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答不出来,一张黑脸涨得通红,许久他才憋出一句话,“是我错了,对不住林帮主,给大家伙惹麻烦了。”
林渊松开王老五,把人甩在地上,冷冷道:“你没对不住我,你对不住的是郭毅,还有那些差点被你害死的人!”
王老五咬着牙,耳朵火辣辣的疼,他心里头很愧疚,纠结了一会儿,才冲着郭毅喊道:
“郭大人对不住,是我莽撞了,下毒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兄弟们没关系,你放了他们,我把这条命赔给你。”
郭毅抬起了手里的红缨枪,王老五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感觉身上一轻,绑着他的绳子掉了下来。
“你的命又不值钱,老子要你的命做什么,滚吧!”
官差们松开了那些土匪,土匪们也没脸当场就跑,一个个低着头杵在原地,等着林帮主发话。
王老五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还活着好好的,只是耳朵还在不停的滴血,一摸就是一手的血。
“嘶~今日算是老子欠你一条命,以后老子一定还你!”
林渊踹了王老五一脚,骂道:“少他娘的在这里说大话,除了一股子傻气,你还有什么?蠢出生天的玩意儿,不给老子惹祸,老子就谢天谢地了!”
“黄大仙!给他上点药,血渍拉忽的,看着就烦!你们几个,自己滚去练武场上挨棍子,以后都长点心,别人一挑唆就跟着跑,你们脖子上的东西是摆设吗?再有下次,这摆设也不必要了!”
黄大仙捡起来地上那只耳朵,拉着王老五过来,一把乌漆嘛黑的粉末洒在了伤口上,疼得王老五一个激灵,惨叫出声。
“我草你大爷!黄大仙,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黄大仙一点都不怕王老五这个蠢货,他拍了一下王老五的脑袋,骂道:“别乱动!疼的才是好药,你懂个屁!要是伤口化脓了,你这半边脸就不能要了。”
上次给韦忠用的药粉是他新研究出来的,虽然止疼,但好像有点小问题,韦忠的左胳膊似乎没有反应了,怕是要废,所以他就不敢再用那种药粉了。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反正治好了是他医术高,治不好只能怪韦忠命不好。
王老五不敢再动了,僵硬的坐在石头上,任由黄大仙捣鼓。
黄大仙很满意有这么一个试验品,忽然心血来潮,笑嘻嘻道:“王老五,你要是忍得住,老子帮你把耳朵缝上去,免得你以后是个残废,走出去不好看。”
王老五浑身上下嘴最硬,立刻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来吧!”
演武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些土匪当真就很听话的去挨棍子了,在场的人似乎都默认了林渊教训犯错的人,无人提出异议。
韦忠知道大势已去,但他还没有走到绝路,只要保存好实力,以后总有压过林渊的一天。
四当家把那个肩膀受伤的土匪扔在地上,指着他骂道:“都怪你!听风就是雨,没影的事,说得跟真的似的,搞得现在韦帮主被外人指着鼻子骂。”
土匪捂着受伤的胳膊,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我也是看到官差抓人,一时心急才跑回来报信的,我也不知道还有下毒这档子事,只当是郭大人要剿匪,吓得魂都没了,哪还能想到这么多。”
韦忠叹了一口气,把那个土匪扶起来,摆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你,你毛手毛脚的,还伤了自己的胳膊,我一看到有兄弟受伤,心里就急,也没探查一下,也是我的错。”
“说到底我也是一片好心,怕山寨里头的兄弟们有危险,误会了郭大人,我给郭大人赔罪,但要是再有下次,我韦忠的心依旧是向着山寨的,哪怕是被人用枪指着,我也要先保护山寨的安全!”
三人一唱一和,山寨里头都是些大老粗,当真就有人信了这番说辞,觉得都是误会一场,都怪王老五太莽撞,才惹出这么多事。
林渊听着韦忠颠倒黑白,从前他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如今跟着欢儿学了这两个月,倒是看得分明。
“韦叔这话说得轻巧,一句误会就盖过去了?难道这些人就不是山寨里头的兄弟?”林渊指着方才在混战中受伤的人,大声道:“你挑拨着兄弟们互斗,说到底都是为了大当家的位置,压根就不是为了兄弟们着想!”
“若不是流放队伍里有正儿八经的大夫在,这一场混战,不知要死多少兄弟!”
兰松和小兰花已经到了山顶上,正在给那些受伤的人包扎,小凡也拎着药箱忙前忙后的,帮着打下手。
纪云欢照例把正在用的水换成了灵泉水,用来清洗伤口可以防止感染,喝进去还能强身健体。
黄大仙脸皮很厚,讨要了兰松的金疮药,自己悄悄留了一瓶,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议事堂里或躺或坐了许多受伤的人,时不时响起哀嚎声,林渊点破之后,众人对韦忠就颇有怨言。
韦忠迫于形势,只能认错,“今日之事,我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我绝没有害兄弟们的意思,就算兄弟们不怪罪,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我决定退位让贤。”
“大家伙都知道林渊替洪帮主报仇了,而且林渊武艺高强,有情有义,还有郭大人这么厉害的朋友,以后山寨里的头把交椅,就由林渊侄儿来坐吧!”
林渊反应很快,立刻道:“放你娘的屁!前任大当家是我义父,你这个大当家兄弟们根本就不认,什么退位让贤,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犯下如此大错,也该去演武场领罚才是,以后你就不要进议事堂了,免得兄弟们心里不痛快。”
林渊的手下立刻上前,直接把韦忠往演武场上拖。
韦忠的心腹想救人,却被韦忠制止了,如今大部分人都偏向林渊,还有郭毅的人虎视眈眈,他只能暂且忍了这口气,丢一时的面子,以后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