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樊婉婷花容失色的大叫起来,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明苏没有呼救,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有点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坠落山崖了,曾经和恩人驭剑飞起的时候她曾想过再也不要这种极速跌落地感觉了,可是这真的不是她能控制的,就像此刻她必须再次承受着极速降落的痛苦。
山路上的樊婉婷在大叫过后,看着坠落中的明苏,一抹得意而又无奈地冷笑在艳丽的唇角一闪而过。
“这是你的命,不要怪我!……没人能救你了!”樊婉婷看着越来越接近谷底的明苏心中暗想着。
是的,这里全都是在忙着找剑或者晶石的考生,那些看守的弟子早已离开的这里,而门口的那位白须老人又那么贪睡,又有谁能救她呢?
明苏在极度的痛苦中却越来越清醒,她听到了银虎和明奕的名字,她知道他们成功了,他们可以进入梦寐以求的灵宗派学艺了,她为他们高兴。
她在遥远的距离中猛然撇到了樊婉婷的那一抹冷笑,她心中满是冰凉,她不愿把那个可爱的笑脸与这张冷笑的脸联系在一起,可是此刻她却阻挡不了自己将那样两张脸重叠在了一起。只是她心中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没有去想生死的问题,她认为灵宗派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在考试的时候出事,尽管她也知道山上的那些考生救不了她,而能救她的那些灵宗弟子早已离开后山,那位白须老人说不定又已睡着。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那么自信,她只记得那位白衣翩然的恩人对她说首选自是灵宗,她便认定灵宗派是天下最好的门派,天下最好的门派又怎么会在考试的时候让考生出意外?
极速坠落的时间其实很短暂,明苏却感觉无比漫长,她已经越来越接近地面,那种越来越快的坠落感已经让她暂时无法呼吸,然而却还没是没有任何人出来救她!
一米!
半米!
“啪!”
“啪!”
第一声是不知从何处突然飞过一道白光正好到这里!
第二声是明苏重重跌落到地的声音!
她以为这次就算不死估计也得摔坏了!
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骨头断裂的疼痛,而那地面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坚硬。
奇怪!她满是疑惑地坐了起来,接着她重重地拍了拍满是落叶和泥土的地面,拍的她手有些发痛,是硬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丫头,让你找剑找晶石,你干嘛从上面掉下来啊?别拍了别拍了,那里肯定是硬的。刚刚你是被我接了一下,才没有摔坏。”白须老人的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明苏惊异的抬头,竟然发现白须老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遂满是诧异与崇拜的结巴地问道:“是您,是您救了我?您不是,在山门前吗?”
“当然,后山所有事都归我管,我怎么能让人在我的地盘出事呢?”
就在白须老人说出这句后又有一个名字报出,接着便是灵宗弟子的声音“第五十九名。”
“哎呀,要没时间了,快把你的计时线给我。”白须说着就要动手去解明苏手腕上的线。
明苏不知他要干嘛,呆呆地把线给了他,只见他快速的用计时线将三块晶莹剔透的晶石绑在了一起,然后抬头问道:“你叫什么?”
“明苏。”明苏没有多想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山间瞬时传出了明苏的名字,接着灵宗弟子的声音传来:“明苏,第六十名!此次招生考试到此结束!前六十名请到前门广场等候安排!其余考生感谢你们对灵宗派的厚爱,三年后若有资格可再次前来!”
什么?什么?
这算什么?这算自己也通过了考试?可是这,……,这样也行吗?
白须似看出了明苏所想,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没有规定以怎么样的方式找到,我送你的当然也算是你找到的了!既然报了你的名字当然就算通过了。”
“不管这个了。丫头,我救了你,又帮你进了灵宗,对你算是有恩吧?你以后能不能常来后山看看我啊?”白须一脸可怜的望着明苏,那虽然有些岁月痕迹的眼睛闪烁着却像孩童般纯真的眼神,就那样巴巴地等着她的回答。
先不说有恩于明苏这件事,光是他那样的眼神明苏就无法让自己拒绝,而她也对这样一个看似疯癫却并不缺少智慧的神通老人很是好奇,便点头道:“那是当然了,您是我的恩人,如果我能出来一定会常来看您的。”
白须对于这个回答很是开心,满是兴奋的说道:“那我们一言为定,说话要算数!”
看着明苏用力点头,白须嘿嘿笑了两声,却转瞬间又严肃起来道:“丫头,快出后山吧!还有世道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多留个心眼!我也走了!”白须老人快速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苏呆呆地看着刚刚白须老人站立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再没有那苍老却矍铄的身影。
在后山的门口明苏远远地便看到在那里等着她的明奕和银虎,而那个吊床上白须老人不知何时又在上面摇晃着睡着了,仿佛刚刚他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明苏与明奕银虎一起开心地向前山门走去,一路上明苏一直在思索着白须老人的话,如果说在那坠落中的感受只是自己的错觉,还不敢肯定,那么在听了白须老人的话后,明苏已经肯定樊婉婷并不是无意的,那么自己的猜想也许是真的!心里瞬即再次漫上阵阵冰凉之意,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走到山门前的广场上,远远地便看到樊婉婷正跪在颜录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快去救救她吧!”
“不用了,我已经回来了!”明苏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说明这件事。但谁也不知道她心中压抑着的是多少冰冷与难过。
樊婉婷转身有刹那的惊异,但转瞬即又哭笑着跑了过来,拉起明苏的手,说:“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托儿时朋友夏芸熙的福,我没有任何事。”明苏抽回自己的手,漠然的说完没有再理樊婉婷,她与明奕银虎一起走向颜录领取了自己的外门弟子手牌,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灵宗小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