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面面相觑,却没做多余的交流。
亦宣轻轻接过威廉递过来的名单,银眸冷瞥了下在场的人,明显感觉到了瞬间气息的不稳定,或快或慢,或高或低,垂下眼帘,目光直接落到了纸上,十几秒后爸纸递给威廉,直接看着众人,那犹如生长在冰天雪地里如独傲风雪的红梅般的樱唇轻启,冷漠得让人不由遍体生寒的声音流淌出来,“紫薇垣垣主莲丹、太微垣垣主狄亚特,天市垣暂时空缺,两位垣主出列。”
随着一阵铃铛的轻响,白色衣裙的女孩已经带着一抹微笑走到亦宣前面,狄亚特也走了出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其他人却很惊讶,但最让他们惊讶的不是选的人,而是那空缺的位置,本以为已经全排好,没想到竟然会有空缺,那也就意味着其他的也会空缺,这样名额就大大的减少,也不能怪他们如此迫切,因为这些名额不仅是实力的肯定,也是权利的象征,更代表着真正在社会上立足了。
“紫薇垣主莲丹,如果有谁不服随时可以来挑战。”清脆空灵的声音如泉水敲击山涧般的声音轻轻响起,不禁让人一阵迷蒙。
“太微垣主狄亚特”简短有力的介绍,和本人和相符。两个人介绍了下随后站向一旁。
低下的人面面相觑,莲丹他们还不知道,但看那无害的外表,怎么看怎么不像很厉害的人,只是有时候越是无害的人越恐怖,这些他们都有见识过,至于狄亚特,他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短短的两个月拿下纽约黑道,称霸美国北部,这似乎很不可思议的,如果没有选他才是不可思议呢。况且虽说可以反对,但不会有人真的去反对,对于他们做出来的决定没人会去反驳,只会信服。
“十八座主暂时只有九位人选,天机座主和久井璃奈、魁座主烙雷塔·卡尔斯、贪狼座主吉恩·贝尔、武曲座主伊藤神、紫薇座主安娜·达菲、七煞座主沃尔特·乔姆利、破军座主艾拉·萨切尔、天同座主玛德琳·肖平、巨门座主埃德蒙·卡津,以上,出列。”
没有多余的话,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就是继续。
“现在是二十八星宿,东宫青龙宿主凯地,青龙辅佐者肯迪尔夫。辅佐者有权利制约宿主,同样宿主也有权利制约,具体事宜会各自交代,七星空缺四位,角星星主阿拉乌尔、亢星星主辛迪、氏星星主风。出列”
其余表情都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其实内心却是激动不已,最惊讶的莫过于风了,他们四个人是为司马家培养的,却没想到也在其中,如果不是司马晨示意他出去,也许他会认为是幻听。
“南宫朱雀宿主米娜、辅佐者安东尼。七星主四位:井星星主费得里、鬼星星主凯瑟琳、柳星星主行、显星星主伊人,其余三位空缺,出列。”
“西宫白虎宿主卡托奇、辅佐者斯莱、七星主三位:奎星星主工藤木、娄星星主丹斯、胃星星主凤千里。其余四位空缺,出列。”
“北宫玄武宿主暂缺,在未找到合适人选以前所有职务由辅佐者莫斯暂时担任,七星星主三位:斗星星主勃利克、牛星星主钱湖、女星星主麦蒂。四位空缺,出列。”
“从今天起被选中的要明白你们自己的职务和所管辖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做好身份保密工作,不要轻易泄露身份,等下会各自给你们分配地方事务还有人。后天马上动身去自己的领地,没有选中的暂时留在圣地待命。”丹尼尔沉声说着。
“名单上的人跟我来。”威廉轻说一声后也跟着丹尼尔他们的步伐走进虚空中。
旷达的会议大殿里,其他人如火如荼的交流着,丹尼尔他们也各自忙碌着安排各自的事物,亦宣做在中间主位上的沙发上,斜靠着沙发,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各人的交流。银白色的长发撒在黑色的沙发上尤为惹眼,放眼望去就如在黑夜中绽放的白莲,那么醒目,特别是那双没有任何表情的银眸更让人不禁侧目,世界上能拥有金眸银眸的人很少,但亦宣的情况却是很特殊,只因为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费得里是关注她最多的,从一开始就疑惑不已,现在的亦宣不但是形象改变了,还有很多改变了,特别是那心境,完完全全的冰封起来,以前似有似无的淡漠或疏离微笑都没有了,只有面无表情,一脸的冰寒,似乎整张脸是用冰雕刻出来的一样,那样的她让人不寒而栗。
他决定敢断定,那段日子肯定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纠结探索的目光,亦宣以为只是众人好奇的目光,也没多里,只是那目光却久久未离去,亦宣淡淡的朝那目光撇去,对上费得里若有所思的探究目光,冷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波痕。
费得里被突然的对视弄得有些愣神,眼睛直接对进银眸中差点就不可自拔了。
“不要妄想去知道些什么你不该知道的事。”凯瑟琳轻轻笑起,勾起一股媚笑,手轻轻的挑起费得里的下巴,把他的头拽过来,也顺利让他回神。
意思到刚刚怎么了,费得里一窘,不过也发挥他情场杀手的本色,拉过凯瑟琳,轻佻起她的下巴,暧昧的靠近她的耳旁,眼睛瞄向对面头抬也不抬的狄亚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你亲爱的狄亚特似乎很不在意呢,看来是某人单相思呢,要不要考虑转移对象呢。”
第一次对上费得里,凯瑟琳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反击,而且还戳到她的痛处,一恼推开他,眼睛微微瞥了下狄亚特,看到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的失落一层比一层高,不由得低头暗暗嘲笑,还真是明显,这么快就被看出来,自己的确的一头热。
费得里看着凯瑟琳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好像戳到别人的痛处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只是想打趣一下而已,没想到真的会被撞上,现在都不知道该这么收场。连忙压低声音,“其实狄亚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任何人不管是男是女,老或少都是一副死人脸,我和他一起三年都没怎么见过他有一点的改变,身边更不可能说会有女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凯瑟琳暗笑,是啊,第一个人呢,不过是自己硬贴上去呢,大概也是因为有利用价值吧,不过也许是因为费得里刚刚的言辞上有些好笑,凯瑟琳的心松了一些,叹了口气恢复原有的表情,瞪了费得里一眼便不再说话。
亦宣看着他们的互动,他们的悄悄话别人听不清,可是她可听得很清呢,不禁觉得很有趣,这两个人……呵呵,还在在一个组里呢,以后应该会很有趣吧,突然萌生一个念头,瞥了一眼狄亚特,再看了一眼费得里两个,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跟好呢,狄亚特真的不适合凯瑟琳,费得里好色,但只是表面,表面看来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一匹辣手摧花的狼,但其实内心却是极其柔软,只有和他接近的人才能发现呢,这样的人应该会是个好对象吧,古岚峰虽然好,但是他们本身就有一道鸿沟,两个人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的机会很小呢。
想着,不由轻轻的勾起一个嘴角,微微斜着头,阴色的眸中也染上些许的笑意。
只是轻轻的一笑却犹如寒冬中突然拂过的暖风,美丽的花在温暖的眼光下怒放,整个人产生了一种迷蒙的美丽,让在场突然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一时移不开眼。
感觉到奇怪的气氛,暗中较劲的两个人也朝那边望去,都有些惊讶。那笑容如破冰的新蕾,神秘又美丽。
亦宣会笑丹尼尔他们没什么好奇,她的冷漠只是在别人面前出现,只是奇怪她怎么突然哪来的兴致,刚刚不是很无聊的发呆吗。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刚刚她一直很无聊的在发呆,在别人眼里她却是冷冷的在观察着众人。
“怎么了,突然心情不错。”丹尼尔轻轻靠近她的耳边,撩起垂落在脸上的银丝,触感依然却染上了一层寒意。
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亦宣只是轻启朱唇,“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句话听得众人迷惑不解。尽管聪明如他们也不知道亦宣话里的意思。
失笑,微微摇头,做正起来,看着费得里,“费得里,你似乎还欠我一件东西呢,怎么样,有灵感了么?”
一头雾水,这是费得里现在脑子里的情景,其他人已经把探究疑惑的眼神看向费得里了,不知道现在唱的是哪出戏。
看着亦宣有些熟悉的笑容,愣愣的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她还没忘,这可以说是她们间的约定呢,每次看见她的第一面就必须要制作一杯酒,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也一少心里的寒意。
“想到了,等下就送来。”勾勾嘴角,自信的点点头。
全桌的人就这样看着两个人在打哑谜,不过有一个改变就是,看到她们的互动,众人对亦宣的感觉也松了不少,原有的寒意和紧张都在那笑容中化掉了。
费得里得意的斜眼挑眉看着凯瑟琳,那愉悦的笑容让凯瑟琳很想扁他,突然决定很憋闷,为什么催眠术不能用在自己组织的人身上,看着那一脸‘想知道八卦就求我吧’的眼神,银牙咬得咯咯响。
只是费得里还没得意多久就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寒意顺着脊背爬了山来,回过头,主座上除了亦宣倜傥的眼神外就是其余六双探究的眼神,冷眸中,他似乎已经能想象自己在炼狱中被严刑拷打的情景了,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凭栏望月,果然美国的月和中国是不同的,突然想起一句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可惜这诗已经用不上了,天涯吗,呵呵,先不说时差,同片天却不同月色。眼中又飘过然然苍白的脸和素儿那全身的血,这样的噩梦已经缠绕着她很久了,她很怕哪天醒来,身边的人全都血淋淋的倒在她面前。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也驱散了伤感,肩上一重,身上多了件衣服。
“又睡不着吗?”丹尼尔轻轻搂着她,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疼,本来她就体寒,现在跟寒,几乎所有的血液都是冰水做的,全身没有一处是热的,就连心也一样,越来越冷,完全的把自己冰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走进,如果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让她去中国的。
无力的窥视她的内心,也做不到,因为那件事的导火线,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她做了什么决定,却无从探知,只能小心的看着。
“他……走了吗?”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口,想到那个瘦弱憔悴的人,心里止不住的痛。
顿了一下,丹尼尔轻轻的叹息自头顶传来,“嗯,刚刚走了。”
徐亦宸,那个让人无奈又不得不敬佩的男人,自从亦宣回来那天起就天天在圣地前求见,只是都被挡在门口,最后都会在每天晚上在那里等着,知道凌晨快天明时才离去,半个月来天天如此,只是宣似乎铁了心,不见。但他们却能感觉到她的痛不会比外面那位轻,每夜都这样守着黑暗无眠,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就这样耗着,有时候他们很嫉妒徐亦宸,虽然得不到她的爱,但却能深入她的心,能轻易的让她心痛。
这些大概对他们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吧,有些自嘲的挑起嘴角,不知道是因为身上传来的寒意还是也寒,心慢慢的寒下去。
靠在那温暖的怀里,亦宣也慢慢进入沉睡,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陪着她,自从那件事后她几乎都无法入眠,只有靠近他们才能安心的睡着,也许他们可以庆幸的理解为对他们的依赖和安全感吧。
叹了口气,轻轻抱起越来越瘦小的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也和平时一样合衣躺在她身边,紧紧的搂着,也许能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
冷冽和丹尼尔一进来就看到正猫在威廉怀里的那团白色物体,有些失笑,也有些无奈和心疼。
每天晚上睡眠不够早上却坚持按时间起来练武功,也就造就了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窝在某个人怀里补眠的现在,这种现象其实也让他们蛮安慰了,似乎只有接近他们的体温她才能睡着,只有一离开马上就醒过来,本来以为她只是依赖人的体温,但在几次用凯瑟琳试验后才真正觉察到了一个让他们都兴奋不已的答案,对于这件事,亦宣没有多里,也许是出于心理的眷恋和害怕吧,怕哪天会突然离开,连看他们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也怕哪天他们会突然离开,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她现在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们这份温暖。
看着她睡觉也成了他们的一大乐趣和享受,如小猫咪般乖巧顺从的窝在温暖的窝里,安详如一尘不染含苞待放的雪莲,只有这样的她才让他们有些许的安心。
两个人有些犹豫不安。
看着两个人奇怪的表情,其他几个人也抬起头,现在他们几乎是把所有的事物都移到这里来了,除非有重要的事,不然这里既是家也是办公室。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比较近的司马晨。
打开深蓝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而且还是给宣的信,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下的署名——兰诺。
也许是感觉的气息的变幻,亦宣微微皱眉,轻轻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都让几个人心跳不由加速,没办法,这个时候的她实在诱惑力太大了,迷迷糊糊的感觉,那银色的眸里也蒙上一层迷雾,有些银丝暧昧的沾在嘴角,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很诱惑人呢。
“怎么了?”眨了几下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怀里,谁叫她体寒,没有动的意思,眼睛带着些慵懒,看起来如波斯猫一样,却没有波斯猫的高傲。
“没什么。”默契的出声却也默契的顿住,然后面面相觑,都有些好笑。
亦宣歪歪头,感觉到温暖的胸膛传来的轻微震动,抬眼疑惑的看着正一脸笑容的威廉,厄……这个角度看上去还真是有些被煞到了,那笑容天生就是来迷惑人的。带着一丝窘迫转开头,轻轻做了起来,轻轻抚弄了一下发丝,“刚刚有发声什么事吗,怎么感觉你们的气息有些沉重了。”虽然她的睡着了,但对于那周围的变动还是本身带的警觉性。
被亦宣这么一问,原本轻松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了,都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亦宣更能肯定刚刚不是错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悦的皱起眉头,心里已经有些焦急,能让他们感觉那么沉重的事肯定不少好事也不少轻松的事。
沉默了一下,最后秦沐风还是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亦宣。
疑惑的结果深蓝色的盒子,怎么感觉有点熟悉,狐疑的望了他们紧张的表情,紧抿嘴,打开,拿出精美的卡片。
刚劲有力的几句话:宣丫头,你不是一直有事想问我吗,如果想知道所有的事,包括那戒指,就来找我吧,只许你一个人来,相信你不会连这个勇气都没有,也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如果想害你早就动手了,决定了就下午去机场,会有人去带你的。记住,只能一个人。——斯特里特·兰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