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姜南烛说道:“崔贤侄,老夫今日软禁与你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门下这么多弟子不能白死,你既然两次替裘宗主前来送信,老夫也自当以礼相待。”
说完之后摆了摆手:“把崔贤侄带去侧帐,好生款待,一切事情等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崔高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眼下这般仅仅被软禁,不用受皮肉之苦,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坐以待毙。
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姜庄主,能否允许在下给裘宗主写一封信说明情况?”
方才守门那执事曾经被崔高远掐着脖子险些丧命,如今见崔高远虎落平阳,自是落井下石,赶忙说道:“庄主,万万不可!此人飞扬跋扈,咱们神农庄死了这么多弟子,他们肯定难脱干系,一旦送信回去恐怕生变。”
崔高远听了这话十分恼火。
虽然此时经脉中没有灵气,只如平常人一般,但气质却是别人模仿不来。
只见他瞪着眼说道:“你这话简直是放屁!我玄掌山真要攻打一个宗门,光明正大的打就是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眼下的确是有些误会,但老子告诉你,若两宗开战,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狰狞的眼神看过来,吓得执事一个哆嗦,赶忙后退了两步:“你…你神气什么,还不是已经成了阶下囚!”
“够了!”姜南烛看这弟子不争气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喝道:“你先给我出去!”
执事刚要辩解:“庄主,我……”
姜南烛指着帐门:“滚出去!”
“是……”执事一听,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只见姜南烛摆了摆手,命压着崔高远的两个人将手松开,随后取出纸笔:“崔贤侄,你想写什么尽管写。老夫执掌一方医道,自当讲公平二字,即便将你软禁起来也不会亏待与你,只要此事查清楚与玄掌山无关,我立时放人!”
崔高远生怕这老头反悔,连忙在纸上开始把情况全部写明。
写完后,将书信递给了姜南烛。
姜南烛看了一眼,心中也是开始疑惑。
看着上面的确满是疑问。
难不成,玄掌山真的不知情?
可放眼人界,能一口气容出来十五个腾云境的宗门真的不多。
若不是玄掌山做的,那会是谁?
北部比较强的宗门有可能是琴宫,可琴宫兵器都是基于音律,与方才讨回来弟子的伤口完全不符。
总不能是叩剑宗吧?
虽说从条件上有可能,但这距离也太远了,想来应该也不会。
不过,一想到这些被冲散的弟子和被夺去的物资,姜南烛心中就有气。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于是他当机立断将信件装入信封中,并让崔高远将信封注明送与裘峰。
但这时又犯了难。
因为他不知道派谁去送比较好。
眼下和玄掌山的盟约基本是摇摇欲睡,可以说是濒临开战边缘。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姜南烛心中明白,依照裘峰那暴躁性子,真要发现这边给他心腹扣下,定会勃然大怒,所以这送信之人怕是凶多吉少。
而且此时已是入夜,如果修为不高,万一在路上碰上个什么猛兽狼群,搞不好会丧命。
再者眼下还需要注意药王谷那边的动静,一旦这边空虚,药王谷定会倾巢而出。
到那时候,神农庄被偷袭的仇还被报,便被药王谷给打残了。
想了想,他只好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先将此人押入帐中,好生款待,至于送信之事,明日再议。”
崔高远听了这话,心中不满。
但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
若送信过去真惹怒了宗主,或者说恰好被什么人偷袭,只会让姜南烛的误会更深。
于是,只好被押着走了。
带了侧帐,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卧榻,桌子上倒是摆了不少食物。
崔高远心想:既来之则安之,眼下被软禁在此,还不如好好吃些东西,顺便研究一下怎么把身上的毒解开。
至于其他的。之后再想吧。
姜南烛在大帐中将其他执事召集起来,吩咐道:“你们迅速沿途北上,看能不能将其他走散的弟子寻回。眼下咱们战力空虚,长久驻扎在此恐怕物资也会短缺。到时候药王谷直接杀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执事们听完连连点头,连忙问道:“宗主,我们都离开,那你呢?”
姜南烛叹了口气:“别担心,孙丹参那老狗肯定会站在高处一直盯着这里看。只要我一直在此,他们就不会起疑心,也就不会攻出来。你们赶快趁着夜色去吧,解除神农庄的危机大任就交在你们身上了。”
“是,宗主。”执事们说完,当即离去了。
……
此时,远在两千里之外。
一行人马正在急速南下,但为首二人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甚至面色因为体力透支而略显苍白。
正是月儿和聂剑青。
毕竟都是琴心境,本就不能靠着自身御空飞行,唯有借着法器才能勉强浮于空中。
但行进的速度比起真正的腾云境来说,还是差出了不少。
再加上入梦阁一众弟子平时里练功强度都不高,精力也都花在了经商上,所以仅仅行进了一千多里,就已经有些透支了。
倒不如说如今能坚持几千里远,已经实属不易。
月儿见大家的情况都不太妙,只好停下来,让众人休息片刻。
还好不远处有一条河流,众人连忙抓紧时间补充水分,也吃了一些食物,希望可以多恢复一些。
月儿也是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大口地喘气。
一个师兄走过来,小声提议道:“要不就由我们这些人带着入梦阁的师妹们前行吧?”
月儿当即就否决了:“若是人数多还好,可眼下只有十几个腾云境的师兄,可是入梦阁师妹们有近三十人,若这么直接以一带二,起初也许还能坚持,但很快你们也就透支了。”
师兄无奈地点点头:“可既然如此,怕是赶不及。要不先按照我说的方案试试,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月儿无奈地道:“也只好先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