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玄黄色的气流从他身上散溢出来。
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深入天幕,矗立在那里,一身玄黄气流环绕周身,恍若一个顶天立地的远古魔神。
“无天,这才是我玄黄魔神,真的以为刚才那一锤就是我全部的实力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玄黄低着头,只是轻轻张口,浩大的声音就从天穹传了下来,震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刚才还嚎叫着,叫嚣着的魔人们纷纷变得安静起来。
来自原始的本能告诉他们,一股极致的危险就在他们身边。
一道道破空声音响起,他们被本能的驱使着朝着远处更加幽深昏暗的地域跑去。
在那里他们能够感受到一股心安。
无天抬起头来,瞳孔微缩,在深不可见的天幕上,他看到了玄黄那道巨大无比的身影。
人身兽首。
呵,果然是接收了那来自亘古记忆的凶兽,进化的都不完整。
他的一只手高高举起成擎天之势,在他手掌上空,悬浮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玄黄色鼎炉。
一道道强大无比的威压从这鼎炉中散溢出来,无天知道,玄黄所有的大道法则全都蕴藏在这座鼎炉之中。
不过相比于真正的混沌魔神,这鼎炉就显得驳杂不纯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无天眼中的讥笑,又一道声音从天幕上传了下来。
“无天,受死吧,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你所收集的信仰之力,就是垃圾。”
伴随着暴怒声音的是朝下砸过来的玄黄色鼎炉。
相比于真正的混沌魔神,这些凶兽的手段还是太过于粗糙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天扭过头去。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谨遵老师法旨。”
身后无数信徒一脸淡定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之后纷纷盘膝坐了下来,一阵阵诵经的声音响起。
佛教经文,刻在他们的脑海里,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的记忆,张口就来。
抬头再看看天空,相比于玄黄的声势浩大,无天就显得风轻云淡了许多。
脚下一动,自有金光升起,载着无天飞快的朝天幕冲去。
“玄黄,垃圾,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往日的淡然消失无踪,在没有信徒目光的地方,现在的无天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一股张狂,不可一世的气息从他身上散溢出来,在他身上有着两种光芒来回交替,一种是佛道的金光,另一种则是纯粹的魔道气息。
面对头顶上空落下来的鼎炉,他手腕一转,弑神枪出现在他手中,直直朝天上刺去。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魔气在枪尖上汇聚,凝而不散。
这才是混沌魔神真正的力量,虽然只是极小的一点点,但也不是一头凶兽靠着一点残魂的记忆就能够比拟的。
“嘭。”
玄黄手中的鼎炉在接触到弑神枪的那一瞬间就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这一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较量。
无天的实力虽然弱小,但他却是真正的混沌魔神。
“你,可服气?”无天抬起头来眼中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对上这个眼神,玄黄忍不住心中一颤,之后有一股恼羞成怒涌上心头。
他竟然被一个蝼蚁小看了,凭什么!
“不服。”
一声暴怒响起,紧接着如太古山岳一般大小的拳头,重重朝下轰击了过来。
刚才那只是他大意了做不得数,他也是混沌魔神,是比无天还要强大的混沌魔神,凭什么输给他。
这一次他认真了,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冥顽不灵。”无天眼中有着一如之前玄黄那样的不屑。
一指点出,还是简简单单的一指点出。
不过这一指变得漆黑深邃,与之前的那一只有着天壤之别。
“玄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指尖撞上拳头,一股魔火从玄黄的拳头上燃烧起来,并且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着他全身蔓延而去。
这股魔火从皮肤开始燃起,接着血肉,筋骨,一点点都会成为它的养料,直到越烧越旺,最后整个身体化为灰烬。
眨眼的功夫,玄黄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魔火所覆盖。
一阵阵凄厉的声音从滔天的火光中传了出来。
“无天,你竟然敢用如此诡诈之术,我不服,我不服你。”
“中气十足,不服我正常,等你快死的时候再来给我说这句话吧。”
无天冷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与他往日里的悲天悯人截然相反。
“魔鬼,你就是魔鬼。”
玄黄的咆哮声中有着难以遏制的痛苦,显然这魔火的威力并不好受。
“不,你错了,我本就是万魔之祖,我不是魔鬼,我是一切魔鬼的祖宗。”
无天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玄黄身上的气息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弱小。
虽然有点可惜,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臣服,那他也不会勉强,毕竟人各有志,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民主的人。
“快放了我,如若不然,我主神逆是不会放过你的。”
玄黄的声音中有着色厉内荏,现在的他已经被魔火煅烧的意识都快模糊了。
“神逆,呵,他来了又能如何,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
无天眼中有着目空一切的狂妄自大,不过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你敢侮辱我主,你完了,你真的完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痛苦,玄黄张狂的大笑声响起。
这是神逆的逆鳞,恰好他是知道的那几个人之一。
“是谁在呼唤我的真名。”
果然玄黄的声音尚未落下,又一道浩大的声音响起。
无天皱着眉头扭过头去,另一边,空间塌陷,一个漆黑的圆洞出现在天幕上。
声音就是从那个洞中传来的。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洞中走了出来。
“无天,不如来,又或者说我应该叫你罗睺,好久不见。”神逆饶有兴趣的在无天身上看了又看。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让罗睺如此忌惮,以至于都不敢以真身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