侧身向内躺着,本在读著书,听到承昀的唤声,他急忙翻起了身,一脸激动地看着承昀。
"昀儿?"郑王伸过手去摸自己孩子的脸,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以为在梦里。他每年只有在举行大祭时能见自己的儿子一面,何以今日竟有了意外。
"父王,是我。"承昀紧握住他父亲的手,眼里有泪。
"昀儿,你怎么来了?"郑王急忙拉起承昀,让承昀坐在他身边。
"是载垕带我进来的。"承昀拿起床上搁放的外衣,披在了他父亲身上。
"载垕呢?我得谢谢他,多亏了他这几年照顾你。"
郑王就承昀这么一个子嗣,就别说有多疼爱承昀,他被囚禁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承昀,而载垕当初也曾跟他承诺过会照顾承昀,这也才使得他能有了些安心。
"载垕在大殿,嗯,他对我很好。"承昀笑笑,执住他父亲的手,与他走出房间。
大殿里虽点着烛火,但并不明亮,太子站在背光处,他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见到郑王边迎了过来。
"郑王。"太子躬身想致礼,郑王制止了他。
"载垕,你已是太子。"
但太子却还是躬身行礼了,他对郑王是真心敬重的。
"郑王受苦了,是我无能所致。"太子歉意道,他即使已经是太子了,但仍旧无法纠正他父皇的错误,也不能。
"受苦称不上,太子已尽力而为,无需自责。"郑王回道,他在这里已被囚禁多年,即使太子当初只是位藩王,每每前来都会吩咐看陵人多多照顾他。
"不,我心中有愧疚。"太子低下头,他所作所为并不都对得起郑王,他对承昀所做的及想做的都见不得光。
"载垕,大明有你,也便有了期盼。"郑王感慨,他自从知道载垕当了太子,便欣喜得很,不只是自己能获得自由了,更在于对国家对百姓都是件喜事。他了解载垕的才干,很是赏识他。
"只期望能不辜负江山社稷。"太子笑道,他父皇可算是扔了个烂摊子给他。
"郑王,我前去拜祭太祖皇帝,你和承昀好好叙旧。"
太子与郑王辞别离去。
"父王,你回房歇下,大殿风冷。"承昀执住他父亲的手,感到大殿传来的阴冷。
"昀儿,你过得还好吗?"
郑王与承昀返回房,他年龄虽不算大,但多年囚禁生活,他身体并不结实,有些畏风。
"父王不用挂心,我在京城过得很好。"
承昀温和一笑,他让郑王躺回床,帮郑王将拉了被子盖好,他则像个孩子一样半个身子坐在地上,将头枕在床边。
"你分明瘦了些。"郑王怜爱的摸了摸承昀的脸,是感觉瘦了些。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陪在承昀的身边照顾他,虽然承昀已经长大了,可这个孩子从小心姓就细腻,怕孤单,可想而知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留叔时常做些药膳让我滋补,父王,我真的挺好的。"
承昀笑道,吃食方面留叔确实将他照顾得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
郑王安心的点了点,这个留伙夫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从,承昀有他照料着,不会差到哪去。
"昀儿,让你吃了不少苦,我这辈子就这事耿耿于怀,在你还未成年之前便离开了你。生在皇门身不由己啊,这些年在这里我也想通了,他日若获得自由,我们父子俩便回凤阳老家,过回安稳的日子。"
郑王心中的渴望,也就是如此罢了,人世间,纵使你生前有再高的身份与地位,百年之后不也化为尘土。何况因为身份的特殊,太容易被皇权所伤。就像位居于高峰,每日岌岌可危,不得安宁。
"嗯,那就在幽静的山间营建楼阁,依山近水,与百姓安居于一方,就这样安度终身。"
承昀点点头,心里也满是遐想,他们就与耕农为伴,过着再平静、安宁不过的生活。
"那自然是好,不过,昀儿你年龄也不小,该娶一房妻室了。"
郑王笑道,与承昀同龄的,大多都有孩子了,可承昀以往总说他无心成家,除非他父亲的冤情得到昭雪。
"父王,我等你出来再娶。"承昀笑答。
"这如何行,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郑王叹息。
"太子即位后便会帮父王瓶返,陛下身体不好,病重已好些日子了。"
承昀低喃,他心里期望老皇帝早些驾崩,这些年来,他父王所受的这些苦,黎民百姓所受的这些苦也该终止了。
"何以会如此。"郑王有些吃惊,他并不知道这事。
"父王,不早了,你睡会儿,我明日才走。" 承昀帮他父亲拉了拉被子,他今晚会陪在他父亲身边的。
"那行吗?"
郑王问,他担心承昀会惹麻烦。以往每次见面时间都很短暂,他多希望有一日能好好跟儿子叙叙旧,好好说说话。
"没事的,父王你睡吧,我陪你。" 承昀点点头。
"过来盖上被子,夜里冷,会冻坏的。"郑王拉起承昀,身子往里边挪动,留一个位置给承昀躺下。
承昀挨着他的父亲躺下,两人平躺着聊天。聊了会天,郑王便睡去了,他年龄不算大,可这些年已呈老态,熬不得夜。承昀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心里难受,他摸了摸父亲的苍白的发髻,那发髻有些乱,想这明日帮父亲梳发。
承昀见他父亲睡沈了,便轻轻下了床,将房门掩好,他朝祭殿走去,他得去见太子。
夜里的皇陵阴森的可怕,承昀独自一人走过长长的过道,进入灯火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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