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泪还是啪嗒啪嗒的掉，跟不要钱似的。
温遇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明明就是她跟着自己，怎么到现在反倒是他要说对不起？
温遇头一次感到挫败，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你别哭了成不成？”
小姑娘不理他，用手抹着泪：“第二次了。”
？？？
温遇懵了：“什么第二次？”
小姑娘撇撇嘴：“你凶我。”
紧接着：“两次了。”
温遇皱着眉：“那第一次呢？”
“你骂我丑。”
说着说着，那泪又在蠢蠢欲动。
温遇：突然很想骂娘怎么办？
他就一大老爷们儿，让他打架，就算骨折了都不带怕的，可唯独不会哄女孩子。
温遇试探的问：“那要不，让你骂回来？”
小姑娘顿了顿，更委屈了：“我，我不会……”
“不会什么？”
她别扭的别过头：“骂人。”
温遇气笑了，这年头还有人不会骂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蔫哒哒的回：“凤辞琼。”
温遇用脚尖蹭了蹭地上的土，眼中笑意增多，怪不得，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会骂人的，辞琼＝词穷？
他一手插兜，笑得嚣张：“不会骂人的话，那你就夸夸我呗。”
小姑娘看他一眼，别过脸，过了一会儿才认认真真的说：“你好看的人模狗样。”
有你这么用成语的吗？
温遇微微眯了下眼睛，有点不信她：“这算夸人？”
“算的。”
温遇嗤一声：“那就谢谢你的夸奖。”
小姑娘笑了一下，马上回了一句：“不客气。”
“开心了？”
小姑娘反应迅速：“没有。”
温遇捻了捻食指，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生：“我看见你笑了。”
“你看错了。”
温遇懒得和个小屁孩争执，不在意的“嗯”一声，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小尾巴急匆匆跟上：“你要去干嘛呀？”
温遇背对着她，闻言微微侧身，像是邀请：“上厕所，怎么？你要一起去？”
小姑娘有些无语，“你这么大的人了上厕所还要人陪，真不害臊。”
温遇挑了挑眉：“那你陪还是不陪？”
“不要。”
“那不就得了。”
等温遇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他也没在意，直到后来，忙完店里的兼职以后，温遇才发现已经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过某个人了。
温遇也装作不经意的问了问凤辞琼的同班同学，结果说是家里有事，暂时休学了。
据说人家走的当天还到他班里来过，不过当时温遇请假了，和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闹掰，忙着搬家。
连着好几天，温遇睡觉老是梦见小姑娘哭，跟个泪人似的，让他救救她。
之后好久都没有过凤辞琼的消息，这个人也渐渐从温遇的记忆里淡去。
只因为那次缺钱缺的厉害，正好有人送枕头，邀请他去做私人医生，索性就答应了。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雇他的是凤辞琼，那个几乎快要幻化成虚无的爱哭鬼。
不过她好像兴致缺缺，整个人阴郁沉沉，见了温遇也没有那种喜悦感，脸上毫无血色。
温遇早就被磨砺的半点傲气都无，心性也不一样了。你不说话，行，那我也不说话，就耗着吧。