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的醒来,眼前一片迷糊!
彼得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陌生,冰莹剔透的桌椅,冰莹剔透的墙壁,就连一些杯盘等生活所用的器具也全是透明的。,彼得一骨碌爬起身靠坐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慢慢回过神来的彼得有些迷茫,他发现自己分明就是在一个冰屋里,摸摸身上干净的兽皮短褂,又摸了摸身下柔软的草席,彼得有种错觉,难道在荒原上的经历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还是这本身就是自己在做梦。
“狗屁的梦!”在下一刻,浑身都疼的彼得就咧着嘴咒骂了一声。拖着半个毫无知觉的身子,他从领子里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入手全是厚厚的绷带。看来自己借尸还魂是真的,在荒原上差点翘辫子也是真的,只是有人救了自己而已。而且好心人还带自己穿过了传送之门,抵达了冰雪王国。
“终于遇见活人了。”彼得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一阵极度的眩晕之感紧随而至,他捂着额头强定了定神,趔趄着身子慢慢向屋外走去。
来到外面的空地,彼得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茂密的雪林当中。一阵清新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打整个胸腔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彼得回头一望,果然发现刚刚就是在一个树屋里面。让彼得惊奇的是,这种形状有点像蘑菇的树好象天生就是住人似的,中空的躯干里面不但有着长达十多米的直径宽度,四米多高的树顶上还覆盖着一层毫无间隙的冰叶,如此生机勃勃的天然树屋,简直是太他娘的神奇了。
这种树屋不止一个,举目望去。在周围这片茂密的森林里还有很多,彼得初略估摸了一下,此刻肉眼能看见的就有上百个之多,他还看见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行走着不少穿着兽皮的人类,从他们裸露的块头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体形都是极为的彪悍。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普遍的披散在脑后,看模样就像是一群居住在原始环境里的土著。
看来正是这些土著人救了自己,彼得正琢磨着怎样用肢体语言上前去打听一下。“吼!”一道突如其来的咆哮声把他吓了一跳,听声音正是从自身树屋的后面传来的,在咆哮声中依稀还有与人打斗的声音。
“是熊的声音。”彼得迅速对这道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做出了判断。
难道有人遭遇了熊的袭击?念头一闪,彼得捡起一根棍子就一瘸一拐地朝着树屋后面绕跑了过去。来到树屋后面,眼前的情形差点没让彼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只见一个穿着兽皮短褂却长着一颗的熊头的人形怪物,正和一名长着熊掌的土著撕打在一起,草木四溅。那镜头要多生猛就有多生猛。
“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彼得此刻唯一的念头,他揉揉眼睛,并且使劲拧了自己大腿一把,从大腿根部传来的尖刺疼痛告诉自己此刻决不是在做梦。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彼得难以接受,只见场中的两个半人半熊的怪物互相咆哮如雷,你抓我一把,我咬你一口,不一会就完全变形成了两头趴在地上的黑色大狗熊。
“伊克。狂熊状态下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还是用你最擅长的猛禽变身吧。”黑熊直立起身体。发出一声凌厉的咆哮。
“就如你所愿,今天我到要看看到底谁才是部族的第一勇士。”另一头相对瘦上那么一点的黑熊同样发出一声咆哮,只见它身体一阵扭曲,雄壮的熊躯上竟开始长出大量的金色鹰羽,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草原巨鹰。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超猛的视觉刺激使原本就很虚弱的彼得极度眩晕,紧接着脚底一滑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因为刺激过度又晕了过去。
“熊灵现身。”黑熊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在它的身旁,无数的星光点点凭空凝聚出了一头白色巨熊。
“飓风袭击!”巨鹰一声厉鸣,扑打着一对鹰翅扇出了两道肉眼可见,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的小型飓风。
扑通。就在熊灵和飓风快要碰撞的瞬间,突然响起了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吸引了一个熊头和一个鹰头的注意力。
“这是伊克,你这里怎么会有人类?”黑熊凝视着人事不省的彼得,迅速扭曲还原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并且体形彪悍的森林土著,威猛的熊灵也化成星光点点飘散到了空气当中。
巨鹰收缩起翅膀,也回复到他本来的样貌,变成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绿发青年。
“他是两天前从冰原上捡回来的,受那么重的伤我还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这小子的生命力这么顽强。”伊克甩甩飘逸的绿色长发接着道:“那啥,大哥你说该怎么处置吧。”他将难题踢给了兄弟,自己反倒一脸的无辜相。
“你不该把他带回来的。事以至此,你立刻去把此事报告给族长。”巴布丝上前探了探萧何的鼻息,转过头来凝视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很是严肃。
“不是吧。”伊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跳起来就是一通地口水飞溅:“要知道族长最讨厌的就是人类了,要不先把他藏起来,等他伤好了我再偷偷把他送走吧,不会有人发现的。”他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珠,在看向大哥的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浓重的期盼。
“住口,难道你想让部族永远都不得安宁吗?”巴布丝言辞颇为激烈,皱褶的眉头瞬间紧锁成了两个大疙瘩。
巴布丝的语气不容质疑,作为兄长,在有的时候他很有必要管束一下这个遇事不知轻重的弟弟。“这个人类你必须交给族长来处置。”
大哥是很少对自己发火的,看来事情真的是很严重。伊克拉耸着肩膀,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把这件事报告给族长知道。”
伊克自幼没爹没娘。对于大哥的话,那是必须要听从的。对于这个人类,其实他是知道瞒不过大哥的,也知道大哥一定会反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侥幸的心理。对于外面的世界,从没有离开过部族的伊克有着一份深深的好奇与渴望。
当彼得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原来的那颗树屋,而是在一间空旷的石室里。在四周有好几个锈迹斑斑的大火盆,通红的火盆里燃烧着一丝丝噼里啪啦的声响,听起来格外的清晰。醒过神来的彼得才发现这是一座祭台,而自己正被反绑在一个高高的腾柱上,就像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罪犯。
“这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食人族吧。”彼得沿着祭台扫视了一下,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只见台下人头耸动。众多的土著包围着自己,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想想今天的那档事情,彼得不由一阵的心谑,要知道这些土著可是随时都能变成野兽的怪物啊。小心眼的彼得一度在怀疑,这些怪物一定是在讨论怎样把自己公平的分食掉。
“人类,说出你的名字和来历。”对面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佝偻身影,一张苍老的面孔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彼得绝对相信这个老头的皱纹能夹死任何敢于侵犯他的蝇类昆虫。
这个老头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然而此刻彼得的心却是一阵冰凉,是那种透彻心肺的冰凉!
金灿的火光照耀在彼得的脸上。,在他脸庞上唯一表现出来的神情,就是那道略带着忐忑之色的复杂眼神。
“好纯净的灵魂!”老族长一声赞叹,绿色的眼球里再次回复成一片的浑浊之色。刚刚他暗用高级德鲁伊才拥有的天赋之眼观察了彼得的整个心灵。在灵魂之眼的观察下,这个灵魂的本质老族长已经了然于胸。
彼得被那老头猛一盯,没来由的一阵眩晕之感。“妈勒个巴子。好晕!”说句老实话,打遇上狮鹫的那刻起一直到现在,彼得就没觉得自己怎么清醒过。
“可惜啊、虽然本质纯净,却带有很重的杀伐之气,不然绝对是一个卓越的生命守护魂。”老族长摇头叹息。露出一脸的惋惜之色。
“族长阿爷,他招了没?木柴我可都预备好了,看我不活烤了他。”伊克提着两捆柴禾,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与白天的表现完全是判若两人。
老族长一翻白眼,抽出自己的大烟袋重重地敲了伊克的头,板起脸就是一通地训斥:“行了,不用演了。臭小子,以后有什么事再敢自作主张,看我不打破你的头。”
如果他真是人类的探子又或者对森林德鲁伊不怀好意的话,杀了他倒不至于,但终生囚禁却是免不了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准备都是多余的,因为他已经经过了森林德鲁伊心灵之眼的考验。像这种本质纯净的人,要让他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情来,恐怕就是连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森林德鲁伊对自己的灵魂之眼一向都很有信心,这也是他们从远古开始一直都用于外交途径的不二手段。
伊克揉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挂着一副嬉皮捣蛋的样子,在族长阿爷的面前他就像孩童一样吐吐舌头保证道:“今后我再也不敢了。族长阿爷,你就饶了我吧。”
一脸慈祥的老族长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袋,吐出一片灰蒙蒙的烟雾向周围的族人挥了挥手。“好了,到晚饭时间了,大家都散了吧。要饭等凉喽,家里的女眷可要生气了伊克,你去巫医那把埃姆斯的那颗生命结珠取过来,就说是我让你取的。”
族人们都三五成群谈笑着离开了石屋大厅,并没有听到老族长后来对伊克说的这句话,每一个高级的森林德鲁伊死去,都会留下一颗生命结珠。而老族长口中的埃姆斯,正是他的亲生儿子,在很久以前就英年早逝的少族长对森林德鲁伊来说,生命结珠绝对是意义非凡的东西,是决不会轻易送人的,因为每一颗生命结珠上都留有着亲人的熟悉气息。
众所周知,如果一个异族要想修炼森林德鲁伊的变身魔法,就必须吞食这样一颗生命结珠。而如果有幸获得了森林德鲁伊的这种友谊,在今后将会多上外籍森林德鲁伊这样一个醒目的身份。能经得住灵魂之眼考验的人并不多,生命结珠的获取途径也并不只有通过友谊的这一种方式,用暴力也同样能够获得这种异族重宝。贪图宝物的人永远也不在少数,而这也是森林德鲁伊不得不远避尘世,低调生存的一种原因。
“族长阿爷,你要把埃姆斯叔叔的生命结珠送给这个人类?那他以后岂不就是一个外籍德鲁伊了。”伊克虽然不能理解族长阿爷对人类态度的突然转变,但他却暗暗为彼得高兴,不光是因为自己救他回来的,最重要的一点,伊克认为自己和这个人类很有缘,就仿佛命运注定一般,这种即陌生又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的很悬,很难说的清楚。
老族长摇着头又抽了一口烟袋,在看向彼得的眼神里饱含着一种复杂的感**彩。“这个人类有着与埃姆斯一样的灵魂本质,心底纯净又妒恶如仇,具有正义品性的同时又兼并着果断的杀伐,你不觉得他就是另外一个德鲁伊游侠埃姆斯吗?让世间再多一个游侠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埃姆斯也愿意和他溶为一体,去把他的生命结珠拿来吧。”
对于人类这个善于说谎,阴险狡诈的劣性种族,老族长是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的,不过在陡然间突然亲眼看见一个和埃姆斯一模一样的灵魂本质,那种刻骨的思子之情突然涌现在老族长的整个心头,或许这只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感情寄托
被强迫着吞下一颗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椭圆形珍珠,竟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打肠胃里还有一股难言的舒畅。一盏茶的时间,脑袋里好象多了些什么东西,究竟多了些什么,自己又好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