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忽视了她有隔空打人的技能。
程遥得意的捂胸大笑。
他一下从地上弹起,生气的说:“不行,我不练了,我让着你,你却利用这来欺负我。”
“我就叫你不要让我,大家放开手脚来打。”
“我是男孩,怎么可以做到不让你,不行,要练就得有规则,不能打要害部位,不然,我不练。”
“好,就听你的,不能打要害。”
“假动作也不行,又不是足球。”
“好,打脸呢?”
“脸更加不行!”
“脸又不是要害部位。”
“别人脸不是,我的是。”
“好,不打你脸。”
“不能用你的隔空打牛。”
“你又不是牛。”
“反正不行。”
两人又开始练,这次程遥规矩了很多。
一直练到黄昏,张逸桓首先诈累喊停,两人跳上楼顶蓄水池上坐着休息。
“我们在这上面练功,不怕吵到楼下有意见吗?”
“你放心,以前盖的楼房用料足,天花板特别厚,不容易吵到人。而且越到顶楼越少人租,可能整层都是空的。”
“这么好的地方空着真可惜。”
“没办法,几十年的老房,人们口中的贫民窟,没多少人愿意住这里,都盼着拆迁大赚一笔。这里要是拆了重建,一定比滨湾华庭更抢手,尤其是这位置的,无敌海景天天看,你也是看中这点才选阳台向海的租吧?”
“没错,你喜欢看海,怎么不在这幢租,也就每月贵100多。”
程遥没回答他,脸上忽然变得阴郁,过了好一阵,才幽幽地道:“因为我们租那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因为我爸的病才卖给人家,我妈说,不能让我爸的灵魂找不到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这本经里最常见的是一个穷字。
他们的家都穷,但张逸桓庆幸自己家虽然穷,但一家人和睦开心。
他想安慰一下她,但不知如何开口。
程遥苦笑一下,站起来,对着大海憧憬着说:“所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把我们家的房子买回来,就算真的拆了重建,也要在这买一间。”
张逸桓也站起来给她鼓励:“我相信你的梦想会实现的。”
“我们现在是觉醒者,不再是低人一等,我们的梦想也不再虚无。”
“没错,我们都要努力。”
第二天,他们去做剪彩仪式的兼职。
所有女孩子全都要换上统一的礼仪服。
程遥闻着那些衣服一脸嫌弃,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不知什么人穿过。”
强哥说:“美女,你放心,绝对没有死人穿过,就穿几个小时,别计较了。”
“要是病人穿过呢?老板,你怎么不干洗过再拿来给我们穿。”
“美女,我不是老板,我也是学生接兼职的活而已,衣服也不是我的,是人家租来的,不能弄脏弄破,不然,一个人的工钱还不够赔。”
张逸桓也不想强哥难做,对程遥说:“那边有消毒酒精,可以喷一下再穿,我去拿来。”
程遥这才没说什么。
衣服换好,但仪式还没开始,一切还在准备和布置,他们还得帮忙摆桌子放东西之类的工作。
程遥也颇有微词。
“还什么连锁店,抠得要死,开张都请不起专业礼仪小姐,什么都要我们干。”
唐茹芊说:“有些有钱人的财富就是抠出来的,大小姐,人家要请专业的,就没我们兼职的机会啦!”
一切布置好,就等来宾到齐。
他们也可以休息一下,兼职的有十来人,他们四个相熟的在一起。
程遥不知从哪抱来一箱水,别致的玻璃瓶装矿泉水。
“都渴死了,来尝尝这高端水。”
张逸桓说:“这些水应该是给老板和来宾准备的。”
唐茹芊也说:“是啊,这么高档的,还是不要随便喝。”
“你们也太胆小,哪条法律规定了什么喝什么水?我喝了他能抓我坐牢?”
程遥拧开一瓶水就喝。
“谁让你喝这水的?这水是你能喝的吗?”
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指着程遥质问。
四人一时不敢吭声,毕竟都还是未成年的中学生。
“来人,快叫策划公司的人来。”
承接剪彩仪式的策划公司负责人和工头强哥匆匆赶来。
“杜总,什么事?”
“你看你们怎么搞的,让他们随便拿专门给来宾跟合作伙伴准备的进口矿泉来喝。”
“对不起,杜总,是我们疏忽,没交待清楚。”
强哥也连忙赔不是,严肃的对他们说:“那边已经给你们准备了工作人员喝的水,干嘛乱拿!”
程遥说:“是我拿的,不关他们的事,也只有我一个人喝了,不就一瓶水吗?用得着这样吗?”
杜总指着她说:“你还有理!看你们找得什么人,什么素质?”
张逸醒怕再闹下去就出事,跟唐茹芊打个眼色,让她拉着程遥走开,自己抱起那箱高贵水放回去。
杜总嘟囔着:“什么东西!”
程遥气愤的说:“我是人,不是东西,他才是东西,才应该问问自己什么素质。”
张逸桓和唐茹芊一阵安抚,她才平静下来。
仪式开始,兼职的男孩们负责给看热闹的人发传单;女孩们则在老板和来宾身后捧着盛剪子的托盘。
按要求,大家都要保持微笑的,但程遥全程黑着脸。
那位杜总发言,拿着稿读了一大堆支持全民健身,为市民健康作贡献的大话。
程遥在他身后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
终于开始剪彩,张逸桓无意中看到程遥脸上现出诡诈的笑容,再看她的右手,做出奇怪的动作。
那杜总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本来要剪彩带的剪刀却剪到了自己手指,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