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尹之瑶低斥着“够了。”
雪地里的人儿奄奄一息浑身是血,洛黎书倒勾起嘴角笑了“娘~女儿就是气,洛云歌那贱人命可真硬,丢下悬崖都不死。”
手中的匕首轻轻划过那丫鬟的脸,至喉,反手便捅了下去。
拿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缓缓擦净手上的血“今日那贱人还当众辱我闺名。”委屈的靠在尹之瑶脚边,仿佛刚刚那杀人的勾搭不是她做的。
尹之瑶挥了挥袖子“把人处理了。”便让下人去了
“耗子药毒耗子都有失手的时候,何况这是个人呢。”尹之瑶顺着洛黎书的秀发“她可没几天能活了。”
想到洛云歌体内的毒,这倒是令她的放心。
“可是母亲,你看那贱人,回来之后便跟转性了一样”手中帕子几乎要被搅碎,“不能就放过她。”
“不可再胡闹!”坠崖这事要不是被自己发现盖了下去......
洛黎书怎会不知尹之瑶的意思,“母亲放心吧,这次不会了。”
不会再失手了。
“今天那个嘴贱的丫鬟呢。”洛黎书想起前厅那件事心中还害怕着
“处理了。”
是处理了,谁处理的就不知道了。一回院子人就不见了。
洛云歌掀开了床板,她刚才就发现下面有个夹层。
“我这母亲可真是”
可真是留下了好东西呀!厚厚一摞医书,还有副落了灰的银针,这要是放在了现代,怕是大多孤本了,洛云歌不禁称奇。
原主的记忆里,母亲是个精通医术的奇女子。
要说起这沈禾凝,可真是如名字所说,风禾尽起,肤若凝脂。
其娘家,沈禾凝的母家原是本朝太医院院使,而沈禾凝是沈家唯一的嫡女,沈老年近四十才有了这个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儿,自然是放掌中疼爱。兄长们也是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
要说沈禾凝称奇的在于,皇后并非人人交好,有几次误入凶险中了毒,沈禾凝随手便治好了。直到沈禾凝身怀六甲不慎落井而死,皇后也是连连叹息,只怪自己没护好一生知己。
之后便是沈禾凝头七没过洛远航便要迎娶续弦尹之瑶,这也是沈家失望透顶带着沈禾凝的尸首辞官还乡的缘故。
“所以……那天的人,是皇后的吗”笑了笑,似乎,可以理顺了些什么“这皇后娘娘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啊。”
这,真实越来越有意思了。
其实洛云歌是叹息的,原主对沈禾凝的回忆只停留在幼时。幼时,母亲给自己喂下一颗药丸。
等等!药丸?
洛云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行李箱也放了近床底空间“姜橙!”
“怎么了小姐。”小姐这回回来的时候是成熟稳重了的,怎的又会突然如此
怕是又遇上些……
姜橙如今正是桃李年华,比上洛云歌是要大6岁的,若是说喂药丸这事在襁褓时的话,那时的姜橙应该7岁。
姜橙站在案旁沏茶“小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亦或是旧疾发作?”
洛云歌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无碍,就是进了这个院子便想起母亲”低低的抽泣着
姜橙愣了愣,小姐原先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就连这名字都是皇后亲定的。
“姜橙你是几岁入的府”用帕子盖着脸,“可对我孩童时期与母亲之事该有印象?”
定睛一看洛云歌,姜橙才恍然,自己已陪着小姐从天真烂漫的孩童变为如此举止大方的少女了。
“奴婢和品红是夫人在怀小姐时去牙子那选的,就怕在小姐成长过程中下人换着一批又一批,到头连个知心的都没有”
洛云歌看着姜橙讲起沈禾凝眼中是带着光的。
“小姐出生那天可把夫人累坏了”
“足足生了八个时辰,直到那舞狮舞龙从城南到了将军府门口,才生了下来”品红拿着衣裳进来,接上了话茬。
洛云歌嗑着瓜子看向小妮子“你这是哪听的话本啊”
那一颦一笑越发像沈禾凝。
“小姐!”品红面红耳赤的跺了跺脚“姜橙你说!”
“这的确是真的小姐,”姜橙接过品红手中的衣裳,替洛云歌摘下发簪“还是皇后娘娘下了令要求的”
“哦?还有这等趣事?”洛云歌这才觉得有意思,姜橙可不是个偏听偏信的人
其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时候夫人一直不生,皇后娘娘在宫中急坏了,算了一卦,便要求那舞狮来将军府门前转了两圈,没半个时辰小姐便生出来了”
算了一卦?和着这皇后娘娘还是个道士?
“听闻皇后娘娘是个祈灵师,可以通天地万物知鬼神人心”
这倒是让洛云歌暗暗种下了这好奇心。
这个皇后,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