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朱允炆继位后,一直担心自己的叔叔们会对他的皇位不利,其中最让他害怕的就是燕王朱棣。洪武帝把朱棣封为燕王,封地在北平,让他镇守北方的边境,以保证国内的安全,抵御蒙古人入侵。
这一天建文帝找了三位近臣商议国家大事,建文帝朱允炆道:“爷爷还在时,叔叔们就敢这样傲慢地待我,爷爷不在了我怎样才能制服这些叔叔们呢?”
翰林学士黄子澄道:“各位亲王虽然拥有军队,但兵力毕竟有限,他们的力量和朝廷无法相比,如果亲王发动叛乱,朝廷就可以派大军讨伐。皇帝讨伐叛臣是合情合理的,一定会大获全胜,皇上不必忧虑。”
兵部尚书齐泰道:“现在亲王中数四爷朱棣的力量最大,如果要削藩,必须先铲除朱棣,我们以防边为名,将朱棣的护卫兵全部调到塞外,削掉他的羽翼。”
黄子澄紧缩双眉,摇了摇头道:“燕王智勇双全,又有雄才伟略,门下能人诸多,兵强马壮,若是先动朱棣势必引起大乱。”
另一位翰林学士方孝孺叹了口气道:“朱棣的军队都是和他久经沙场的人,我们可以先将周王朱智贬为庶民,然后就是湘王、齐王、代王等等。”
朱允炆大喜道:“好!方爱卿之言朕倍感欣慰,我大明江山有几位爱卿这样的忠臣,何愁消灭不了几个亲王。”建文帝此时心情十分开心。
韩紫霄和谭若梨两人从辽东一路来到顺天府,街道上的百姓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小商小贩摆满了街道两旁。
韩紫霄道:“若梨,前面有个酒楼,咱们上去品尝一下美味。”
店小二急忙喊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韩紫霄来到楼上,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他吩咐道:“一只烧鸡,一斤熟牛肉,再来你们店的那四样特色菜,加一壶女儿红。”
“客官稍等”,店小二转身离开。
那酒楼的老板娘仍是一身华丽的绸缎,她看着韩紫霄笑道:“呦,小兄弟你可好几年没来了吧?”
韩紫霄笑道:“这么久了老板娘还记得我?”
老板娘笑道:“咱们看店的人最重要就是眼睛要毒,来往的客官怎么也要认得大概。”
韩紫霄道:“老板娘好眼力,难怪您这里如此红火,想必都是回头客吧!”
老板娘笑道:“现在生意难做,咱们只能和客人多聊天,您旁边坐的这位少女可真漂亮,这样貌这气质顺天府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谭若梨听到夸赞并没有觉得如何,只是向老板娘点了一下头。
很快小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老板娘道:“小兄弟你先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板娘转身下楼。
韩紫霄端起女儿红给谭若梨倒了一盅,一股诱人的馥郁芳香扑鼻而来,酒倒在盅里呈琥珀色。谭若梨闻着刺鼻的味道摇头:“我从没有喝过酒。”
韩紫霄笑道:“你可以抿一小口尝尝,这味道很美妙。”
谭若梨端起酒盅,在红润的朱唇上抿了抿,“咳咳… …这酒真的很难喝,呛嗓子。”
韩紫霄哈哈笑道:“那你就多吃菜,这里的菜可是美味。”
韩紫霄端起酒盅一口喝了,并没有立刻下咽,在口中含着,真是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两人吃过饭下楼结账,刚刚走出酒楼的时候,就听到外边有人大吵大闹,老板娘叹气
道:“好好的一个王爷怎么就变成疯子了?”
韩紫霄好奇地看了过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光着大脚在街道上乱跑乱叫,看到有刚出锅的馒头,也不管有多烫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韩紫霄仔细一看,这不是燕王朱棣吗?急忙跑向前问道:“四爷您这是怎么了?”
朱棣看着他哇哇大叫,“你不许抢我的烧鸡,我是轩辕大帝,你们这些妖魔邪祟,安敢在此捣乱,哈哈哈… …哈哈哈……”此时朱棣是满嘴的胡话,神志不清。
谭若梨道:“紫霄,你认得这个人?”
韩紫霄点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朱棣,太祖的第四个儿子,当今皇上的四叔。”
“主人!”
这时一位身穿蓝色布衫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人跑了过来。
韩紫霄抱拳道:“马三保先生,四爷这是怎么了?”
马三保长叹一口气道:“主人已经疯了!”
韩紫霄皱眉道:“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啊?”
马三保道:“世事难料啊!”
两人刚说了没几句话,朱棣倒地呼呼大睡,马三保命令道:“你们几个把主人抬回府去。”
“是!”四个家丁上前将朱棣抬起,“你们谁敢动我,我是太上老君!”朱棣一边说着话一边又蹬又踢。
马三保道:“韩帮主先随我到府上。”
韩紫霄看着内心十分酸痛,原本器宇轩昂的王爷,竟然变成了这样。他跟着马三保等人来到燕王府上,看见一位身穿枣红僧袍的僧人,韩紫霄双手合十弯腰说道:“道衍禅师!”
道衍禅师点头道:“阿弥陀佛,韩施主许久不见!”
韩紫霄道:“四爷什么时候疯的?”
道衍禅师拉着韩紫霄的手臂道:“韩施主请随贫僧来!”
韩紫霄道:“若梨,你找个地方先行坐下休息,我去去就来。”
道衍禅师对着一个丫鬟道:“阿弥陀佛,你带着这位姑娘到客房休息。”
小丫鬟鞠躬道:“这位姑娘请跟我来。”
韩紫霄刚刚走道禅房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紫霄大哥!”
韩紫霄回头望去,“周智兄弟?”
周智走上前来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韩紫霄道:“兄弟尽管放心,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智笑道:“我就是周王朱智,当年就是我推荐你给四哥,才请马三保师父到星云山庄去找你。”
韩紫霄大惊道:“原来你是王爷?”
朱智道:“我就是燕王的弟弟周王,不过现在我那皇侄儿已经将我贬为庶民。”
韩紫霄道:“你隐藏得够深!如果今天你不说我仍然蒙在鼓里。”
朱智道:“我也并没有想隐瞒,只是时机未成熟,不过咱们依然是兄弟。”
韩紫霄点头道:“聚海帮的兄弟们都好吗?现在聚海帮里谁在打理?”
朱智道:“现在聚海帮是你的师姐韩紫嫣暂代帮主,兄弟们都挺好。”朱智没有说出南溟堂被灭一事。
三个人进了禅房,韩紫霄还是不解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四王爷怎么说疯就疯啊?”
朱智叹气道:“当今的皇帝听从方孝孺、黄子澄和齐泰的意见削藩各位藩王,我这个周王已经被贬为庶人,代王朱桂已经被拘禁,湘王朱柏已经放火自焚,四哥将所有儿子送往应天府做了人质,这一着急上火,人就疯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说道:“周王爷、道衍禅师,你们快去看看,主人一直叫冷。”
这正是夏季时节,烈日炎炎,酷热难耐,为何燕王说自己冷?韩紫霄到了朱棣的屋内,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屋内摆着一座火炉,烈火熊熊,而朱棣坐在火炉旁边,身穿羊羔皮袄,还冻得瑟瑟发抖,嘴里一直说着:“好冷啊!冻死我了。”
这会儿门外有人通禀,“启禀周王爷,门外有皇帝派来的大臣和太医,说是奉命来给王爷看病。”
朱智道:“我已经被贬为庶民,要先避一避风头。”他转身离去。
马三保出门迎接道:“李大人一路辛苦!”
一位身穿官服的老年人笑道:“皇上听闻燕王疯了,特派老臣带着邢太医前来就诊。”
马三保伸手说道:“那就有劳两位了,里面请!”
两人进屋看到这一幕非常吃惊,那姓李的官员来到朱棣的身旁跪拜道:“李聚拜见王爷!”
朱棣一边发抖一边嘴里说着:“好冷啊!”
李聚给太医一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他,前来看看是真是假。
那邢太医走道朱棣面前,“王爷失敬了!”
太医伸手摸朱棣的脉搏,沉思了片刻说道:“这脉象如此慌乱,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发疯啊。”
朱棣一把抓住太医的手大跳而起,“我是轩辕大帝,你敢偷我银两。”
太医吓得一嘚瑟,“大帝爷爷,小的不敢!”朱棣松开手又吼又叫。
马三保急忙赔不是道:“两位受惊了,要不到客房休息一下。”
李聚道:“我等还是赶回驿站休息,好回朝廷复命。”
马三保将两人送到门口,拿出两张银票道:“两位远道而来给我家王爷看病辛苦,这个给两位在路上做个盘缠。”两位推辞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两人走出燕王府,李聚拿出银票一看,上面写着白银六千两,两人各拿一张相互一笑。
李聚道:“邢太医回去可知道跟皇上如何回禀吗?”
邢太医收起银票道:“燕王爷脉象杂乱,急火攻心,害了疯魔病。”李聚了点点头,俩人回应天府复命去了。
谭若梨拿着白玉寒光琴道:“我给王爷弹一曲吧!”
韩紫霄急忙道:“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不瞒诸位,若梨姑娘的琴声可使得人心平静。”
马三保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谭若梨将白玉寒光琴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弹奏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房屋里的人都安静了,都在享受这琴音的美妙,朱棣也平静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是轩辕大帝,我要乘龙飞天!”突然朱棣大跳而起,朝院子里跑了出去。
“四哥!”,“王爷!”朱智和马三保等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