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月之旎舞     书名:在小世界冒充神灵的日子[快穿]
    世界的图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以往天朝上国、天下中心的自称也开始怀疑起来。而且在这些国家中,大宋曾经的领土虽然不算小,但也称不上一个“大”字。恐怕也只有汉唐之时,才能当之无愧地自称为大汉、大唐。就连如今的蒙元,在占据了宋、辽故土以及北部大片领土后,单论疆域也称得上大字。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单纯些,这时就有一个年轻宗室感叹出声。“从未想过天下竟然如此之大,如果不是神君指点,我等还要做井底之蛙啊!”
    这番话引来众人侧目,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要就这样直通通地说出来啊。
    文天祥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眉眼官司,他在好友邓光荐的指点下细细看着地球仪的另一侧。这里的陆地被大海分隔开,与他们所居住的欧亚大陆除了极北之地完全没有连接。又另有一块大陆孤零零地处在大海中央,周围只有一些岛屿,与其他大陆全无瓜葛。
    陆秀夫注意到他们关注点的不同,也把视线投了过来。但还不等他发问,文天祥指着这几块陆地问道:“陛下,这些是什么地方,上面有什么国家?”
    赵昺将地球仪转了过来,众人也随之将视线投向那些完全陌生的土地。赵昺看了一眼,摇头道,“方先生说这些地方大多还是部落蛮荒之地,未成国家,连名字也是方先生为了便于称呼而随意取的。”
    他先指向安南东南的大陆,“这是大洋洲,上面只有一些还在使用石器的野人。”
    然后又指向那两块藕断丝连般的陆地,“这是北美洲、这是南美洲。这里的人要比野人好些,但也好不太多。方先生说北美洲南边曾有一处小国,类似夏商先民,崇拜古神,以人牲为祭。但这个国家现在已覆灭多时,国人流散,至今尚未有新朝诞生。”
    陆秀夫奇道:“这几块大陆土地辽阔,上面的人为何却都是蛮夷呢?”
    他本来也没想着小皇帝能回答这个问题,但赵昺却出人意料地给了答案。“方先生说这几块土地与其他大陆相隔遥远,不通音讯,就如同五柳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所以发展缓慢。”
    “与其他大陆不通音讯,所以发展缓慢?”众人面面相窥。世外桃源可是陶渊明等许多士大夫的梦想。远离战乱、不知魏晋,黄发垂髫均怡然自得,何等美妙。
    众人有心追问,但看赵昺懵懂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也没弄懂,只是照本宣科地重复方耀的话罢了。
    文天祥与邓光荐、陆秀夫相互看了一眼,三人立刻有了粗浅的共识。张世杰却还未领会到他们的想法,还在皱眉看蒙古人广阔的疆土,一心想着该如何请神君协助恢复大宋基业。
    文天祥清咳了一声,朝赵昺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
    赵昺微微一愣,不是他在给大家分享方先生给自己的奖励吗,怎么文相突然就说起了正事?他收起了脸上的随意,正容道:“文相请讲。”
    文天祥道:“臣要上奏的事正与神君赠给陛下的神器有关。”
    还是个孩子的赵昺没有听懂,但此时朝廷众人已经有人领会到了些许思路。
    文天祥又道:“神君慈悲,不但搭救我大宋居民性命,还想着为大宋社稷寻找安身之地。”他指着地球仪上大海对面遥远的陆地,“如今蒙元势大,我等既然不敌,何不在这北美、南美大洲寻一处肥美之地,繁衍生息,重建华夏。”
    还不等小皇帝反应过来,张世杰已经出声反对,“文相此言差矣。我大宋根基在中原,岂能就此抛下故土、远涉海外。”
    马上有人应和,“张枢密说得有道理。而且大洋之中何等可怖,飓风巨浪一来,船只倾覆不过片刻。只怕不等我们到达那所谓北美、南美就葬身海底了。”这人虽然反对,但口气却和缓很多,重点也是提及困难而不是其他。
    “要不然去这大洋洲也不错。大洋洲并不算远,与安南之间有众多岛屿相邻。我们先在大洋洲休养生息,若是蒙元式微,我们便可从起兵反攻!”一位老成持重的官员提了一个新的建议。
    “这个主意好!两全其美!”有人抚掌赞道。
    有人赞成便有人反对。“好什么?我们可以起兵反攻,蒙元也可以派兵出征。蒙元未来是否会式微我不知道,但现在蒙元大军出征,谁能相抗?”
    “不是还有神君吗?”一个年轻人插嘴。
    “神君也不可能永远保护我等!”文天祥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等对神君来说全无可用之处,不过依赖神君慈悲得以一时安全,难道还奢想赖上神君不成。神君赠与陛下这地球仪,便是为我等指出了一条生路,难道你们都看不明白?!”
    原本朦朦胧胧的一层薄纱被文天祥直接撕开,众人顿时沉默。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张世杰张口结舌,愣愣看向自己的同僚们。见众人都不做声,他颓然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赵昺有点被这气氛吓到。而见张世杰大受打击的样子,一时间众人也没了继续讨论的心情。在张世杰草草向小皇帝告辞后,众人也就跟着散了。但后续的波澜仍在各处继续着,朝臣和宗室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讨论着这件事。
    走不走?
    走去哪里?
    这是一个攸关生死和大宋社稷存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