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位于汪洋中,面积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大陆。,开罗大陆。
开罗历10678年6月6日,莱茵帝国在今天迎来了它的国庆日。
普天同庆,在今天整个皇城的人们都张灯节彩,与伟大的莱茵大帝一同庆祝立国以来的第一百个国庆日。
“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万岁!万岁!”
“”整个皇宫前的广场上都挤满了欢呼的人群,从皇宫前一直到王城大街,密密麻麻、犹如一片汪洋人海,人们都在等待着神武大帝的出现好能够一睹龙颜。其实除去皇宫前的十万近卫军方阵和数十丈的城楼高度,能看见大帝陛下的一个模糊轮廓就不错了,但人们还是激动万分,乐此不疲。
与此同时。与热闹的一幕形成鲜明的对比。
彼得的心就像是冰雪王国的冰一样凉。他被一个侏儒给骗了。可以说整个亚历克斯家族都将面临破产。
拯救这个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进行一次十分危险,但收获丰厚的贸易远行。由彼得亲自带队。
三天后。
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支近百人的小商队行进在荒芜的美索里平原上,木杆上没精打采地飘扬着一面蓝底红字的家族旗帜。亚历克斯家族,就像这个小商队一样名不见经传。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被凝住了,让人感到有一丝的呼吸困难。
队伍最首位的是一位骑着黑马的少年,他有着一对极为锋利的眉毛,面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再加上一头微卷的金灿长发。就是所谓的风华绝伦亦不过如此。
彼德腰跨着一柄精致的十字长剑,一双含有精光的眼神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火日炎人,整个商队都是一片的人困马乏,也惟有他还保持着一贯如往的警惕。
彼德不但英俊,他的天赋也是非常聪颖的。
“有人晕倒了!”
队伍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停止了行进。
“发生了什么事?”彼德眉头微皱,策马前去询问。
“彼德团长,有人中暑了。天气太热了,就让大家休息一会吧。”
“是啊是啊!让大伙休息一下吧。”
商队里到处响彻着同一种声音。
“就快到峡谷了,大家再坚持一会吧。这里太过空旷。没有树阴,休息只会感觉更累。而且美索里平原地精横生,很不安全。”彼德取下自己水袋递过去,并鼓励大家再坚持一会。
“哼,我说团长,你骑着马当然不会感觉累,我们可是两只脚丫子徒步走的。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可不是你的奴隶。”
佣兵队长发出一声冷笑,当先拒绝了彼德的提议。他手下的十几个佣兵壮汉也纷纷仍下兵器。席地盘坐在一旁,用一种戏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他们眼里的毛娃娃。
“你们这群低贱的莽夫,推车的民夫都没喊累,你们倒先喊累了。我们少爷可是贵族,难道要他把马让给你不成。等回到特鲁罗我一定要去佣兵公会撤换并制裁你们。”
从后队赶上来的卡特正好看见这一幕,立即勃然大怒,张口就是一通的喝骂。卡特比彼德大两岁。有黑铁七级的实力,他是玛勒格男爵收养的一名孤儿,十二岁起就时刻跟随在老男爵的身边。对于这帮贫贱的佣兵。了解他们的卡特更能刺中他们的软肋。
佣兵们果然不敢再胡乱言语。对于他们来说,亚历克斯或许是个小商队,但在这个满大街都是佣兵的年代,能有一份酬劳不错的营生绝对是他们的一根救命稻草。
其实在以往老男爵担任商团长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表现的这么差劲。关键是突然换了一个毛头小子当团长,一时让他们感到很不适应。
“好了,好了。彼德团长卡特少爷都不要生气,何必和一群没有素养的佣兵一般见识。这天也的确是太热了,这才一会都中暑好几个了,您看,马车上都放不下了。”
“是啊,千般万般不是,都怪我们这些个商贩熬不住。至于美索里平原有地精出没,难道我们的佣兵还怕那些小畜生?斯多夫队长,你说是不是呀?”
直到卡特一阵喝骂,商贩们才出来充当和事佬。
“哼,那些绿老鼠我一拳能打死三个。”佣兵队长冷哼一声,把拳头捏的啪啦直响。
在这支商队里,主要由三方人员组成。一方是来自男爵领地内的民夫,包括团长彼德,卡特等几个家族护卫。另一方则是商贩和他们的伙计,这里的货物有超过一大半是属于他们的,按照合同彼得享有他们所售货物的三分之一的利润,就是这些不值钱的货物到了冰雪王国,那绝对是一大笔钱。再有一方就是二十来个属于雇佣关系的佣兵们。
这次商队的目的地是美索里平原的另一边的迪卡鲁峡谷,从那里可以通过传送抵达神奇的冰雪国度克罗蒂尔达王国。
“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然而,意外就发生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
商队遇上了荒芜的美索里平原上,最可怕的生物,狮鹫。
究竟死了多少人,彼得不知道。因为他是第一个逃走的。没有人可以在一群狮鹫的攻击下进行反抗。
他从袍子上撕下一根布条,从上端将破裂的动脉血管紧勒住,熟练地对伤口做了一些简要的包扎,再不这样做恐怕他就不用再想自己为什么又活过来,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再次去见死神了。
经过简单的处理,眩晕疼痛之感逐渐减轻了许多,做完这些事,彼得还从一旁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头不知名的动物死尸,样子有点像蝎子却长着一颗蛇头,蛇头上有一个被刻意掏出来的窟窿。散发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味。在巨大的怪物死尸旁边还卧倒着几个全身都罩在铠甲里的人类尸体,看他们全部面色发黑的样子明显都是中毒而死的。看样子也是属于某一个商队里的人。
在后半夜的时候,四周总是响起一些奇怪的声响,一向警惕小心的彼得没敢继续留在原地,而是小心摸索着在半里开外的地方找了一棵样貌古怪的大树,在高高的树叉上将就了一晚。
当黎明来到,遥远的天际抹上了第一道朝霞。熟睡的彼得瞬间被阳光所刺醒,在树枝上翻坐了起来,只做了止血处理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好转的趋势,还是一阵阵扎心的刺痛乏力。至于他为什么能睡的这么香。不是他天生神经大条,完全是因为昨夜失血过多的原故。
事实表明彼得的做法是明智的,当天亮彼得再回来原地的时候,这里已经经过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一地的骨肉碎屑,彼得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很明显,在昨晚自己离开后,这里进行了一场很激烈的聚餐晚会。
本来彼得还指望回来拣一些有利于荒野生存的装备。不过看着一堆堆的血肉残渣,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再上去搅上两把,只从一旁的草丛里拣到了一把干净的匕首,别在了腰间。
彼得还用十字长剑割掉了长袍的下摆。分割成一根根长长的布条分别扎绑在自己的两条小腿上,心头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是早晨九点钟了吧,抬起头看了一眼太阳升起的方向。彼得就开始轻装上路了。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快点遇见一两个活人,孤独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时至中午,气喘嘘嘘的彼得还是没能够走出这半人多高的杂草大荒原。当然也没有遇见一个活人。
烈阳当空、火日炙人,彼得的嘴巴像抽风机一样的呼啦着。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渴,干裂的嘴唇就像是久旱开裂的大地一样,渗着丝丝的血迹,彼得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的血丝,火烧的喉咙仿佛能生出烟来。他继续小心前进着,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饥饿也还能忍受,但他真的是渴的要死。就在彼得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道哗啦啦的流水声仿佛一首动听的旋律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
彼得伏下身轻轻拨拉开眼前的草丛,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像蛇一样蜿蜒在三百米开外,从对面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流到荒原上来。他没有贸然冲出去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有一头长错脑袋的怪兽正匍匐在溪边大口大口地享用着溪水。
“这块荒原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狮鹫,究竟是为什么?”彼得的眼皮忍不住暴跳了几下,举目望去,这头怪兽的身躯上泛着金灿灿的青铜色,五米多长的狮身上居然长着一颗鸟头,鹰一般的头颅至前肢全部披满了黄金色的鹰羽,还有那钩子一般的利喙和长达15厘米的锋利钩爪,一看就是撕裂血肉之躯的利器。
彼得可没勇气与狮鹫搏斗,他尽量使自己的呼吸频率平缓些,趴下身耐心的等待了起来。这头狮鹫兽好象是故意要渴死某人似的,喝完水竟开始悠哉悠哉地用钩喙整理起自己的鹰羽来,再后来它居然卧倒在一旁的荒草堆上眯起了眼睛。
“这”等待了近一个时辰的彼得嘴巴微微抽动了一下,红眼继续练着望溪止渴神功,消耗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力。
没想到这一耗,竟耗到了夕阳西斜,**难耐的彼得已经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慢慢地流失,紧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的无力眩晕之感,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渴死也要被那鸟兽给活活气死,就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冲过去以命相搏的时候,呼哧一阵风声,大梦初醒的狮鹫兽忽然懒洋洋的伸了几下翅膀,彼得提起长剑的手又赶紧沉了下去,狮鹫兽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呼啦一声腾空而起,向着荒原深处震翼而去。
等到狮鹫兽渐渐远去,双目通红的彼得就像一个二十几年都没碰过少女的男人,躬着身子就连滚带爬地向着小溪恶扑了过去。已经处于脱水状态的他把整个头都栽到水里,大口大口的向肚子里猛灌了起来,这时候就算那狮鹫再回来,彼得也懒的再去理会,照他现在的心态,就算是要杀要剐,也要等喝饱了再说。
这一口贪婪的猛灌,足足持续了很久,彼得才把头从水里依依不舍地拔出来。摸着滚圆的肚皮,干裂生烟的喉咙已经松弛了下来,胃里一阵荡漾,整个身体都轻松无比,原有的疲惫和烦躁瞬间消去了一大半。
喝饱肚子的彼得盘坐在溪边取出一块布条来,拉起血迹斑斑的袖子开始清洗已经发炎化脓的伤口,好在破裂的血管已经结出血痂,洗净伤口里面残存的血迹,彼得取出顺手摘来的一根荆棘尖刺,从白织袜上拆下一根长线对着伤口仔细缝合了起来,在恶劣的条件下,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缝合完伤口,换上布条重新包扎了一下,做完这些的彼得已经是筋疲力尽。累,并不怕,可以坐在杂草堆上背靠着苍茫大地来闭目养神,但是饥饿的感觉却总是如影随形,彼得的胃不由自主的一阵阵抽紧。虽然一两天不吃东西是死不了人的,但饥饿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这是一个漫长折磨的感觉,让人觉得不痛快,让人有力使不出,所以彼得非常敬佩那些绝食而死的人,觉得他们具有非常坚强的意志力。可惜彼得一点也不具备这种坚强的意志力,那一双贪婪的眼睛已经是第五次在来回扫视这一小片的溪边荒野了。
“嘿哈哈哈,开罗诸神和冰雪女神护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彼得咧着嘴很是满意的大笑了起来。一阵听上去非常不和谐的尖笑声将飞鸟都惊散了许多,尽管彼得自认为他的笑声一向都很豪爽,但他却忘记了现在这副嗓子已经是今非昔比。
这巢扎的很隐蔽,但还是没能逃过彼得那双毒辣的法眼,皮球一般大小的灰斑蛋整齐排列在乱蓬蓬的草巢里,足有五六个之多。刚才还筋疲力尽的彼得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活跃起来,只见他风一般飚过小溪对面的森林又风一般地飚了回来,这次回来手上多了一大堆木棉絮和枯枝败叶之类的易燃物。
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会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